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屍拜月,我在陰.門詭錄看到過記載。
那是煞屍想讓自己的煞怨之氣不散,需要借助日精月華,所以才會有煞屍拜月這種傳說記載下來。
可屍嬰拜母,這種事情要不是親眼所見,無論如何,我都絕不會相信。
屍嬰和母屍是子母煞,煞屍是不會帶七情六欲的,它怎了可能會拜母?
我絞盡腦汁也沒想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
隻看見屍嬰跪伏在地上,仿佛還發出了一種奇怪的聲音,悲慘,哀嚎。
但是仔細用耳朵聽,又什麽聲音都聽不到。
沒來由的,一股沁人心脾的惡寒頓時湧上心頭。
我爬山牆頭這會,時間也約莫過了七八分鍾。
始終保持着一個姿勢,體力已經不支了,但我也不敢輕易的退回去,生怕發出動靜驚擾到院裏的屍嬰。
就在我思考着該怎麽退下去,告訴馬瘋子屍嬰就在裏面的時候。
蹲在路邊放哨的馬瘋子卻幹咳兩聲,壓低着嗓門喊道道:“易行,快下來,有人來了!”
馬瘋子的聲音确實不算大,可偏偏聽到的他聲音的卻不止我一個。
院子裏的屍嬰,它也聽到了馬瘋子的聲音!
在馬瘋子說完話的下一秒,屍嬰猛然從地上直起身子,瞬間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直直的看向我所在的方向。
登時,我吞咽了下喉結,不知所措的和屍嬰對視着!
一身屍毛,眼睛血紅,滿嘴獠牙。
僅僅對視了一眼,我身上的白毛汗就蹭蹭的往外冒!
倒不是完全因爲害怕。
畢竟我這是第二次見到屍嬰了,而是因爲屍嬰身上有種無形的壓迫感!
使人喘不開氣兒!
忽然,原本還在和我對視的屍嬰,竟從地上站了起來!
它的個頭不高。
幾十公分的樣子,可卻是個羅圈腿,兩條細小的雙腿,像是兩根幹透了的小木棍一樣,并且彎到一定的弧度,兩條腿幾乎拼湊成了一個圓圈!
上次屍嬰是在梁承山手上,我看的不是那麽仔細,沒有發現屍嬰的肚臍眼上面,竟然還有根臍帶。
長長的臍帶順着屍嬰的肚子,就那麽拖在地上,那種景象,任誰看了都得頭皮發麻!
場面靜寂了幾秒,我身後再次來馬瘋子的催促:“易行,快下來,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我讷讷的想回應,可話到了嗓子眼又說不出來,被屍嬰虎視眈眈的盯着,我怕它跑了,也怕它受了驚,直接朝我撲過來。
隻是幾秒後,屍嬰卻向後退了一步,對我做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兇相,接着兩腿蹬地直接朝着另一面圍牆跳了出去。
瞬間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内!
我心頭狂跳。
還好屍嬰不是朝着我來,不然憑着它一跳就能越過圍牆本事,要是沖我來的話,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屍嬰消失,我不敢再磨蹭,雙手一松,順着圍牆滑到了地面。
顧不上多想,邁開步子,向馬瘋子跑去。
隻是當我到了馬瘋子跟前的時候,他面前已經站了一個男人。
男人看着我氣喘籲籲的樣子,狐疑的對我和馬瘋子問道:“你?你們倆在,幹什麽?”
我心咯噔一下,這男人八成是把我和馬瘋子當成小偷了!
我撓撓腦袋:“呃...内急!内急!”
話音剛落,男人卻對我拜拜手:“行了,别裝了,我知道你是誰?”
我一腦門問号的看着他:“我?”
男人點點頭:“你和伍子六來給柳悅蘭背屍的那天,我看見過你!你也是背屍人吧?”
我:“?”
“你是來找梁玉彬的?我是他鄰居,我姓張,我就住在對面!”姓張的男人,指着馬路對面的一座房子對我說道。
我和馬瘋子,都有點不明所以的看着姓張的男人。
“張先生,我們是來找梁玉彬的,可他好像不在家?”我出聲問道。
張姓男人眉頭一凝,一副吃驚的樣子:“青山鎮出了這麽大的事兒,你還不知道?”
張姓男人這話問的糊裏糊塗的,讓我腦袋一懵,隻能對他搖搖頭:“張先生,出什麽大事了?”
“梁玉彬,他,他死了!”男人有點驚恐的對我們說道。
但是他一語既出,我和馬瘋子都爲之一驚,頓時打起精神十分困惑的看着他!
“怎麽死的?”馬瘋子開口問道。
張姓男子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小心翼翼的左右環顧,像是戒備着什麽的,又眼神神畏懼的看了梁玉彬家的房子:“在這地方說,不好!換個地!”
神神叨叨的樣子,弄的我心裏都有幾分不安。
我回頭看看梁玉彬家的大門,又看了看馬瘋子,屍嬰的事情,當着這男人的面我也不好告訴馬瘋子。
隻能征求馬瘋子的意見。
馬瘋子沉默了一下:“那行,你帶路!”
張姓男子像是松了口氣一樣:“去我家吧,幾步路就到了!”
說完,也不等我們回應,張姓男子就帶我們橫穿過馬路,直接把我領回了家。
進了大門,我發現這邊的房子好像都是一個樣,二層小樓,前面帶着一個院子。
唯一不同的是,這姓張家的院子裏面有個小涼亭。
涼亭裏面還有茶具。
姓張的引着我和馬瘋子到小涼亭裏面坐下。
又給我們一人到了一杯茶。
不過我和馬瘋子是誰也沒喝。
接着他說道:“今晚要不是看到你們,我明天都要去找伍子六了!”
伍子六是背屍人,青山鎮的男女老少幾乎都認識他。
男人說出伍子六的名字我倒是不奇怪。
但是他要找伍子六,我就很困惑了。
看他這面相,雖然臉色不太好,但也不像是家裏有人去世的樣子,也不可能是去找伍子六來背屍。
“你找伍子六幹什麽?”馬瘋子面無表情的問道。
張姓男人沒有立刻回答,又是神神叨叨的看看四周。
接着把身子往我們這邊湊了湊:“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但我要說的都是真的!”
“我,見,鬼,了!”張姓男人壓低着聲音,一字一頓的對我和馬瘋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