老窪鎮算不上大鎮,比起青山鎮隻有三分之一那麽大,而且老窪鎮沒什麽發展,鎮上的房子還是幾十年前的那種面貌。
晚上快八點多的時候,我們到了老窪鎮,李三兒帶我們東拐西拐的到了一戶人家門前。
這是鎮上很常見的磚瓦房二層小樓,黑漆木門,門口兩側的牆上打着白幡,而且這戶人家四周都沒什麽鄰居,孤零零的,加上家裏剛死過人,顯得有些荒涼。
在路上的時候李三兒告訴過我們,死者叫夏荷,才二十幾歲......。
下車之後,李三兒坐在駕駛室上久久沒敢下來,明顯他把屍體弄丢了,怕這家人在揍他.......。
而且,我在這戶人家的大門外不遠處,還看到了一輛全身黑漆的金杯車,上面的玻璃什麽的都被人砸碎了,玻璃,木棍,磚頭掉了一地。
不用想那就是李三兒用來拉屍體的車了。
伍子六看李三兒不肯下來,瞪着眼珠子罵道:“李三兒,你怕個雞毛,滾下來前面帶路!”
李三兒聞言,慢慢悠悠的從車上下來,同時左顧右盼的。
我看到這一幕,忽然覺得挺搞笑的,李三兒都敢肚一人拉屍體,死屍都不怕,竟然會怕人!
這真是一種諷刺.........。
李三兒下來之後,又把煙掏了出來,遞給我和伍子六一人一根:“伍子哥,我能不能不進去?”
“那我能不能回去,我不管了?”伍子六反問道。
我說:“李三兒叔,你别怕,有我和伍子叔給你頂着呢。”
聞言李三點點頭,狠抽了兩口煙,用腳搓滅了煙頭,接着,往夏荷家裏走去。
大門是半開的,隻是現在天已經黑了,院裏也沒光亮傳出。
等我們推開門走進去,頓時看到院子的一側有兩個人影,而他們竟然是跪着的。
正在不停的對着一間屋子裏面磕頭。
我們三人都愣住了,伍子六最先反應過來他問道:“李三兒,這老兩口是誰?”
李三兒,仔細看了看,接着說道:“夏荷的公公婆婆。”
我倒吸了口涼氣,這是什麽說法,大晚上在院子裏面磕頭,而且家裏沒有其他的親屬什麽的陪同。
李三兒這時候忽然問道:“怎麽辦,這老兩口有點古怪啊!”
我點點頭:“過去看看”
李三兒聞言點點頭,率先向老兩口走去。
詭異的是這裏兩口像是不知道有人來了一樣,一直在重複着一個動作就是對着屋子裏面磕頭。
仿佛屋子裏面東西一般。
等我們到了他們身後,兩人還是沒察覺到我們的到來。
“叔,嬸兒,你們這是幹嘛呢?”李三兒試探着問道。
頓時,老兩口就像是受了驚一樣,猛的回過頭,直勾勾的看着我們。
“誰讓你們進來的?”
老頭子聲音僵硬的問道。
而我這時候竟然看到了邊上的老婆子懷裏抱着一個嬰兒。
嬰兒皮膚發紫,沒有生氣顯然已經死了。
不止是我看到了,李三兒和伍子六也看到了,他們兩人的臉色也不好。
這時候,那個老頭子忽然聲音狠厲的問道:說啊,誰讓你們進來的?”
“我是李三兒啊,幫你們家拉屍的,上午你們還打了我一頓,你不記得了?”李三兒回應道。
老頭子冷哼一聲:“拉什麽屍體,我不認識你,識相的趕緊滾出我家!”
這時候,邊上的老婆早就不看我們了,她抱着那個死嬰繼續在對着屋子裏面磕頭。
就像我們不存在一樣。
但是接着她就聲音沙啞的的說道:“老頭子,趕他們走,否則夏荷要生氣了!”
這一句話,我頓時抖了個激靈。
夏荷的屍體不是被李三兒搞丢了嗎?
沒等我想明白,原本跪着的老爺子,真就從地上站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跪了太長時間,還是上了年紀,老頭子站起身的時候,身形險些沒站穩。
但等他站穩了後,又轉身朝着牆根底下走去,而那個地方正好有一把鋤頭。
李三兒這時候急了,想上去攔住老頭子,我拉住了他:“李三兒叔,别去,這老頭這個年紀,你碰他一下,被訛上了,說都沒地兒說理去。”
伍子六點點頭:“易行說的對,我們先退到門外。硬闖肯定不行,他們兩個要是往地上一躺,愣說我們打了他們真沒地方說理。”
李三兒白天被打,現在我們上門,正要是訛我們,連理由都不用找。
就說是李三兒找人來報複的就夠了。
說着,我們三人也退到了門外,老頭子舉着鋤頭,狠氣十足的來到大門前,反手關上了門。
這時候伍子六點上了一根煙,忽然對李三兒問道:“屍體可以不用找了,但是這事你還管不管,不管我們現在就走,管的話就得想辦法控制住那兩個老人。”
我心裏咯噔一下:“伍子叔,你是說夏荷的屍體在屋子裏面?”
伍子六點點頭。
我愣了下,剛才我就想到了,隻是沒親眼所見我也就幹脆沒說。
而且我知道夏荷這是鬧祟了......!
李三兒撓着腦袋看看我和伍子六,又看了看他那輛被砸爛的金杯車。
很明顯屍體既然沒丢,我們現在開車走,也不會有人阻攔,也沒壞了規矩。
無非就是李三兒拉屍的錢賺不到了而已,甚至還得大錢去修被砸壞的金杯車。
沉默了一會李三兒說道:“伍子哥,你幫我拿個注意!”
“我和易行是你花錢請來的,不是這家人花錢請我們的,這事我幫你拿不了注意,得你自己決定!”伍子六抽着煙對李三兒說道。
沉凝了一會李三兒忽然說道:“管!這裏面多多少少也有我的原因,既然夏荷鬧祟了,我就得管!”
得到李三兒的回答,伍子六呵呵一笑。
“既然要管,那現在就得想辦法把老兩口引開,或者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我們進去那個房間裏面,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