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垣詫異不已!
按理說,那固安即便是不要,也是京城以北的一個重要城池,好不容易打下來,就這般……讓出去了?
就算讓出了固原,可也還有新城啊?
眼下,新城……也不要了?
這是什麽狗屁道理?
“不能讓!”
郭垣直接道:“老哥,新城沒了,就算我等退守霸州,也是相當危險的!”
新城沒了,霸州,也就危險了。
因爲,莫管擁有多少大軍,尤其是農民軍,丢了新城,霸州以北可就沒了防禦的城池。
單純指望霸州城池防禦?
那不是開玩笑嗎?
“所以……你覺得新城還受得住?”
劉宗敏冷笑:“守不住的,那朝廷将領,非是一般人,一旦攻打新城,我等将十分危險。”
強守新城,便意味着要動用諸多大軍。
而若要動用所有兵力,一旦新城守不住,先前取得的優勢也将前功盡棄!
繼續向後退,守着霸州,依靠霸州的城牆堅固,或可守一守。
“不行!”
郭垣仍舊堅持:“爲什麽要丢失新城?隻是因爲那朝廷大軍的威脅?我等就要放棄嗎?”
劉宗敏不住的點頭:“是啊,若不然,還能怎樣呢?”
郭垣挑眉:“隻是因爲那朝廷主将說的一些話?”
劉宗敏也是反問:“你知道什麽是不破不立嗎?”
郭垣搖頭。
什麽是不破不立呢?
這簡單的四個字?竟還影響着整個戰局?
“老哥……”
郭垣略微猶豫:“你是被那朝廷主将吓到了吧?他說所謂的不破不立,你就信了?什麽的破,什麽又是立?”
劉宗敏卻是不住的搖頭。
這……相當不簡單的!
所謂的破立不重要,可如果這破立指的是那個事……可就危險的了。
“郭兄弟,你要相信我,,老哥我征戰多年,這點意識還是有的……”
劉宗敏想了想道:“等等看吧,吃一番,我等……怕是讨不到好!”
郭垣哼笑一聲:“所以呢?”
劉宗敏也笑了:“所以,此一番,我等最大的目标,當是那……文安縣!”
郭垣繼續問:“區區一個文安縣,比冀州以北還要重要?”
劉宗敏認真的想了想:“不僅如此,甚至……冀州以北的諸多城池,且不如一個文安縣重要!”
郭垣便沉默下去。
按道理來說,區區一個文安,本是無關緊要的!
說白了,不過是一個縣城罷了!
但,就是這樣一個縣城,竟是使得諸多大軍不敢深入,乃至于一度避讓!
區區一個小縣城,竟教諸多叛亂大軍,無可奈何!
如此,回頭來看,文安……或可打一打!
“有幾分勝率?”郭垣問?
“沒有……”
劉宗敏一聲歎息:“若當下我等打下文安,日後自冀州向北,也就沒有了阻攔,可若任由文安繼續平穩下去,日後,我等再行攻伐,定會失利!”
郭垣輕輕點頭。
冀州以北至固安,有着諸多城池。
可這諸多城池,幾乎是一打就破了。
唯有文安縣,很難打!
莫說是打了,就算是試着個攻擊一番,都可能遇到極大的困難!
換而言之,冀州以北,甚至包括那京城在内,最大的阻礙,便是那文安縣。
此一番,若是能攻破,下一次,真正的大軍趕過來,便可迅速攻破,跟着,京城以南,也就是自家大軍的天下了!
“也好……試試吧!”
郭垣無奈道。
于是,就在當日,新城的南門大開,一行隊伍逐漸離開,将整個城池讓了出來。
緊跟着,眼見叛賊大軍離開,朱慈烺率領萬餘大軍占領了新城。
至此,京城以南,固安、新城兩個本也已然失去的城池,重新收回!
“殿下英明!”張世澤抱拳道!
“英明?”
朱慈烺一聲冷笑:“英明的……不是我啊……”
張世澤詫異:“那麽……是誰?”
朱慈烺便望向南方,許久沒有言語。
賊人,爲什麽将新城讓出來?
道理上講……是沒有任何道理的!
但偏偏,一頓酒菜之後,賊人的主部離開了新城!
“那劉宗敏……很是不簡單啊……”
朱慈烺喃喃着。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期望那劉宗敏刷領叛賊大軍駐留新城。
可偏偏,那劉宗敏等人,離開了!
竟是将新城讓了出來!
“先生……果然無愧是先生!”
朱慈烺喃喃着,笑的越發輕松自在了。
也是此間,京城!
養心殿,崇祯皇帝踟蹰許久,面色仍舊異常的深沉。
超乎他也以及滿朝文武所預測的,賊人取了固安,再向北推進,那便是京城了。
爲此,京城這邊甚至調動了秦良玉,秦老夫人。
進京勤王!
然而,那秦良玉自四川至京城,至少也需要十多日的時間。
這個時間内,面對那橫行無忌的賊人,京城是否能受得住都是兩說。
而也是在這檔口,太子……竟是私自娶了兵符,率領萬餘大軍……去剿賊了!
區區萬人而已,面對數萬賊人,這……哪裏又有是勝算啊?
“胡鬧,簡直胡鬧!”
崇祯皇帝勃然大怒:“他以爲自己是誰?區區十四五歲,竟還敢率領萬餘兵馬出征?當時冠軍侯霍去病嗎?”
崇祯皇帝直接大罵出來。
下側,包括大太監王承恩在呢的衆人,皆是不敢言語。
這事……來的太突然,叫一衆人茫然。
京城南邊的固原、霸州等地都危險了,接連失陷。
在這等前提下,賊人再向北,那可就是京城了。
結果呢?
就在這危險時刻,太子殿下,偷偷率領萬餘兵馬出征了,一路向南,且在最短時間内占領了固安。
“去叫溫體仁!”
崇祯皇帝直接道:“賊人臨近,他這個内閣首輔,就這麽堂而皇之嗎?”
下側的王晨嗯忙是走了出去。
不多時,内個首輔溫體仁趕至養心殿。
“勿要多說……”
崇祯皇帝直接道:“朕隻想知道,冀州以南,可否穩定,朝廷可否有兵力剿滅賊人?”
“這……”
溫體仁猶豫了。
朝廷,可否有實力平叛冀州以北的賊人?
有嗎?
若是有的話……其不是早就将那賊人平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