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的話,伍子六像是沒聽見一樣,直愣愣的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接過兩個箱子:“怎麽分量不一樣?”
我說:“這兩個箱子裏面有一百六十五萬,都是給你的。”
聞言,伍子六皺着眉頭:“什麽意思?”
我愣了一下,把對馬瘋子說的話,又對伍子六說了一遍,我以爲伍子六也會拒絕一下,可他卻點點頭。
反對我說道:“易行,伍子叔就不客氣了,跟你也用不着玩虛的,等到了日子對付元宵宵那個血煞,伍子叔估計得玩命,收你五十五萬,你小子可賺了啊!”
聽到這話,我心了咯噔一下。
血煞很兇險我知道,但是伍子六說要玩命,我頓時覺得,這錢我給多少都不夠,這是恩情。
可我正要說話,伍子六提着箱子,走到他曬太陽用的那張滕椅上面坐下,直接把錢到了出來,開始數錢。
那個小飯館的老闆娘,看到一地的錢,臉上也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
但她也僅僅是看了一會,又對我說道:“易行,吃午飯了沒?”
我搖搖頭:“沒呢,早上喝了碗雞肉粥!”
“等着,阿姨給做點吃的去!”少婦老闆娘說完,轉身進了廚房。
對于她的熟稔,我有點不解。
我走到伍子六邊上:“伍子叔,你和這阿姨什麽關系啊?”
伍子六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易行,搞雞毛數錢的時候就怕别人打擾你不知道嗎,你這一句話我剛才又白數了!”
我笑了笑:“又沒人跟你搶,你數到啥時候都行。你們到底什麽關系?”
伍子六說:“你怎麽變得這麽八卦!社會上的事你少打聽.....呃....男女關系,還能是什麽關系,她叫孫靜香,十幾年前,她老公墜崖死了,死的那個地方也很邪門,沒人能把屍體給弄出來,隻有我青山背屍人出馬,才給她老公弄出來下葬。”
“我看她是個外地人,年紀輕輕的就成了遺孀,在咱們地方無親無故的,就資助了她點錢,給她在市裏面開了個小飯館。”
聽完,我有些困惑,按照伍子六的說法,十多年前孫靜香的老公就意外死亡了,伍子六爲什麽不和她幹脆結婚在一起。
可伍子六就像是知道我的想法一樣,對我說道:“馬瘋子給我算過命,他說我的命太硬,上克父母,下克妻兒,她要是和我結婚了,保不齊就得被我克了。”
“雖然我不信馬瘋子那一套,可思來想去我一個背屍人,天天和死人打交道确實晦氣,能有個女人嘗嘗鮮也就滿足了,她要是跟我在一起還真說不準就會給她厄運....伍子叔我要打一輩子光棍了!”
伍子六正說着,我卻聽到身後哐當一聲。
我疑惑的轉過身,正好看到孫靜香站在門口,她身上穿着圍裙,地上掉了個鍋鏟,孫靜香眼睛發紅,瞥了伍子六一眼,随即轉身疾步向大門外走去。
“姨,你要去哪?”我起身問道。
可孫靜香就像沒聽到一樣,邊抹眼淚,邊往外走。
我心裏咯噔一下,這是我和伍子六的對話,傷到人家的心了。
或許在孫靜香心裏,她一隻盼望着伍子六有一天能娶她。
“追啊,伍子叔,靜香姨生氣了!”我對伍子六說道。
伍子六愣了下,丢下手裏的錢,白了我一眼:“得,讓你瞎打聽!”
說完,伍子六起身向外追去。
伍子六消失在門外,我抽了自己嘴巴一下,心裏想着社會上的事果然不能瞎打聽。
随後,我幫伍子六把錢裝回箱子,放進了他的房間,百多萬放在家裏,我也不敢放松。
在院子裏面,等着伍子六回來的同時,我先把自己剩下的錢在心裏算了一遍。
這幾天下來,除去何家的錢給了伍子六和馬瘋子,我前前後後還剩下五十七萬。
半個月不到五十幾萬,按理來說我應該高興,事實上我也很高興,但我知道撈陰.門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手拿把掐。
不然屍祟這種東西,搞不好就能要了人的命。
想着我把皮匣子裏的兩本書掏了出來,但是看到陣那本書的時候,我想起了那個神秘的鬥笠男。
他給了我煞屍手套,陰陽線,還有這本陣的書,那晚過後他就再也沒出現過,或者說他好像隻是我在茫茫人海,遇到的一個過路人一樣。
但他又不同,他的身份是困擾着我的一個謎團。
無奈的歎了口氣,我的手機震動了下。
掏出來一看,是我爺爺給發來的一條短信,“安好,勿念,好好學本事。”
我笑了一下,回了個好,接着關上手機,開始看書。
想對付血煞,不能完全指望着伍子六他們,我自己也得變強。
......
不知道看了多長時間,伍子六灰溜溜的回來。
獨自一人。
“沒追上?”我問。
伍子六搖搖頭:“追上了,女人就是麻煩。”
說完,伍子六不在離我,直直的回了房間。
直到晚下午才出來。
但是他喝的醉醺醺的,顯然是一直屋子裏喝悶酒呢,兩個下酒菜都沒吃。
看到我伍子六帶着酒意說道:“易行,今晚有個活,我倆得走一趟。”
我看着醉醺醺的樣子,說道:“伍子叔,你喝醉了,要不我們明天再去吧?”
伍子六擺擺手:“不是每個死了的人都能等,盡早入土才能爲安,養足精神,晚點就出發。”
說完,伍子六又回自己的房間了。
我是一頭霧水,連去哪都不知道。
看了眼時間,才三點多鍾,還能眯一會,想着我回了自己的房間。
躺下去沒多久就眯着了。
再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
伍子六做了一大桌子菜,正等着我吃飯呢。
之前我以爲伍子六喝醉了,現在看來,估摸着是酒已經醒了。
在吃這方面伍子六從來不吝啬,幾乎就是什麽好吃什麽。
而且他做得菜堪比大飯店的大廚。
一陣食指大動之後,我和伍子六打着飽嗝,懶洋洋的坐在飯桌邊上。
我問道:“伍子叔,今晚我們去哪裏?你把情況給我說說。”
伍子六笑了笑:“就是一個小活,在雲山市裏,主家開價兩萬,晚點有人來接我們。”
我點點頭沒在說話。
對比之前動辄好幾十萬,上百萬,兩萬塊真不算多,可換個思路,一晚上兩萬塊,那感念可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