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笠男就跟在我們身後,始終和我們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伍子六抱怨說:“這人還真怪,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問他句話他還前言不搭後語的,易行,你說他想幹嘛?”
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同時我回頭看了眼跟在我們身後的鬥笠男,越看越覺得陌生,我可以确定,過去從來沒有見過他。
但是在我回頭看他的時候,他卻叫了我的名字:“陳..陳易行?”
我一愣,但沒回答,隻是和伍子六停下腳步轉過身看着他。
鬥笠男接着說:“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我看了看伍子六,又看向他,我說:“有什麽事就直接說吧,我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想幹嘛......!”
鬥笠男聞言,又沉默了,也不說話就站在那!
伍子六不耐煩的說:“有事就直說,我們現在得送陳叔回去,沒空和你在這兒打哈哈!”
伍子六說完見他還是沒反應,抱着我爺爺轉身就走,我也沒猶豫,快步跟上。
剛邁出步子,鬥笠男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那具煞屍下個月還會回來的,到時候她就不是現在這種手段了!”
這人說話莫名其妙的,讓我本來就亂七八糟的心情變得更亂了,一時間回不過神來,就這麽愣愣地站在原地,沒有回話。
可鬥笠男的話好像隻會說一半,他沒在繼續這個話題,反過來問我:“老爺子既然讓你做了縫屍匠,陰/門詭錄應該也傳給你了吧?”
他說完這句話,我的心裏咯噔一下,他竟連我爺爺給我那本《陰/門詭錄》都知道!
不由的我對他的身份産生了懷疑:“你到底是誰?”
此刻鬥笠男站在裏我們不遠的昏暗處,他沒答複我。
而他那雙手不知道在摸索着什麽。
伍子六也看到鬥笠男的動作了,他往前站了一小步,和我并肩,做出了防備的姿态。
突然,鬥笠男朝我丢了一個東西,我剛要閃開他丢過我來的東西就落到了我面前的地上。
我和伍子六打眼看去,地上的東西,不正是之前鬥笠男手上帶着的那副淺色粗線手套嗎。
鬥笠男說:“這本來就是老爺子的東西,你拿着!陰線陽線我現在沒帶在身上,回頭我寄給你!”
我看着站在不遠處的鬥笠男,登時心裏迷霧重重,這個人到底誰?
他稱呼我爺爲老爺子,知道女屍化煞,更知道我爺給我的《陰/門詭錄》,現在給我的東西還說是我爺爺的!
我看着他,心亂如麻!
伍子六似乎也很疑惑,但他好像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就在我邊上直勾勾的看着鬥笠男。
我喊道:“你到底是誰?你和我爺爺什麽關系?”
可我這次還是白問,甚至鬥笠男已經轉身要離開。
當他轉過身以後,又說:“還有一個月的時間,縫屍的本事能學多少就學多少,那具煞屍要殺人!”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黑夜裏。
我還有問題想問,他都沒給我機會!
我心裏躁,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幹什麽才好,就傻乎乎地站在原地,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
“易行,先回你家再說。”伍子六打斷了我。
我撿起地上的那副粗線手套,天太黑,我也看不太仔細,隻好把它放到皮匣子裏等回家再看。
伍子六抱着我爺爺,但是走的比我快,我問他,鬥笠男會是誰呢?
伍子六想了一會,對我說:“誰知道呢,看的樣子也是撈陰/門裏的人,但絕對不是咱這地界的,估計是哪裏來的野路子!”
“而且,我看他和你爺爺應該是有交情的,最少倆人也是相互認識,不然他給你手套的時候就不會說是你爺爺/的東西了。”
這鬥笠男出現的太突然了,讓我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伍子六說:“我說,咱也别瞎琢磨了,等你爺爺醒了問問他,也許就知道他是誰了。”
......
到家以後伍子六把我爺放到床上,他告訴我,我爺這是被祟撞身了,醒過來得要一陣兒,讓我不要着急,等着就是。
之後他就跑到一旁抽起了悶煙。
我坐在床邊,心裏急,可我急也沒用。
......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伍子六煙都抽了一包了,我爺才劇烈的咳嗽起來,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我趕緊攙扶他坐了起來。
“陳叔,那鬼東西怎麽把你弄黃老三家裏去了?”伍子六皺眉問道。
我爺的臉色很痛苦。
幹癟蠟黃的臉上那雙眼睛有點恍惚。
緩了好一會我爺才開口:“我沒想到那妮子會這麽兇,我都鎮不住她了.......”
我爺說到這裏突然想到了什麽,他停頓了一下,接着說:“不對.....!你們見過那妮子了?”
“易行,你的臉?你被她吸了人氣?”
我正要說話,伍子六先我一步,他說:“陳叔,今天是七月半,是我大意了讓那鬼東西跑到我家吸了易行的人氣。”
“你放心,絕對不會有下次!”
伍子六沒說我差點被那具女屍掐死,我明白他的意思,我爺現在這個樣子,不能在受刺激了!
我爺聽了神色有些凄怆,眼神也暗淡了許多。
我知道他這是擔心我,我說:"爺,别擔心我沒事,有伍子叔在呢!"
說完,我爺才稍微好點,隻是他接着問道:“你們怎麽把我從她手裏救出來的?”
伍子六說:“陳叔,不是我們救的你,是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野路子!”
“野路子?”我爺疑惑的問。
我點點說:“爺,那人怪的很,問他的話他不說,還帶着一個鬥笠不讓人看!”
我說完,我爺一臉茫然的看着我和伍子六,他很疑惑,聽不懂我們再說什麽。
伍子六在一旁有點着急,他點上一根煙,接着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給我爺說了一遍。
當然也包括鬥笠男說的,下個月女屍會更兇,還有他給我手套的事。
我同時也把手套從皮匣子裏拿了出來,遞給我爺。
可當我爺接過那副粗線手套,他臉上的頓時一僵。
拿着手套的手有些顫抖。
"那個畜生還有臉回來!"我爺這句話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明顯是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