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我滿懷期望的看着他的時候,馬瘋子先是嘬了兩口手上的喇叭煙,接着轉過頭看着車窗外面,定定的看了好幾秒才說道:“想讓陰債消,去病先除根!”
“去病先除根!”我低下頭低聲呢喃了一句。
我貌似聽懂馬瘋子的意思了,我爺爺是因爲幫元宵宵縫了屍才遭到陰債的懲罰,得了怪病。那麽元宵宵不就是病根嗎,去病先除根,是除掉她,還是鎮了她?
我疑惑的擡起頭,剛想開口詢問馬瘋子,卻發現他雙手環抱在胸前,已然睡着了!
我沒打擾他,隻是轉過身坐在副駕駛上,怔怔的看着車窗外雲山市區的街景.......
車子行駛了一個小時左右,我們到了東城的富人區,東山公園腳下的一座豪宅面前。
高宅大院,氣勢磅礴!
在豪宅外面停放着幾輛我連名字都叫不上來的豪車,何曼凝之前開的那輛奔馳大G也赫然在列。
伍子六看着豪車砸吧着嘴,滿臉羨慕的掏出手機撥通了何曼凝的電話。
電話接的很快,何曼凝出來的也很快。
何曼凝今天換了一身寬松的休閑裝,紮着馬尾,素顔,清秀的姿容間透着超凡脫俗的娴靜。
她到我們的車前的時候,我和伍子六還沒來得及下車。
何曼凝走到我的車窗面前,柔聲對我和伍子六打了聲招呼:“伍師傅,陳師傅!”
隻是打完招呼她眉頭輕皺了一下,應該是聞到車上的死人味了!
我和伍子六同時回應了一聲:“何小姐!”
緊接着伍子六笑呵呵的下了車,“何小姐,人,我找齊了,你看還有什麽需要交代的嗎,沒有的話我們現在就出發,先去把你父親接回來在說!”
何曼凝點點頭,“也沒什麽可交代的,具體情況我以前已經和你說過了,還是先把我父親接回來再說吧!”
“對了!這次我和你們一起去!”
聽到何曼凝要和我們一起去,我頓時心裏咯噔一下。
伍子六和馬瘋子都說背陰山是個大兇之地,何曼凝要是跟着去的話,遇到麻煩,就怕我們三人很難保護她......
“不行,不行!何小姐你别和我開這種玩笑,你父親的事我不說你心裏也明白,他的屍身接不回來,多半都是鬼祟鬧的。你要是跟着去,隻會添倒忙,你還是在家等着吧,我伍子六既然接了這趟活,那就有把握把你父親接回來!”伍子六皺着眉頭連連擺手說道。
何曼凝見伍子六拒絕了她,扭頭把目光看向了我。
我知道她是想讓我幫她求情。
可那是大兇之地。
指不定何曼凝的父親就已經化煞鬧祟了,兇吉難測!
但我怎麽能拒絕一個絕色大美女的請求呢!
“伍子叔,讓何小姐去吧,讓她跟在我後面!”
伍子六瞪着眼睛,瞟了瞟我,又瞟了瞟何曼凝,突然他對我賤笑了一下。
接着對何曼凝說道:“何小姐,去可以,但是你得跟在易行身邊,寸步不離,這樣可以嗎?”
伍子六把寸步不離幾個字咬的很重,但我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想來也是爲了何曼凝好!
“放心吧伍師傅,我知道那個地方不幹淨,我也知道我父親這事兒不尋常,我肯定跟在陳師傅身邊,寸步不離!”何曼凝點頭說道。
隻是何曼凝話音剛落,就有一輛邁巴赫沖着我們開了過來。
等車停穩,從上面下來了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
青年西裝革履,身材挺拔,劍眉鷹眼,面孔冷峻,眉目之間帶着一股子陰狠之氣,但他的神韻和何曼凝有幾分神似。
一下車,青年就在我和伍子六身上掃視了一眼,但貌似看到我和伍子六的穿着打扮之後,臉上頓時顯現出幾分鄙夷之色。
何曼凝率先跑到青年面前,挽住他的胳膊叫了一聲:“哥!”
