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紙剪

第382章 紙剪

寶貝?

宮紫皺着眉頭,有些不太敢相信。

顧慎捧出來的鐵衣,看上去十分普通……就是一件鐵質的輕薄甲胄而已,聯邦裏有的是精加工鐵質的技術,這樣的鐵衣宮家能找出一萬件。

這真的是寶貝嗎?

他微微挪首,發現一旁的沈離眼睛都瞪大了。

顧慎捧着鐵衣從屋子裏走出來的時候,【食鐵之徒】的雙眼都在發光,一刻不挪地盯着這件死物……像是個餓死鬼,看到了一頓絕美佳肴。

“我可以嘗一口麽?”沈離咽了咽口水,禮貌地提出了要求。

“不可以。”顧慎禮貌地拒絕。

小鐵人有些委屈地哦了一聲,原本站起來一半的身子,隻能重新僵硬地坐了回去,但他的雙眼還是通紅的,看上去在十分艱難地對抗着“食欲”。

顧慎看着坐立不安的沈離,有些無奈,姿勢由捧變爲摟,他實在是怕某個不忌口的家夥……冷不丁竄起來給鐵衣來上一口。

“這就是顧兄所說的……寶貝?”

看到沈離這副模樣。

原先将信将疑的宮紫,忽然有些相信了。

【食鐵之徒】對鐵材的要求很高,這件鐵衣能夠讓沈離如此反應……想必真的不是凡物。

“宮兄……可以穿上試一試。”

顧慎也沒有解釋,而是直接把鐵衣交給了宮紫。

宮紫緩緩将鐵衣套在了衣服之上。

顧慎笑了笑。

他拍了拍沈離肩頭,輕聲說道:“給他來上一拳,給你舔一口。”

宮紫:“???”

下一刻。

沈離嗖的一聲站起身子,瞬間就是一拳搗出!

【食鐵之徒】的蠻力何其恐怖,瞬間爆發之下,這一拳恐怕能夠打碎一輛汽車,宮紫瞳孔收縮,隻聽到自己胸前一聲悶響。

“嗡”的一聲!

狂風席卷。

沈離皺起眉頭,自己這一拳打在鐵衣之上,竟然絲毫無法撼動!

他瞥了眼顧慎,看到後者點頭之後,遞出的拳頭再次發力,這一次他動用了【食鐵之徒】的能力!

“轟隆隆!!!”

庭院響起風鳴怒吼聲音。

沈離拳頭和宮紫胸口的接觸面,震蕩出無數風氣!

纖薄的鐵衣震蕩出一波又一波漣漪,那是由于【食鐵之徒】的吞噬特質所緻,宮紫覺得自己身上的鐵衣,仿佛快要被沈離的拳頭吸走了——

然而就是這般恐怖的力道。

真正落在自己身上的,卻幾乎是零!

這件鐵衣,完全将沈離的攻擊吸收!

“好了……停下吧。”

顧慎輕描淡寫伸出一隻手,抓在了沈離的鐵腕之上,庭院裏的風暴瞬間破散,兩人就此被分開……沈離神情有些震撼。

不僅僅是因爲那件鐵衣的奇怪特質。

也是因爲……顧慎輕描淡寫的一“捉”!

自己的【食鐵之徒】已經啓動了,他那一拳所蘊含的磅礴蠻力,猶如潑出去的水,隻能一股腦傾瀉而去,很難全部收回。

可偏偏在這一“捉”之下。

【食鐵之徒】的啓動被中斷,傾瀉而出的蠻力,也就此被兜了回來!

這實在是沈離無法理解的手段了。

隻能說明一點。

顧慎……又變強了。

……

……

“這件鐵衣……太不可思議了。”

宮紫低下頭來,看着這件完整無暇的鐵衣。

雖然以他的實力,沒有這鐵衣,也能硬接沈離一拳。

畢竟自己是七層實力,已經凝聚出了“領域”,而如今的小鐵人,還在第二階段徘徊。

可超凡者之間的戰鬥,有些時候決定勝負的,還有出其不意的“突襲”!

