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我感覺,每當被他拍一下,我行走的速度就會慢下來許多。
以至于我産生了一種錯覺,前面的馬瘋子像是在跑,無論我走多快,我都追不上馬瘋子!
可我始終不回頭,身後那人堅持了一陣,忽然換了種口氣:“你的心爲什麽這麽狠,我不要你的金銀财寶,隻是讨口吃的你都不肯給?”
陰沉沉的聲音,帶着幾分厲氣!
這是,讨不到吃的就要發火?
見我不理會,那人接着說道:“你和那個背屍人一樣,鐵石心腸,不給我們活路,你們将來會遭報應的!”
聽聞,我心裏咯噔一下,背屍人?沒來由的怎麽還扯上了伍子六?
不等我細琢磨。
我隻感覺耳邊一涼,身後的人竟把下巴搭到了我的肩膀上,但我一點重量都感覺不到,他皮笑肉不笑的說:“給口吃的,我告訴你個天大的秘密!”
操!得寸進尺,我心裏暗罵一聲。
鬼話連篇這個道理誰都懂,我豈會信他的話。
“滾!”我扯着嗓子吼道,單手握拳對着他面門砸了過去!
可他的反應更快,我拳頭剛揮出去,他就把頭一仰,直接從我的肩膀上脫離了。
我打了個空。
這下我也顧不上什麽,回頭會把肩頭的滅陽火了,轉過身子,火氣沖天的看着他。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馬瘋子不知道什麽時出現在了我的身邊,他連正眼都不去看那個人,嘴上叼着抽了半截的喇叭煙。
一把拉着我的胳膊,轉身向着這條馬路外面走去。
我雖然疑惑,但也跟着馬瘋子。
我還有些擔憂的回頭去看了一眼那人有沒有跟來,可是他就直直的杵在原地。
泛白的眼珠子提溜亂轉,意味深長的打量着我和馬瘋子。
看着他不懷好意的表情,總感覺身上哪哪都不自在。
走出沒多遠馬瘋子也就送開我的胳膊了,我問道:“馬叔,那鬼東是餓死鬼?”
馬瘋子點了點頭:“一群餓死鬼而已,哪裏死了人,他們就會跑到那戶人家門口守着,等死者家裏操持白事的時候,他們就會找機會去搶死者的香火吃!”
“梁玉彬這不是死了嗎,但是沒有辦白事,他們搶不到香火吃,就把目光盯上從這裏過路的人了!”
我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馬叔,那要是他們讨不到吃的,會不會出事?”
馬瘋子搖搖頭:“餓死鬼,你就是有金山銀山給他換成吃的,他也吃不飽,隻要不搭理他就好了!”
“不過青山鎮的這夥餓死鬼,可有些年頭,以前伍子六把他們攆出了青山鎮,不知道現在怎麽又跑回來了!”
聞言,我皺了皺眉,頓時想到了鬼祟剛才說的,我和背屍人一樣,都是鐵石心腸,将來要遭報應!那句話。
貌似餓死鬼和伍子裏之間還有什麽糾葛。
現在距離回到伍子六家,還有很長的一段路,我幹脆向馬瘋子打聽起來伍子六和餓死鬼之間的恩怨。
聽聞,馬瘋子苦笑了一下說道:“十幾年前的伍子六,可不是你現在看到這樣,那時候他年輕氣盛,而青山鎮也有不少孤魂野鬼,可伍子六眼裏容不得沙子,也不待見那些鬼祟,他認爲背屍人地盤要是有鬼祟的話,是對背屍人的一種挑釁,不尊重!”
“所以他用那把鬼頭刀,把青山鎮的鬼祟該斬的斬,該滅的滅,還有一部分則是被他攆出了青山鎮,永遠不能在踏入一步!”
“也就是那時候起,沒有鬼祟敢來青山鎮鬧祟,更不敢去惹伍子六!”
聽完,我心裏對伍子六更加的佩服,難怪那個鬼祟會說,背屍人鐵石心腸!
鬼祟不是被斬就是被滅,留下的也被趕出青山鎮了,可不就是不給鬼祟活路嗎?
後面一截路,我和馬瘋子就沒再多說什麽了,而是加快步子回到了伍子六家。
回到家夜也已經深了!
隻是一進門,就看到飯桌上倒着一個老白幹的空瓶子,伍子六趴在桌子上,呼噜打的震天響,手裏攥着個空酒杯,任憑我和馬瘋子怎麽叫都叫不醒。
顯然,我們走後伍子六可沒少喝!
馬瘋子連連擺頭,隻能讓我和他一起把伍子六擡床上去。
安置好了伍子六,馬瘋子又看了眼時間,已然是淩晨,馬瘋子歎了口氣:“子時已過想要招魂引屍是不可能了,而且也得準備很多東西,隻能白天準備,明晚在引來屍嬰除掉它!”
提到屍嬰,我心裏總是五味雜陳,有種難以言喻的壓抑。
馬瘋子倒沒在多說什麽,他讓我回屋睡覺。
明天要忙活的事兒可不少。
我點頭回應,随即各自回房。
回到房間我不由的想到了屍魅姚保義,要不是這裏是伍子六家,我還真怕他弄具屍體來陪我睡覺......!
但那種擔憂來的快去的也快,迷迷糊糊的我就睡着了。
心裏頭有事,睡的也不沉,天剛亮我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出門馬瘋子也正好起床。
相互招呼了一聲,馬瘋子就對我說:“易行,去把伍子六叫起來,我有要緊事和他商量!”
我應了一聲,轉身進了伍子六的房間。
剛進門一股酒氣撲面而來,伍子六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睡的正沉,可枕頭卻跑到了地上。
撿起地上的枕頭:“伍子叔....伍子叔,馬叔有要緊事要找你說,醒醒!”不得不說伍子六睡的是在太沉了,任憑我推搡了半天,他也沒醒過來的迹象!
情急之下,我隻能捏住他的鼻子,想讓他醒過來。
這招還真不是一般的靈,捏了十多秒,伍子六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易行,你想憋死你伍子叔啊,我脖子有傷,你不能讓我好好的睡個安穩覺?”
我:“.....”
“睡個屁睡,等你那天進了棺材,絕對沒人打擾你,趕緊起來,我有緊要的事給你說!”馬瘋子不知道什麽時候進到了房間裏,咋站在門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