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宅是人百年之後歸宿的千古安息之地,古今往來上至王公貴族,下至黎明百姓,都期望百年善終之後,能夠魂登仙山,身歸淨地。
而陰宅的風水,更是有古言,三年尋龍,十年點穴,才能算得上是一個合格的風水大師。
不是一朝一夕就掌握堪輿術的。
換句話說我還不夠格!
就我這現在這半壺水都算不上,我還真不敢貿然答應何曼凝。
見我沉默了很久,何曼凝揚起手在我面前晃了一下:“陳師傅?”
我頓時清醒過來:“何小姐,這忙我恐怕幫不上,我,我現在還不夠格!陰宅上的風水,關系着後人的福澤,不是随便就能看的。對不起。”
何曼凝聞言,目光還是灼灼的看着我,見我拒絕了,她也沒在強求,沖我笑了一下,說道:“沒事陳師傅,也許是我多疑了。”
我苦笑了一下,沒在多說什麽。
何曼凝在門口又寒暄了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她告訴我,姚保義現在被他哥何俊傑請爲座上賓,要給何家的風水格局,裏裏外外的從新調整一遍。
這點我倒是挺意外的,但我對姚保忠就和那個死皮賴臉的姚保義一樣,都沒什麽好印象,所以他們兩人的事情,我也不想過問的太多。
不多時,馬瘋子在鋪子裏面吆喝道:“易行,錢我點完了,一分不差!”
馬瘋子一聲吆喝,也打斷何曼凝和我的談話,何曼凝聽到錢一分不少,也就要準備離開了,明顯她不想在馬瘋子這個地方多待。
畢竟即使是在鋪子外面,都有一種死氣的壓抑。
何曼凝對我說道:“陳師傅,馬師傅哪裏我就不去打招呼了,我還有事情要慢,就先告辭了,有什麽事情要我幫忙的話,電話聯系我。”
我點點頭,揮手告别。
何曼凝上了奔馳大G駛離古巷。
我一扭頭,卻正好看見馬瘋子倚着門框,抽着煙,正在看着我。
“易行,你喜歡這個何小姐?”馬瘋子忽然問道。
我愣了下,随即回道:“說不上喜歡,我是撈陰,門的人,吃的是死人飯,人家是豪門千金,怎麽能看得上我,馬叔,你可别瞎琢磨了,我在你眼裏是個很多情的人嗎?”
馬瘋子難得的笑了一下:“你能拎得清就好,你要是看上她了也是注定沒結果,這女娃的面相命格和你也不合!”
我說:“馬叔,你會算命?”
馬瘋子擺擺手:“略懂,洩露的天機太多,遭了報應!”說着馬瘋子回過頭看了眼後面的屋子。
我頓時明白了他這句話的意思,馬瘋子說的報應是在說神龛裏面的殘魂?
我正想開口問,馬瘋子卻已經轉身進了鋪子裏面。
我跟在後面,正想問問算命的事情,馬瘋子卻把裝錢的箱子遞給了我,說道:“我的那份我留下了,這是伍子六的和你的。”
我接過手,随即坐下打開箱子。
馬瘋子以爲我是要點撈陰錢,點點頭坐在了一邊,又開始卷上了喇叭煙。
而我看到箱子裏面的錢,心跳頓時加速。
一百一十萬!
我還是第一次見,我把錢倒在桌子上,開始一張一張的數錢,具體數了多長時間我已經沒有概念了,隻知道數錢的時候我的手沒出息的在抖。
我數出來五十萬,推到馬瘋子的面前:“馬叔這五十萬給你!”
聞言,馬瘋子驚愕了一下,困惑的看着我:“易行,你這是幹什麽?”
“馬叔,屍嬰的事情你幫了我,這錢你得收着,你得那塊陰差令爲了屍嬰的事情都出現了裂痕,撈陰.門收錢就得辦事,辦事就得收錢這是規矩,不然我得欠下陰債!”我看着馬瘋子說道。
馬瘋子點點頭,但是他隻是從五十萬裏面抽了一百出來:“一張就夠了!”順手把剩下的錢推了回來。
我再次說道:“馬叔,這錢你必須得收,這是你該得的,我以後還有事情得勞煩你,你要是不收我良心上會不安的。”
我這麽說,完全是因爲,後面我要對付元宵宵的少不了馬瘋子的幫忙,憑我一己之力,根本無法抗衡一個血煞屍。
馬瘋子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他沉凝了半天,才點點頭收下了錢。
他是個開明的人,知道我無論如何都會把這錢留下的。
也就不在推辭了。
但是他還是說道:“錢就算先放他這裏,等我幫他補魂的時候,他再給我!”
我沒回話,到時候也不會要他的錢。
五十萬對我來說很多,但是馬瘋子要幫我的卻是關系到我和爺爺的生命。
在生命面前,錢也就算不得什麽了。
收好了錢,我便想馬瘋子告别,現在已經快要中午了,我得回青山鎮了。
很快,馬瘋子親自送我到門外。
我出了古巷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伍子六家。
等我回到伍子六家的時候,剛到門口就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有些疑惑的推門進去,卻正好看見伍子六身邊站了一個女人。
女人摟着伍子六的胳膊,兩人不知道在議論着什麽。
見我推門進來,女人頓時臉一紅,緊忙和伍子六拉開了距離。
可我卻愣住了,這個女人不正是小飯館的少婦老闆娘嗎?
“害什麽臊,易行是我大侄子,不是外人!”伍子六賤笑着說道。
女人臉色一凝,伸手掐住伍子六腰上的軟肉:“就你話多!”
說完,又看着我招呼道:“易,易行是吧?”
我點點頭:“是,我叫陳易行,阿姨好。”
女人笑着點點頭,不在說話,伍子六朝着我走了過來:“易行,這倆箱子裏面是啥?我怎麽問道了一股錢味兒?”
我瞪着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伍子六,他這是狗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