接着何曼凝又看向我和伍子六,說道:“這是我大哥,何俊傑!”
我和伍子六正要打招呼,何俊傑倒是先開口了:“小妹,這倆是幹嘛的?”
何俊傑的聲音很磁性,但是他的态度确實不讨人喜歡,他說話的時候,都沒正眼看過我和伍子六。
“哥,這是青山鎮背屍人伍子六,那位是縫屍匠陳易行!我找他們來是想把咱爸的屍身接回來!”何曼凝解釋道。
何俊傑臉色一凝,說道:“小妹,我說你好幾次了,不要再找這些不三不四的人去接咱爸的屍身了,這段時間你被騙的還不夠嗎,那些人哪個不是拍着胸脯說能把咱爸接回來!可結果呢?”
“騙錢的騙錢,跑路的跑路,這些隻會裝神弄鬼的人能有什麽真本事?”
“他們倆這次又打算騙我們何家多少錢?”
何俊傑說最後這句話的時候用手指着我和伍子六,在他眼裏我們兩個已然已經成了騙子。
伍子六往地上啐了口吐沫,拳頭捏的嘎嘎作響。
但他被我拉住了!
何曼凝此刻也是急的眉毛都擰在一塊了:“哥,不是你想的那樣,伍師傅他們是把咱爸接回家以後才會收錢!”
“再說了,伍師傅在咱們整個雲山市都是赫赫有名的背屍人,他怎麽可能會騙錢!”
“哥,你快給伍師傅和陳師傅道歉,估計整個雲山市隻有他們能把咱爸接回來了!”
看得出來,何曼凝是真的急了,她說話的時候雙手死死的攥着拳頭,額頭上也急的冒出了不少的細汗。
隻是何俊傑卻不屑的說道:“道歉?事後給錢?真新鮮呐,這次不僅換了什麽背屍人,縫屍匠,就連騙錢的手段都換了對嗎?”
“你看看這倆神棍,一個黑的像煤炭一樣,另一個也就二十歲吧,他敢縫屍,看見死人他尿都得吓出來了吧!”
“我何俊傑拜托你們倆,想騙錢也要找些長的像的人來可以嗎?”
“怎麽,不敢說話?我說到你們的痛處了?不敢說話就滾吧,這是我何家的地盤,别在這髒了我們家的地方,這裏不歡迎你們這種下三濫!”
此刻就連我也是怒上心頭了。
泥人且有三分氣,佛陀尚有怒目時,何俊傑不僅僅是在罵我們是騙子,甚至是在羞辱我和伍子六。
但是我們要和他動手,爲難的是何曼凝。
她現在已經急哭了,一邊拉着何俊傑一邊說道:“哥,他們是我請來的客人,你罵他們就是在罵我,我不準你這麽說他們.....”
何俊傑一把推開了何曼凝,說道:“小妹,這倆騙子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你還要幫他們說話!”
“把咱爸屍身接回來的事,你放心,我已經請了身有道行的陰陽先生,大師明天就到!到時候一定能接回咱爸的。”
何俊傑轉身看向我和伍子六,說道:“你們兩個還不滾,沒騙到錢還想賴在我何家的地盤上不走了?”
“哦,對了!我這還有兩千塊,你們倆拿去吃頓飽飯!”說着,何俊傑在身上掏了個錢包出來,從裏面抽出兩千塊錢往地上一灑!
伍子六和我的怒火這會是全被點燃了,今天不讓這何俊傑見見紅,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了。
我們倆攥着拳頭正要往前。
何俊傑卻冷笑一聲:“想打我?”
接着他拍拍手,眨眼的功夫,何家的豪宅裏面就跑出來了十多個身穿黑衣的仆人。
“你倆信不信,我今天卸你們一條腿,我照樣一點事都沒有?”何俊傑獰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