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馬瘋子精神萎靡的樣子,擔憂的說:“馬叔,你...要不我們在休息一會?”
隻是我的話敢說出來,伍子六立刻接着說道:“易行,現在開始直到離開背陰山之前,我們都聽馬瘋子的!”
伍子六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補充道:“走吧,夜長夢多!”
說完,邁着步子朝着何晚生走了過去,隻是伍子六沒有急着背起何晚生,而是用捆屍繩,把何晚生綁的結結實實的。
也就是所謂的五花大綁!
捆好屍體,伍子六看着我們這邊說道:“馬瘋子,看你的了!”
馬瘋子艱難的點點頭:“易行,扶我起來。”
我緊忙伸手扶起馬瘋子。
這時他又指了指不遠處的那隻大公雞:“把它拿過來!”
何曼凝快速的轉身,拿起大公雞遞給了馬瘋子。
此時的公雞已徹底活躍過來了,在接觸到馬瘋子的那一刻,公雞就像是見了讓它畏懼到了極點的東西一樣。
拼了命的在馬瘋子的手裏撲騰着。
霎時間,雞毛飛落了一地。
而馬瘋子貌似剛才對付煞屍,用光了他的所有力氣,此刻公雞在他手裏撲騰,我看他竟然有些控制不住的樣子。
這讓我想到一個詞,手無縛雞之力!
我湊上前:“馬叔,我幫你拿着吧!”
我也不知道馬瘋子要這隻公雞做什麽,隻好這麽說。
隻是,我的話說完,馬瘋子奮力的擺擺頭:“不用!一會我們都跟着公雞走,它怎麽走我們怎麽走,不能走亂!它能帶我們出去!”
我深吸了口氣:“雞帶路?”
馬瘋子點點頭,并未理會我。
但我還是很疑惑,這隻雞雖然之前很老實,那是因爲馬瘋子給它灌了酒,現在它酒醒了,要是把手撒開,它還不得漫山遍野的亂跑?
我不解的又看向了伍子六,但是伍子六嘴上叼着煙,一副别看我,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下一刻,馬瘋子踉踉跄跄的朝着何晚生的身邊走了過去。
站定之後,馬瘋子又對我們說道:“接下來,你們看到什麽都别出聲!”
我們三人點頭回應。
但馬瘋子還是不放心,他對着何曼凝說道:“何小姐,要不你還是轉過頭去,或者閉上眼睛的好,以免吓到你!”
看着馬瘋子神神叨叨的樣子,說實話我有些不适應。
何曼凝也回道:“馬師傅,沒事,我不怕!”
得到回應,馬瘋子也不再多嘴,接着他和伍子六相互對視了一眼。
緊接着伍子六就拿出了那盞小黑燈籠點上。
藍光照耀的哪一刻,我似乎看到一股股黑氣在馬瘋子的臉上的皮膚下面湧動。
但我眨了個眼,那些黑氣又消失了!
随即馬瘋子的嘴裏開始呢喃起來。
“接屍點燈,喪雞開路,陰陽有道,活人屬陽,祟客歸陰,子時已過,活人借道過陰路,祟客歸魂走陽道!”
“撈陰接屍,祟客歸家!”
前面一句馬瘋子是用渾厚的聲音呢喃着,後面一句馬瘋就是扯着嗓子吼出來的了,聲音嘶啞,顯得格外的清冷而且死寂!
但也是這時,我聯想到馬瘋子接下來要用公雞開路,不由的讓我想起了陰/門詭錄裏面記載的‘發喪雞’!
所謂發喪雞,就是發喪時,将一隻雄雞放在棺材上,掏破雞冠,用錢紙,雞毛沾上血,貼在棺材上,無論如何肈耍,此雞不掉下來。貼在棺材上,然後宣布“死者”上路。
原來厲害的先生給雞做了法術後,那雞就會一直站在棺材上面,不管人們怎麽颠簸,都不會掉下來。
可要是先生的法術淺,都是在發喪前給雞喝了酒,那雞就雲裏霧裏的跟着棺材去了墳地。
後來這隻雞也就叫做“發喪雞”。
這麽做的原因是以前的人認爲公雞屬陽,而死人則屬陰。将公雞放在棺材上可以克制屍體的陰氣,指引靈魂去到該去的地方。
但馬瘋子是想用公雞來給我們帶路,又貌似和發喪雞不太像。
而且我現在也沒法問他。
隻是馬瘋子念完咒語之後的舉動,卻令我驚愕在了原地。
隻見,馬瘋子面色一沉,接着一隻手抓住雞頭“刺啦!”一聲,雞頭和雞脖子相連的地方應聲而斷。
公雞發出一聲嘶鳴,但僅僅發出來了一半,嘶鳴聲戛然而止!
頓時,公雞就成了一隻無頭雞,屍首兩分!
雞血順着斷裂的地方噴湧而出。
濺起來的雞血直直的飙向空中,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後,又不規則的落下。
頓時,我們幾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沾上了雞血。
帶着餘溫的雞血散發着一股腥味!
何曼凝是第一個做出反應的,就在雞血濺到她身上的瞬間她就朝着我貼了過來。
這是被吓的!
但好在她并沒有發出聲音!
我顧不上何曼凝,而是把目光都鎖定在了馬瘋子接下來的舉動。
但馬瘋子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
提着那隻斷頭雞怔怔的站在原地。
忽然,馬瘋子動了!
他拿着那個被揪下來的雞頭,蹲下.身用雞頭上面的血液在何晚生身上寫了一個‘敕’字!
寫完馬瘋子猛然起身。
但接下下來發生的事情,頃刻讓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隻見地上的何晚生,在被馬瘋子寫下敕字之後,嗡的一下,竟然從地上直勾勾的站了起來。
我臉色大變。
這是煞屍又要醒過來了?
可伍子六和馬瘋子卻是波瀾不驚,像是早就知道要發生這一幕一般。
隻有何曼凝和我兩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看着何晚生身上細密無比褐青色絨毛,每一根都格外的醒目,給人一種刺破皮膚疼痛感的錯覺,好像何晚生這具煞屍随時都會蘇醒過來一樣。
這時伍子六丢下即将抽完的煙頭,在地上用腳搓滅以後,走到何晚生的面前。
伍子六不是直接背屍,而是在何晚生身上打量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