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陸九缺的提問,駱伊山氣急之後,根本沒準備給她一點反饋,隻是冷冷移開了視線,眼不見心不煩。
但他可以不看陸九缺,卻不能阻止陸九缺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陸九缺笑靥如花,不急不緩悠悠道:“啧啧,從小就依戀的宗門,你不滿。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們,你不要。從小就尊重的師長,你不屑。那你的生命中還留下什麽?嗯……讓我想想,你抛棄了一切之後留下的,是你認爲的愛情嗎?”
抛棄一切!?
這四個字砸入駱伊山的腦海,他的心仿佛被什麽東西狠狠一刺,潺潺淌出了心血,隐隐約約,斷斷續續的疼痛着。
他惡狠狠瞪了眼陸九缺,如同不服輸的孤狼一樣。
“你到底想說什麽?”
陸九缺毫不畏懼地看向他,那眸光平靜如湖,清清冷冷的,似乎有種撫慰人心的力量,看得駱伊山微微一怔。
良久之後,陸九缺笑道:“沒什麽,如果有一天你能夠想明白左峰主爲什麽要罰你,或許你就能夠明白,我剛才的話。”
駱伊山在此沉默了下來,冷冷瞥開了視線,将自己完全隔離,似乎對他們的一切都不感興趣。
好似隻有這樣,他才能繼續保持自己的堅持。
他現在腦海之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一定要赢大比煉器的第一名!
隻有他得到了第一名,他的她,那個善良而又無所依的人兒,才可以擺脫現在的困境,重新回到過去的榮耀。
他實在是不願意再看到她從雲端跌入泥濘,染一身污垢。
她如此柔弱無依,又如此純潔無瑕、優雅纖塵,她不應該身墜痛苦!
所以,他無論如何,一定要赢!
不管用什麽手段!
——
翌日,烈陽當空,略顯厚重的熱風在五蘊谷的底部盤旋着,叫聳立其中的四境城也異常的炙熱。
比天氣還要令人沸騰的,便是人潮洶湧的鬥技場,場上座無虛席,人人拭目以待。
鬥技場地勢曠闊,威嚴挺立,栩栩如生的十二魔獸雕刻環繞鬥技場四周,一雙雙峥嵘的獸目令人敬畏、顫抖。
聽說這是當年四境城開辟之初,各大強者們的星魂戰獸,當然,他們也是四境城的拓荒者們。
除了四大宗門之外,還有各大勢力的先驅等等,一共十二位。
爲了紀念先烈,這才留下了這些雕塑。
毫無疑問,巍峨的鬥技場是整個四境城中最宏偉的建築,因爲“鬥”乃四境之人在五蘊谷中生存的根本。
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
不鬥者,轉眼變回化成一團團的骸骨,消失在這曆史的浪潮之中。
黑玄石鋪就的鬥技場上,北境鬥魂宗、西境玄天宗、東境明鏡宗以及南境紫霞宗的負責人以及四境使者們端坐于四方之位,看似一團和氣,實則暗潮洶湧。
畢竟這可是在争奪四大宗門進入秘境的名額,雖然僅僅隻是四大宗門的内鬥,卻也直接影響到四大境的實力,如何能不着急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