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我聯系,而不是直接找伍子六和馬瘋子,大概是因爲何俊傑的原因,相對起來,我比伍子六他們要好說話。
回完消息,我走到隔壁房間,正好看到馬瘋子蹲在嬰棺面前,怔怔的看的出神:“馬叔?你在看什麽?”
現在是白天,可嬰棺不知道是不是裏面鎮着屍嬰的緣故,我好像是在嬰棺的四周看到一股若隐若現的墨綠色黑氣。
而那個供奉紙人的神龛,卻異常的平靜,仿佛裏面的殘魂不在了一般。
馬瘋子擡起頭,看了我一眼,沒回我問的話,而是說道:“桌上有粥,先吃早飯。”
說完,又埋頭看起了嬰棺。
我愣了下,随即走到八仙桌面前,坐了下去。
馬瘋子早飯做的還是雞肉粥,還有一碟蘿蔔腌制的小鮮菜,熱騰騰的雞肉粥配上蘿蔔幹鹹菜,吞下肚的瞬間,仿佛整個人都得到了升華。
我喝着粥,馬瘋子走到我桌子的對面,坐了下去,點上一根喇叭煙接着說道:“易行,這屍嬰你打算什麽時候處理?”
聞言,我心裏咯噔一下。
但還沒說話,馬瘋子就接着說道:“我不是說放在我這地方不行,隻是屍嬰畢竟是煞,還是子母煞的子煞,這東西不除掉了留着就是個禍患。”
“你看到嬰棺上面的那些煞氣了嗎?”
我點點頭回應。
馬瘋子接着說:“嬰棺能暫時限制它的行動,可是阻擋不了屍嬰集怨,馬叔多句嘴,與其說現在暫時鎮住了屍嬰,反倒不如說是我們在養屍嬰。”
“等它怨氣集到了一定境界,鬧起祟來可不容小觑。”
聽完馬瘋子的話,我沉凝了一會:“馬叔,我會抓緊時間找到雷劈柳木做棺的。”
我知道馬瘋子的話沒有惡意,他是在提醒我,要是真找不到雷劈柳木,不如趁現在屍嬰的我們還能對付,索性滅了它。
可屍嬰救過我一命。
它是屍祟不假,它對别人惡,可是對我是善。
我想盡力的送它去投胎,要是真找不到雷劈柳木,我到時候也隻能按照馬瘋子說的,除掉它!
聽到我的答複馬瘋子點點頭。
沉默了一會他又問道:“易行,馬叔的在多一句嘴,補魂的事兒還得讓你多上點心!”
聞言,我看了眼神龛的位置:“馬叔,我不會忘的,你放心答應過你的事情,我就得做到!”
我話音剛落,一直平靜的神龛内,我好似聽到一聲,哀怨的笑聲。
那個聲音很虛弱,頓時就讓我頭皮一麻。
後面馬瘋子就不在多說話了,又蹲到嬰棺邊上,不知道在研究什麽。
而我卻有些焦灼,縫屍我會,補魂我現在還真沒一點頭緒。
看來我想幫馬瘋子補神龛裏面的殘魂,這事還得向我爺爺請教。
我正想着,冥紙鋪外面傳來幾聲敲門的動靜,還有叫門的聲音:“馬師傅,陳師傅,何曼凝前來拜訪。”
聽聞,馬瘋子困惑的看着我,那個眼神是在問我是不是我告訴何曼凝我在這兒的。
我看懂了馬瘋子的眼神,說道:“她來付撈陰的報酬!”
馬瘋子點點頭,不在說什麽,但是也沒有起身的意思。
我轉身走出去,去外面開了鋪子的門。
何曼凝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前,她今天穿了一聲的黑色休閑裝,素顔,手上提着三個,灰色的行李箱。
見我來開門,何曼凝淡笑了一下,招呼了一聲:“陳師傅!”
點頭回應:“陳小姐。”
何曼凝臉上的陰霾比之前少了很多,但是還是帶着幾分哀意。
打完招呼,我給把兩扇門都打開了,并且說道:“何小姐,進來說吧。”
宅不足三的門,何曼凝提着箱子壓根進不來,她把箱子先遞給我,她最後進來。
一進門何曼凝下意識的就打了個寒噤。
臉上也露出一絲畏懼的表情,這也不怪她,馬瘋子這地方,膽子小的人即使白天都不敢輕易進來。
我引着何曼凝進了屋,馬瘋子這時候已經離開嬰棺了,他坐在八仙桌邊上抽着煙。
何曼凝先打招呼:“馬師傅,我來給去背陰山接我父親出來的酬勞!”
馬瘋子點點頭:“嗯!”
與此同時何曼凝看到了那具小嬰棺,還有角落裏供奉着紙人的神龛,頓時臉何曼凝臉色就變了。
不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我搖搖頭,沒說話,這些東西沒必要過多給何曼凝一個外人解釋。
接着我把手上的三個箱子放到馬瘋子面前:“馬叔,這錢你來點吧!”
何曼凝跟着說道:“一共三百三十萬!每個箱子裏面各一百一十萬,這次多謝三位師傅了,不然我父親的屍身,還不知道要在背陰山裏面受多少風吹雨淋。”說着何曼凝深深的給我和馬瘋子鞠了一躬。
馬瘋子擺擺手:“何小姐,收人錢财替人消災,不用那麽客套。說白了我們是各取所需而已。”
何曼凝點點頭,又把目光看向了我:“陳師傅,我還有件事找你,錢讓馬師傅清點,我們出去說可以嗎。”
說着,何曼凝有忌憚的掃視了一眼,馬瘋子額鋪子。
我愣了一下,有些困惑,何曼凝找我還有其它事?
而且看模樣還不想當着馬瘋子面說。
我還沒來得及回應,馬瘋子去率先說道:“去吧易行,我這地方太陰,女人本來身上的陽氣不如男人,何小姐待時間長了,不是什麽好事!”
我點點頭,邁步向外面走去。
何曼凝跟在我身後。
走到外面,何曼凝找了塊有陽光的地方,站在陽光下面,何曼凝明顯松了口氣。
我看着她問道:“何小姐,你要找我是什麽事?”
何曼凝遲疑了一下:“陳師傅,我,我之前在背陰山的時候看你對風水有些研究,我想請你去給我父親的墓地看看風水可以嗎?”
聽聞,我的心頓時突突的跳了一下:“看陰宅?”
何曼凝點點頭。
我問:“爲什麽?你們何家的祖墳地,不是風水吉位嗎?”
何曼凝皺着眉頭想了半分鍾的時間才說道:“我大哥受了他請的那個風水先生姚保忠的指點,我父親并沒有葬在何家祖墳地,葬我父親的那個地方,我總覺得哪裏不對。”
“而我認識的人裏面,我能想到的也隻有你會風水,所以我想請你去幫我看看,可以嗎陳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