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鬧祟,就是覺得盡早入棺我才踏實!”我向梁玉彬和伍子六解釋。
我沒把柳悅蘭肚子動了一下的事情說出來,畢竟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眼花了。
聽我說沒鬧祟,伍子六的臉色緩和了不少,“易行,别擔憂了,現在柳悅蘭身上沒有鎮屍釘,她要是想鬧祟就不會老老實實的讓你縫屍,既然她不鬧就說明她想去投胎,這是好事!”
伍子六說的也對,或許隻是我緊張導緻的疑慮心過重了。
不過梁玉彬聞言卻吸着鼻子,又開始哭了起來。“陳師傅,棺材和壽衣已經打電話訂好了,現在應該在路上了!”
“等會兒,悅蘭就能入棺了........”
我有些詫異的看着梁玉彬,現在都是深夜了,竟還有人會送棺材上門。
但很快,我也就想通了,對梁玉彬這種有錢人來說,大半夜讓人送副棺材過來,真不是什麽難事。
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
接來下,我們也沒進去堂屋裏面守着柳悅蘭,我和伍子六不進去是因爲裏面太壓抑,至于梁玉彬嗎,他應該是害怕!
我們就在堂屋門外等着送棺材的人來。
伍子六給我和梁玉彬一人遞了根煙,我不抽煙,本來是不想接,但現在的氣氛太陰郁了,我又接了過來。
點上煙,我學着伍子六的樣子嘬了一口。
頓時,被嗆的鼻涕眼淚直往外冒!
伍子六強忍着笑,“易行,哪有你這樣第一口就猛嘬的,上頭了吧?”
我沖他翻了個白眼,也沒理他,這不是典型的馬後炮嗎,知道我不會抽,還不提醒我一下......
我跟伍子六學着抽煙,梁玉彬蹲在一旁一言不發,嘴上叼着伍子六給他的煙,也不抽,一副悲痛萬分的樣子。
爲了不讓他那麽難過,我問他:“梁老闆,你三叔呢?”
其實我剛出來的時候就發現梁承山不見了,但我對那個老頭沒什麽好感,也就沒問他的下落。
現在問,隻是爲了讓梁玉彬分散一下悲痛的情緒。
梁玉彬抽了一口煙,木讷的回道:“去栓狗了,栓完狗回屋睡覺去了!”
“睡覺?”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梁玉彬沒說話,隻是點頭回應我。
柳悅蘭是他侄媳婦,現在人死了,屍體就停在堂屋裏,梁承山竟然回屋睡覺去了!
這還是一個長輩該做出來的行爲嗎?
頓時,我心裏多了幾分不爽!
伍子六也夾槍帶棒的說:“易行,别問那麽多了,那老東西沒什麽人情味的。”
“還記的在大門外的時候,他圍着我和柳悅蘭的屍身念的那段咒語嗎?”
“那是,驅邪咒,用來對付邪祟的,他把柳悅蘭當邪祟,沒當他們梁家的人....”
“之前是我背着柳悅蘭的屍身,不想驚了她,不然我非得錘他個老東西!”
“呸,整個就是一個老棺材闆,活該耳朵聽不見......”
伍子六的怒火是被點燃了,壓根止不住,不停的罵着梁承山,也不考慮梁玉彬的感受。
倒是梁玉彬隻是繼續蹲在地上,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似乎是被伍子六的話羞到了。
畢竟梁承山是他三叔,做的也确實有些過分了......!
然而就在伍子六罵聲剛停下的同時,堂屋裏傳來一陣:“啪嗒...啪嗒”的怪聲。
聽上去就像是地上有一碗水,有水滴從高處滴在碗裏面的聲音。
一開始聲音還很緩慢,接着就很急,而且很快“嗒嗒嗒”水滴聲絡繹不絕。
我們三人都屏住呼吸,仔細的聽着。
梁玉彬從地上站了起來,抓着我的胳膊小聲問道:“陳師傅,房子漏水了?”
我搖搖頭,小聲說:“半個月沒下過雨了,怎麽會漏水!”
我和梁玉彬正在小聲嘀咕着,伍子六卻說:“别研究了,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伍子六就走了進去。
我想跟上,可是梁玉彬抓着我的胳膊,聲音有些發顫的說:“我們還進去嗎?”
我推開他的手,“梁老闆,你要不進去,就一個人在外面待着吧。”
說完,我也進了堂屋。
隻是剛邁進腳,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冷!
陰冷!
是那種讓人心悸的冷。
就像是走進了一個漆黑的山洞,裏面刮着陰冷的風,而且随時都會有東西竄出來一樣。
并且堂屋裏的水滴聲還在繼續。
不由的,我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易行,快過來看看。”伍子六站在柳悅蘭屍體前突然喊了我一聲。
我不解的向他走過去。
當我走到停屍床面前,頓時,我也就明白了伍子六讓我過來的原因了。
隻見,地上有一灘血水,停屍床上黑紅色的血液還在“嗒嗒嗒”的往下滴着。
令我震驚的是,這血是從柳悅蘭兩腿之間流出的。
她原本白皙修長的兩腿之間有一條污血痕,就連身下的裙子都被染紅了一大半兒。
并且堂屋裏還彌漫着刺鼻的腐血腥味,聞着就讓人頭暈目眩。
乍然,我覺得堂屋裏的溫度,變得更冷了....像是墜入了一個冰窖!
梁玉彬哆哆嗦嗦的來到我身邊,臉上慘白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這...這是怎麽了?哪來的這麽多血?"
我也不知道發什麽了什麽,不知道怎麽回答他,隻能把目光看向伍子六,“伍子叔,這屍怎麽會出血?”
伍子六一腦門的黑線,并沒回答我們的問題,反到問我:“易行,你看看她有什麽變化?”
聞言,我皺起眉頭看着柳悅蘭的屍身。
隻是這一看,我被驚的差點掉了下巴!
柳悅蘭的臉完全縮了水,皺巴巴的臉蛋像是一顆老柳樹的皮。
而且,原本烏青的嘴唇,此刻變得豔紅瘆人。
皮膚上長了四五公分長的白毛,陰風吹過甚至還能看到那些長在皮膚上的白毛随風而動!
“這是白煞!”我不由得驚呼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