【食鐵之徒】的爆發力極強,已經有了突襲殺傷到自己的實力!

“這鐵衣,究竟是怎麽制造出來的?”

宮紫眼中滿是驚歎,好奇。

他把鐵衣脫了下來,仔細觀看,怎麽看都很普通:“小顧兄……可否把工藝告訴我,我回頭讓宮家試一試生産。”

身爲宮家嫡長子,他還不至于貪圖普通俗物。

這件鐵衣……的确不凡,可沒有超凡源質存在,不能算是封印物,歸根結底就是一件俗物。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宮紫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如果這鐵衣的制作需要耗費天價,譬如消耗百萬比一的特殊鋼鐵才能制造一角衣袖……那也沒關系!

他一定要爲自己制造一件。

這般恐怖的防禦能力,無論耗費多大代價,能造出一件就足夠了!

“目前來看……沒有工藝,無法複刻,僅此一件。”

顧慎搖了搖頭,沉聲道:“關于技術方面,顧老爺子那邊也在研究……”

宮紫眼中浮現訝異,旋即掠過一絲遺憾,他苦笑道:“既然老爺子也在研究……那麽宮某就不摻和了,希望能聽到好消息。”

顧慎沒必要騙自己。

罷了。

這件物品,的确是一件“稀世俗物”,隻不過與自己無緣。

關于這一點,宮紫還是很看得開的。

“以我對韓當的了解,新人戰這樣的大比,他們已經出擊,定是盯上了最後的冠軍,這幫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哪怕是動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顧慎抿了口茶水,說道:“朱望一脈風格如何,想必宮兄比我了解。”

宮紫緩緩點頭。

他從小在雪禁城長大,對于三所無比了解。

朱望能在長野裁決所雄踞二十餘年,靠的就是“鐵血無情”,這一脈的行事風格都是如此,雷厲風行,好勇善鬥,一旦盯上了什麽,就絕不會放手!

這一脈的風格,長野也是路人皆知。

這一次的新人戰,很顯然廉舟是奔着奪冠去的,師門的賜寶,手段,一樣都少不了。

“對決視頻裏的‘肉身瞬殺手段’,大概率是某件高級别的封印物。我總覺得有些奇怪……廉舟已經是七層了,對付那些低階超凡者,怎麽看都是碾壓,何必要祭出這麽大的殺器,提前暴露手段。”顧慎眯起雙眼,說出自己心頭的疑惑。

宮紫聞言,也陷入了思考。

是了。

七層超凡者,對付三四層的敵手,已經是手到擒來。

何必要如此……兇殘。

或許,這就是朱望希望讓其他人所看到的?

“不管是爲了‘威懾’,還是另有所圖……”顧慎沉聲說道:“如果能用‘鐵衣’防下這一殺,宮兄便多了一件封印物的優勢。”

新人戰,隻需帶一件封印物登場。

爲的就是公平。

以防家大業大的某位“貴公子”,一開打就上來擲出一堆封印物,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以數量取勝,打成碾壓局面。

一人一件封印物,不同的超凡者可以根據自己的能力來籌備登台之後的戰略。

當然……這樣的方式也無法做到完全的公平。

總有人有“極其強大”的封印物,或者“極其強大”的能力。

但想要駕馭,并且完美施展,也并非易事。

“多謝小顧兄贈禮,這份恩情,宮家記下了……”

宮紫将鐵衣重新穿上,愈發愛不釋手,認真說道:“再過幾日,我與廉舟正面對決,若是小顧兄有空,還請賞臉,到場觀戰,與宮某一同奪冠。”

一同奪冠……這話說得真的很誠懇,很漂亮,而且給足了面子。

顧慎微笑道:“一定。”

看着說漂亮話的兩位,沈離等待了許久。

終于結束了。

他小心翼翼戳了戳宮紫,望向鐵衣,滿眼期待:“那個……”

“他說好了,給我舔一下的。”

宮紫:“???”

