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床上的丁潔安詳的躺着,不像是要鬧祟的模樣。
再說要是她想要鬧祟,完全不用等縫完屍再鬧,活煞可比普通的兇祟兇的不是一丁半點!
眼看着黃林這副模樣,恐怕再讓他這麽用力磕頭下去,早晚得把自己撞死在地上!
想着,我走到黃林面前,一把薅住頭發,反手給了他兩耳光,試圖打醒他。
挨了兩個耳光後,黃林聽停下了,瞪着眼睛看着我:“你攔着我幹什麽?”
我也沒好氣的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你這是幹什麽?你老婆是活煞,好不容易咽下那口怨氣,你現在在她面前弄這麽一出,你就不怕驚了屍再次鬧祟?”
“還是說你不想送她走?人死盡早入土爲安的道理你不知道嗎?”
黃林聞言,冷笑了一聲:“呵!她死了五年多,你知道這五年我是怎過的嗎?”
黃林的後半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接着,他擡起頭來,臉上的血流到了胸前的衣服上,顯得格外的懼怖,但他之前那種悲傷之色已經徹底不見了。
黃林獰笑着說道:“每天守着一具死不死,活不活的屍體,整整五年多的時間,你能理會那我心裏所承受的嗎?”
“稍微不如她的意,她就會暴怒,會殺人,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現在終于結束了!”
“賤女人!當初我要了你的命,你折磨了我五年多的時間,這筆債你讨夠了吧!”
黃林最後這一句,頓時就讓我瞳孔猛縮!
我驚愕的一字一頓問道:“她,的,命,是你害的?”
黃林冷笑着,沒有回應。
但是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那把匕首就是他用來殺害丁潔的兇器!
我皺着眉頭,心裏提醒着自己鎮定:“爲什麽?你害她的理由是什麽?”
黃林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滿不在意的說道:“她死之前,我查出了血癌,這個賤人知道我這是不治之症,背着勾搭上了别的男人,她想急着找下家就罷了,竟然還想瓜分我的财産.....!”
“那天,因爲她偷人和财産的事我和她吵了一架,情急之下我失手殺了她!”
說着,黃林瘋狂的搖着腦袋:“我不想殺她的,我不想,是她逼我的,是她.....”
黃林情緒陷入了失控。
我沉默了很久:“那你害了人爲什麽不報案,不去自首?”
黃林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哈哈哈,殺人償命,是她背叛了我,要讓我給她償命,她不配!”
喪心病狂!我心裏冒出這四個字,但我還是強忍着問道:“那你現在爲什麽要找我來給她縫屍補魂?”
黃林繼續冷笑着說道:“我沒幾天可活了,我要讓她走在我前面,我死了她還在在陽間,我!不接受!”
我說:“可我不會讓你逍遙法外,我是縫屍匠,替死者消除怨念是我的職責,今晚我既然知道了這事兒,我就得報案,我不會容忍壞人逍遙法外!”
聞言,黃林沒理會我,他大笑了起來,笑的是那麽的肆意。
仿佛完全不在乎我再說什麽。
而我不在理會他,我掏出手機,直接報了案。
之後,我沒去在意黃林在幹什麽,我走到院子裏面,目光呆滞的看着那口給丁潔準備的棺材。
我不知道該怎評價這件事但我知道善惡在我,毀譽由人,蓋棺定論,丁潔是活煞,可是她始終克制着自己,之前她在暴怒的時候,她還能說出我不想害人這種話,可見可怕的不是鬼祟!
是人心!
人怕鬼恐怖,鬼怕人心毒,可能丁潔永遠都不會知道,黃林叫我來縫屍,不是讓她走的安穩,隻是爲了讓她黃泉路上能走在黃林自己的前面而已........
不多時,黃林家門口的街道上了來了很多輛警車,一同前來的還有法醫。
兩個警察,直接找到我,向我錄了口供,我爲了不被帶回去錄口供,把我怎麽到這裏來的,來了之後發生了什麽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但是當我說道活煞暴怒的時候,直接被兩個警察教育了一通......
但是有個穿着白大褂的女法醫,把兩個警察拉倒一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之後那兩個警察再回來問我的時候,就不在多說什麽了,隻是高告訴我,電話随時保持開通,後面要是有什麽問題需要我配合的可能還會聯系我。
又過了十幾分鍾,丁潔的屍體被法醫擡出去,黃林則是帶上了一個黑頭套,被攙着上了警車。
黃林說的是縫完屍還有五萬塊的報酬,但現在這樣我也不指望這錢能到手了!
警察在黃林家前前後後大概忙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随後所有人都離開了,我站在空蕩蕩的黃家大門前,重重的吐了口濁氣,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十一點半,這個點城中村這種老城區,根本打不到車。
也就是說我得走回去。
我沉凝了一會,開始離開黃家。
可我走了沒多遠,我得直覺就告訴我我得背後有人跟着!
頓時,我就想到了之前黃林家門後的那半個腦袋!
我頭皮有些發麻,打了個寒噤,可我卻不敢回頭去看。
之前我在門口,發現了那塊腐血,那是隻有腐爛的屍體上面才會流出的,那就說明它極有可能是屍祟,屍祟會來找我的,我的腦海裏面隻能想到它們兩個!
一個是元宵宵!但是她目前不太可能出現!
另一個,就是背陰山裏面那個死皮賴臉的姚保義!
屍魅姚保義!極有可能是他!
想着我腿上加快了速度,這種城中村路燈有等于無,屍魅姚保義怕光,可是我現在四周更多的是黑暗。
今晚更是連月光都要不見了!
漸漸的我從快步走,幾乎變成了跑,我身後的東西也徹底不隐藏了,而是直接在我後面追!
跑了一段路,我看到了一根老路燈,下面的有一團暗淡的光!
于是我開始奮力的朝着那團光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