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這事,必須要做好。
要不然,那數千的流民的飯碗就無法保證。
也正因如此,他才迫不得已,寫了點……東西。
嗯,是……文學巨著。
在而今大明,書籍的印刷已是達到了一個小高峰,就曆史而言,幾乎是個巅峰。
在這樣一個資本逐漸興起的印刷時代,什麽東西能掙銀子?
當然是劉叔叔。
劉叔叔寫的好,百姓都吃飽。
于是他就寫了這樣一份巨著,自某個曆史名著改變而來,寫的很是上頭,幾乎是一氣呵成。
再回頭來看,不禁倒抽涼氣。
這玩意寫的……很有意思啊!
“老子這本書必定大火……”
眼看着手下的稿件,範旭贊歎不已。
什麽叫恰到好處!
什麽叫驢火純青?
不外如此!
情節連貫,女性刻畫活靈活現,真真是看的教人欲罷不能。
也是此間,外面的涼亭中。
眼看着自家閨女面紅耳赤的樣子,崇祯皇帝一臉詫異,低聲道:“怎地了?”
“無事,無事的……”
朱徽娖随意應了一嘴,忙是離開了。
崇祯皇帝更加詫異。
那位範兄弟,将自己憋在房間裏數日,到底在做什麽啊?
還有自家閨女,隻是去送個酒菜,怎地回來之後就變了個人似的?
他很是疑惑,起身打開房門,悄然走了進去。
這一刻的範旭似是太入神了,并未察覺,仍舊在仔細改稿。
崇祯皇帝趴在後面仔細看了半刻,眼睛透亮:“呀,範兄弟,想不到,想不到啊,你竟是……這種人!”
範旭吓了一跳,豁然起身,順手将所有稿件推到後側,一臉的警戒。
“大哥,您怎麽進來了?啥時候進來的?”
“不巧,剛來!”
崇祯皇帝不住的眨眼:“别藏着掖着,都是自家兄弟有什麽好見外的,來,哥再看看……”
範旭一陣尴尬:“這……那個什麽……哈哈,有什麽好看的,走,喝酒,喝酒去。”
說着,便扯着崇祯皇帝向外走。
崇祯皇帝卻是渾然不動,不住的眨眼:“成,哥看完就去喝酒,嗨,算了,哥拿出去看吧!”
說着,彎腰下去,竟是要去撿地上的稿件。
範旭大驚:“停,停停停的,大哥,這玩意……不能看,看不得的!”
崇祯皇帝側目:“怎麽就看不得了?還不就是文字?看看怎麽了?”
言語間,拾起一張紙,半點不避諱,大聲朗讀起來。
“話說金蓮……咦?這西門大官人好像不大對勁啊,咱看他……”
“咳咳,那個什麽,停停停!别念了,哥,可别念了!”
範旭低着頭,老臉通紅。
所謂的社死,不外如此。
暗戳戳幹點壞事,咳……也不能算作壞事吧,總之是不大光明,而後,被人發現了。
現場朗讀稿件啊!
“有什麽不能念的?”
崇祯皇帝大咧咧道:“二弟,你這文,寫的極好的,看着便教人欲罷不能,你心虛個什麽勁啊?”
範旭:“……”
我能不心虛嗎?
老臉都丢光了啊!
他忙是擡手道:“哥,可别看了,走走走,喝酒去。”
崇祯皇帝扭頭:“這……成吧,晚點哥再看,真是有趣,這西門大官人厲害的緊,找個婆娘帶一大批嫁妝,他不發家誰發家?”
範旭:“……”
好說歹說,終于是将這位牛八老哥扯到院落的涼亭中,二人開始喝酒。
崇祯皇帝餘味悠長,有些不解似的道:“兄弟,你說那……”
範旭忙是擺手:“可别說了,大哥,您再說,我這書也就無法發行了,遲早被朝廷封禁,我不過是混口飯吃,又不算觸碰律法,我容易嗎我!”
崇祯皇帝頓了頓,倒是沒有接茬,轉而道:“所以,好賢弟,你到底要做什麽?”
範旭歎了口氣,大口飲酒,徐徐道:“印刷啊,賣書。”
崇祯皇帝微微側目。
賣書?
隻是靠賣書,去養活那數流民?
這……不大現實吧?
賣書才能掙幾個錢?
“賢弟,你這書寫的确實不錯,大哥我甚至想給你點賞錢。”
崇祯皇帝很是嚴肅道:“可……總感覺不大靠譜啊,能成嗎?”
那就要去問市場了。
所謂飽暖思……反正人吃飽了後肯定是要搞一些幺蛾子的。
尤其是在這文化産業匮乏的時代,能有兩本書看看,已是很美了。
而若在這書裏面搞一點點小動作,人物、情節、情緒等等諸多遞進完善,完全可以教許多人欲罷不能。
隻要百姓們喜歡上這本書,那麽,也就意味着日後有了一條穩步的路線,有源源不斷的銀子入賬。
簡而言之,先把人吸引進來,日後如何割韭菜,日後再說。
“所以,兄弟,你的法子便是……賣書?”崇祯皇帝問。
“大概算是吧。”
範旭想了想道:“這應該算是一個産業,若操作的當,養活幾千萬,萬把人,問題不大。”
這也是他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
而今大明的印刷業很是先進,完全可以利用這一點來創造财富。
退一步而言,就文安縣這點現有的自願,除了挖礦,除了印刷業,很難找到更合适的創造方式。
香皂、玻璃等,當然也可以考慮去造。
隻是一時間未必能研究成功。
如此比較下來,印刷賣書也就成了最簡單的創收方式。
一根筆杆子,一點點精力,寫一段故事,再加上諸多勞力的印刷,不就可以賺錢了?
至于故事方面,完全不用擔心。
除卻他手下寫的東西,四大名著中,還有一本紅樓,可以随便抄襲,實在不行魔改一番,也都是銀子。
想到紅樓,範旭又想到了其他三大名著,不由得一聲歎息。
“大哥,您應該知道水浒、三國、西遊吧?”
範旭低聲道:“不知您發現一個事而沒有?”
崇祯皇帝頓了頓:“什麽事?”
範旭笑了:“事情的發展方向,越來越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