沈離盯着宮紫的胸口,認真說道:“一下,真的就一下。”

……

……

深夜。

長野以北的一座荒山之中。

有輕微的震鳴之音,連綿響起。

薄雪飛濺!

皓月當空,一縷無形之影,穿梭在山野之中,激蕩落雪,林間雪氣簌簌而下。

一道身影盤坐在大石之上,閉目養神。

不見他如何動作——

那縷無形之影,瞬間擊碎一株兩人合抱的巨木,将其内心打穿打碎,然後一瞬間有千百道樹屑迸濺而出,整株古樹竟然在一秒之内,被斬切成爲數千段!

“嗖嗖嗖……”

那縷影子緩緩停下,懸浮在廉舟的面前。

廉舟悠悠吐出一口長氣,瞬間爆發出巨大的殺力,他的精神力也消耗了很大……伸出手掌,那縷小小的影子在月華折射下露出真容。

那竟然隻是一把紙剪!

“很好,你已經初步掌控了紙剪……雖然隻能爆發出一百零八殺,但也足夠了。”

韓當從黑暗中緩緩走出,他背負雙手,看着那株傾塌的古樹,輕聲開口:“今天的對決,你表現的還不錯,接下來的晉級應該沒什麽難度。”

“多謝師兄誇贊。”

廉舟輕輕看着掌心的紙剪,他幽幽說道:“隻是紙剪消耗精神力的速度太快了……幸好今天的對手,都不夠強大,還沒有人看出端倪。”

“今天之後,就會輕松很多了。”韓當淡淡道:“沒有意外的話,隻要伱登台,你的對手就會棄權,投降,除了決賽,應該不需要耗費精神力作戰了……你還有好幾天的時間可以休息。”

今天的對決,廉舟的手段異常殘忍!

所有對手,都是用“紙剪”解決!

他已臻入七層。

可卻……沒有動用自身的能力。

非是不想,而是……不能!

白袖回到長野。

白袖放棄新人戰。

這兩個消息傳出的太突然……一夜之間,許多天才都生出了争奪火種之夢的念頭!

隻不過這一次的大比,出現了兩位七層超凡者。

這兩位七層的出現,對其他天才,其實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尤其是那些六層巅峰的超凡者。

這中間有一個天大的鴻溝,不可逾越的瓶頸。

無法破境,就很難與七層超凡者對抗。

而廉舟,爲了這次“奪冠”,選擇強行沖破這其間的瓶頸……朱望給予了他額外開啓深水區第七層的鏈接權限,他本該在“第六層”停留地再久一些。

這其實是聯邦明文禁止的禁忌行爲!

超凡者的修行,首先要确保足夠的“穩定”,精神和肉身要保持同步,協調。

借用不屬于自己的力量,提前參悟下一步的光景,很可能導緻一種情況。

那就是……失控!

這就是廉舟用“紙剪”裁敵的原因,他必須要表現地足夠強大,而且足夠殘忍,才能讓對方直接棄權……在真正的決賽面前,過分動用不屬于自己的七層力量,以及第三階領域,都可能會導緻“失控”情況的發生。

哪怕隻有一丁點端倪,也容易被人察覺!

“聯邦安全委員會的那幫家夥,每一年的新人戰都異常活躍,他們恨不得盯死這場大比中的每一個選手,把一整年的指标都完成。”韓當平靜說道:“沒有意外的話,決賽的對手,應該是從宮家的那位少主,和指揮所那位七層裏出一個,運氣好一些,隻需要打一場。你隻需要祭出‘紙剪’破防,然後動用能力,摧枯拉朽就能取得勝利。”

廉舟神情複雜。

他揉了揉眉心,緩緩問道:“師兄,這把紙剪,若是無法破敵……”

“不可能!”

韓當立馬搖頭,十分笃定地說道:“這是接近S級的禁忌封印物,是老師親贈,即便是宮家的那位少主,哪怕能扛住一下,也扛不住第二下爆發……隻要你精神力足夠,那麽就一定能取下勝利!”

