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感也不錯!
于是,丁零、胡不歸二人才瘋狂的褒獎。
結果呢?
這位範大人又捧了一壇子,開口便是一百五十兩。
這……幾個意思啊?
賣酒嗎?
胡不歸二人面面相觑,交換眼神後,笑了出來。
“一百五十兩?開玩笑!”
胡不歸大咧咧道:“範大人,您這酒,世上罕見,就算千兩也賣得出去,這一壇酒,咱要了,一百五十兩……”
頓了頓,又補充道:“一斤!”
一百五十兩一斤!
這價格,已經不是高了,是高似天啊!
此一刻,範旭終于體會到其他縣官們的快樂了。
莫管酒好不好,隻要你買,總有人是願意買的。
而且價錢不低!
于是他想了想,意味深長道:“你……要多少?”
哈?
胡不歸懵了。
要多少?
這等濃烈之酒,本就極其罕見,莫說是縣官了,就是知州、知府,能弄來兩三壇,已是十分難得。
可聽這位範大人的意思……似乎存量不少啊!
八壇?
十壇?
想到方才自己誇下的海口,他隻得硬着頭皮道:“範大人,這酒,您若要賣,賣多少咱買多少,價格不變,一斤一百五十兩。”
這話極有意思。
看似爽朗大氣,實則有一個前提——您若要賣!
翻譯過來便是範大人您想掙我的銀子,我給你掙,至于您想要掙多少,那便值得商榷了。
範旭卻仿似不懂一般,微微眯着眼:“這酒,你想買多少,就有多少!”
胡不歸:“……”
他愣了愣,半天沒明白過來。
想買多少就有多少?
就算您要搶銀子也沒這麽個搶法兒啊!
倒是旁邊的丁零,再度小口品味一番後,逐漸冷靜下來。
酒是好酒,世間難得!
可看這位範大人的意思,是當真将這酒水當做一個生意了。
若做生意,便不能随意買賣,要認真考慮價格。
“範大人,您說說,想怎麽賣?這酒實際存量又有多少?”丁零嚴肅了幾分。
“本官說了,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範旭随口道:“至于價格……不開玩笑了,一壇一百兩,大概五斤左右,如何?”
一陣靜默。
胡不歸低着頭,宛如沒聽到似的。
丁零則是一陣思索,果決道:“按照這個價,您有多少,咱要多少!”
身爲行商,他一眼便看出了此酒的價值。
一壇五斤,算下來一斤二十兩。
貴嗎?
貴!
可對于忍受北方極寒天氣的北元人以及後金而言,這樣的酒,一斤難求,千金不換!
“看來咱們都是生意人,就這麽定了。”
範旭輕笑道:“日後,這種酒交由你來售賣。”
丁零起身,鄭重抱拳:“多謝範大人!”
是真心實意的謝,而不是阿谀奉承!
因爲這樣的價格,相當的公正,比他娘生下來他兒子、閨女還要真與公正。
一斤二十兩,拿到市場上,随随便便賣四五十兩。
“你這女兒紅多少錢買來的?”範旭随口問。
“二百四十兩,這還是有些關系,講價來着,若不然沒有二百八十兩,拿不下來!”丁零說道。
這邊有得比較了。
一壇三斤左右的女兒紅,單價最少八十兩啊!
一番吃喝過後,範旭帶着丁零二人進入房間,四十八壇酒,擺列整齊,現貨!
丁零也是痛快,當場給了五千兩!
“銀子就不要了。”
範旭擺手:“先前,我曾提及生鐵一事,你手裏有存貨的話,給我送來一些即可。”
丁零會意:“好說,明日便送來。”
言語簡單,二人甚至沒提一斤生鐵多少錢,交易已然達成。
不多時,丁零叫來人,将四十八壇酒搬走了。
交易完畢!
轉來翌日,一車又一車的生鐵送到縣衙,總重量,将近十七萬斤!
若按照先前丁零的報價,一斤四十文,總價格約六千八百兩!
而若以五千兩計算的話,這批生鐵的價格,大概在三十文左右。
前後差距,近十文錢……一斤!
有了生鐵,一切自是容易了許多,如造鍋、造家夥事,隻要有匠人,随意造。
文安縣的匠人并不多,尤其是鐵匠,算作學徒在内,也才堪堪四五十人而已。
範旭将諸多鐵匠籠絡在一起,跟着便開始了造刀的事宜。
而今大明,火器已是相對現今了許多,如佛郎機炮、自生火的燧發槍都有。
爲什麽還要造長刀?
因爲……不敢造火铳與燧發槍!
這玩意是隻有朝廷才能擁有的,你一縣之地造這玩意,意欲何爲?
當然,隻是造精良的長刀,也大抵夠用了。
無論是李自成、張獻忠,亦或是朝廷将士的裝備,普遍低下,隻要敢沖敢幹,長刀足矣。
也是此間,京城。
最大的酒樓鴛鴦樓迎來一位十分稀奇的客人,一時間令諸多小厮、掌櫃爲難起來。
這位客人官職不高,影響卻是相當大的。
尤其是其子,姓吳名三桂,在關外名聲顯赫,與那總兵洪承疇都不差幾分。
這樣一個大人物的到來,自是令整個酒樓上下一陣緊張。
因爲,這位叫做吳襄的客人提出了額外的要求。
“要酒,要好酒!”
六十多歲的吳襄直接開口:“今日,老夫隻求一醉,若飲你們的酒,且不得醉,老夫便砸了你們的酒樓!”
鴛鴦樓的掌櫃與諸多小二越發的爲難了。
誰人都知這吳襄的酒量出奇的高,包括那上好的女兒紅都可以喝兩三壇,這世間……又有哪種酒可使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