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停留在原地,周圍的還是一片的漆黑,并且因爲一縷縷黑色的煞氣,視線能看清的距離更加有限。
幾乎隻能看到離自己兩米遠的地方。
馬瘋子抽着喇叭煙,對着四周環顧了一圈,确保沒看到東西之後,他說道:“繼續往前走,不能待在原地,要是被這黑色的煞氣圍上,保不齊就得被這山裏的小鬼纏上!”
“怕雞毛,有我在,我看什麽鬼東西敢送上門來!”伍子六不屑的說道。
但他說完,也沒做停留,而是轉身繼續往前走。
“跟緊點!”馬瘋子對何曼凝和說了一句。
我點頭回應,但是何曼凝不解的問道:“馬師傅,我們爲什麽不打個燈照明?”
馬瘋子還沒來得及說話,最前面的伍子六突然說道:“馬瘋子剛才點了根煙,就招來了煞氣,要是打燈的話保不齊招來什麽鬼東西,要是不怕麻煩的話,可以打盞燈!”
伍子六說完,何曼凝愣了一下。
我說:“何小姐,聽伍子叔的吧,你看着點腳下别被地上的野草絆倒就行,有我在你後面,你别怕!”
何曼凝重重的點點頭,對我說了聲:“好......”
随着進背陰山越走越深,越走越黑,漸漸的我發現我已經無法分辨出哪裏有路,哪裏有樹,我隻能尋着何曼凝的腳步聲一路前行。
可很快,何曼凝的腳步聲竟然消失了,我停下腳步仔細聆聽,發現伍子六和馬瘋子的腳步聲也消失了,偌大的黑林子,仿佛隻剩下了我一個人。
而且我發現我已經被黑色的煞氣,包圍了起來。
原本漂浮在樹林之中的黑霧,從四面八方向我飄了過來。
而這個時候,之前在我右後方的那個人影似乎實在逐漸的向着我走來。
那種“沙沙”的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
我深吸了口氣,心中的警惕提到了極點!這東西明顯是沖着我來的,我皺着眉頭,向前面的伍子六和馬瘋子喊道:“伍子叔!馬叔!你們能聽到我說話嗎?我被黑霧困住了!”
喊完之後,我的心裏咯噔一下,伍子六和馬瘋子都沒對我有回應。
他們貌似聽不到我的聲音!
難道這黑霧還有隔絕聲音的效果?
來不及我多想,我身後的那東西要是鬼祟的話,我身上能對付鬼祟的隻有那副青煞屍頭發做成的手套!
我快速的從腰間的皮匣子裏,翻找了幾下,把那副手套摸了出來,迅速的戴在手上。
戴上手套的瞬間,我的手上一陣惡寒,可我卻看到圍繞在我身邊的黑霧,正在迅速的飄到距離我一米開外的地方聚集。
我有些錯愕,我沒想到這副青煞屍頭發做成的手套,竟然能讓煞氣都避之三分!
但我右後方的那個腳步聲,未停下!
我能清晰的感覺到它已經到了我的身後!
攥起拳頭。
我猛的一轉身。
就在我猛的轉過身來的時候,我的視線卻突然模糊了一下,也就是那麽一瞬間的功夫,我的視線又再次變得清晰。
隻是,當我看清身後的那東西的時候,我的心卻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一個穿着麻灰色棉襖的老婦人赫然出現在了我面前。
她弓着身子,顯得很瘦小,看她的身高也就一米出頭的樣子!
不得不說的是,這個人的長相很有特色,小鼻子、嘴巴也小,下巴凹陷進去,顯得上嘴唇向外突出,而且還長了兩顆裸露在外的黃色大門牙,尖嘴猴賽的,一雙細細的眼睛裏直冒精.光,光是和她四目相對,我就覺得渾身那都不舒服。
我趕緊低了低頭,挪開了視線,可又看到了她那身破破爛爛的舊麻灰色棉襖,上面打滿了大小不一的補丁,她雙手交叉把手塞進了袖子裏面,在袖口的縫隙之間,隐隐的露出了幾根灰亮的毛發。
那幾根灰亮的毛發,就像是長在她的胳膊的皮膚上一樣,我心裏一陣惡寒,反正眼前這個老婦人就是哪哪都讓你覺得不順眼,她給我的第一印象就像是一隻老灰耗子成了精一般。
忽然老婦人笑容凄慘的看着我,好像是有很多話想對我說一樣。
要擱平常,别看她長的怪異,我或許會跟她打招呼,隻是現在是在背陰山裏面,而且是在晚上,這老婦人鬼鬼祟祟的跟在我後面,或許她壓根就不是人!
至于她是什麽,我現在還不能确定,再我摸不準她跟着我的目的時,我能做的就是她不動我不動!
老婦人先是笑容凄慘的看着我笑,突然她又伸長了脖子,頂着那個奇醜無比的腦袋,來回的轉動,隻是那雙小眼睛就沒在我的身上離開過。
并且,我還發現,每隔幾秒她還會對着空氣,用鼻子來回嗅着空氣中的味道。
看着她怪異的舉動和那個其貌不揚的長相,我無論怎麽看,我都覺得她像是一隻老鼠。
可我也不相信老鼠能成精!
我吞了口吐沫,強行遏制住自己心中的恐懼。
在不确定她是人,還是鬼祟的情況下,我把手向上揚了揚,爲的就像讓她看到我的青煞手套。
她要是鬼祟的話,必然會對我的手套,有些畏懼。
隻是我剛揚完手,老婦人的雙眼之中精.光更盛了,就像是餓極了的耗子突然看到了一堆玉米粒一樣。
瞬間,我變得錯愕了,我這副青煞屍頭發做成的手套可是連白煞屍都怕,老婦人竟不怕,那就說明她有可能是人。
或者她是比青煞屍還厲害的那種鬼祟!
我皺起眉頭,裝出鎮定的樣子說道:“你是誰?是人!就别鬼鬼祟祟的,是鬼祟就離我遠點,擔心我打的你魂飛魄散!”
我說完,老婦人并沒有反應,她換了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我。
那模樣,就像是在戲谑我一樣。
幾秒之後,老婦人嗅了嗅空氣,接着張嘴就要對我說話。
隻是張開嘴後她發出的聲音确是非常凄厲的鬼嚎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