“好……”

廉舟深吸一口氣,道:“這幾日,我再勤練一下。”

“嗯,早點把紙剪參悟到二百殺的境界,即便遇到深水區第八層的超凡者,也能瞬間将其剪碎,那兩位七層縱然有什麽壓箱底手段,也不是你的對手。”韓當神情冷漠,緩緩說道:“記住……無論如何,都要拿下新人戰的勝利!不僅僅是爲了師門,更是爲了你自己!”

這句話,隐約蘊含着一縷精神力量。

廉舟神情一怔。

他的眼神略微渙散了一刹,旋即變得更加凝聚,仿佛有一縷黑芒收攏。

廉舟渾身的精氣神都收斂起來,變得更加強大。

他低下頭,默默看着掌心的紙剪,低聲自語。

“無論如何……”

“都要拿下勝利……”

……

……

這段時日。

整個長野的目光都聚焦于這一次的新人戰。

雖然白袖沒有出戰,但這一次大比湧現出了許多令人驚豔的選手……有不少散修被三所五大家看中,有些雖然被淘汰了,但還是收到了三所五大家抛出的橄榄枝。

雪禁城很熱鬧。

春雨觀很安靜。

與整個熱鬧的城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間小院子裏,落雪無聲,開花無音。

顧慎就這麽安安靜靜的修行,享受着難得的清淨。

他的生活過得很充實,也很忙碌,定期去神祠山吃花,檢查銅人燈的最新搜尋結果,回到清冢消耗源質,修行陣紋。

看上去是一個人,但實際上他并不孤單。

在“深度睡眠”的時候,他會來到零零幺,和褚靈一同看海,也會來到四季曠野,和鐵五一同揮舞鐵鍬,挖掘深坑。

四季曠野的那個大坑,越挖越深……顧慎心中有一個預感,距離種子種下的日期不遠了。

而和顧慎一樣忙碌,一樣不在乎“新人戰”的,并不是一個人。

顧家的墅區裏,好像都是這樣的“怪人”。

陸南槿在風來觀裏修行刀術,她是比顧慎還要“閉塞”的一個人,坐在風來觀中,不問春夏秋冬,不聞窗外霜雪,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而正是這樣的“靜修”,使得她的刀術境界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質變。

離開大都之後,南槿拼命練習刀術的十年積累,終于爆發,那柄懸在風來觀上空的木刀,蘊含着一股令人驚歎的力量。

連顧南風都驚歎于這個女子的驚豔進展。

而第三個“怪人”,也正是顧南風。

自從和顧老爺子的家宴之後,顧南風就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大忙人,羅胖子偶爾還會回一趟墅區,替少主清理一下潛龍觀院落,處理一些積攢的瑣事。

但這段時間,顧南風幾乎一次也沒有現身過。

那場家宴的最後,老爺子給了顧南風一個“信封”,沒有人知道信封裏所謂的禮物是什麽。

但顧慎大概能猜到一些。

他定期和夫人聯系之時,從陸南栀口中聽說,顧家這段時間與花幟正在接觸……很顯然前不久那場家宴的談判,老爺子被說服了。

顧家一半的力量無法代表整個長野,但願意與花幟有所接觸,就足以說明“舊派”的意志。

這是一件好事。

如果順利的話,要不了多久,花幟就會派遣一個“使團”,前往長野觀摩,學習,順便與顧家達成某種意義上的合作……其實并不難猜,老爺子給顧南風的禮物,就是“重掌顧家權力”的機會。

一個離開長野八年的“少主”,從北洲回歸,哪怕再怎麽強大,也需要時間,來凝聚人心。

群狼環伺之下,顧家舊派能夠幫到顧南風的有限。

他需要依靠自己的力量。

一點一點翻盤。

與花幟的合作,就是目前爲止的最大機會!

如果能夠達成生意上的合作,顧家舊派的經濟壓力将會得到極大程度的緩解……而促進這一切成功的顧南風,将會得到第一批擁簇,老爺子的全意隐退,也就有了順理成章的理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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