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道界裏,多少人終其一生也未必能突破外勁門檻,即使僥幸突破了,也會被攔在内勁初期,中期,後期,巅峰等面前。
更不說那人人向往的化勁期了。
如蛇婆,雪山劍客這樣的化勁中期高手,放到外面,不知有多少達官貴人上趕着巴結。
原因就一個,化勁高手,已經有資格雄霸一方了。
而像仇大師這樣,僅用三十餘年就半隻腳邁出化勁巅峰,觸摸道境的人物,放眼整個武道界,除了海外洪門,以及隐世大能外,少之又少。
仇大師站在場中,看了陳凡一眼,對着李昭山道:“老夫久居馬來半島,沒想到國内的武道界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這個...”
李昭山腦門上頓時冒出冷汗,其他武道高手也露出了難堪的神色。
“想當年老夫征戰馬來半島時,多少化勁高手拼死一戰,雖然慘死在老夫的手上,倒也敗榮,哪像你們這些人。”
“幾十個化勁,幾千個内外勁高手,被一個毛頭小子吓得連還手都不敢。”
“丢人呐...”
陳凡收起桃木劍,看着這個無視自己的老頭,皺眉道:“這麽說來你想與我動手了?”
“呱噪!”仇大師随手一揮,一道氣浪就向陳凡打來。
這道氣浪看似很慢,但卻蘊含着令人恐懼的威壓。
啪!氣浪打在桃木劍上,竟然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印痕。
“桃木劍不錯,能擋下我随手一擊,也算是件至寶了。”仇大師不鹹不淡的說道:“但是,你若以爲有此憑仗,就有資格與我說話...”
話還沒說完,他雙腳離地三尺,踩在虛空之中。
“那就太可笑了!”
仇大師宛如仙人一般,輕飄飄地立于虛空之上,雙手負立,居高臨下地看着陳凡,無數道肉眼可見的白色霧氣,彙聚于其腳下。
輕輕一跺,一跺白色雲彩向下方壓迫而來。
“這就是化勁巅峰的勁氣化形嗎?好厲害!”
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傳聞中,邁入化勁後,人可以将體内的氣勁調出體外供自己使用,像之前的龜公一樣,把氣勁覆蓋在巨斧之上,增加威力。
但那隻是初級形态,真正的化勁卻是化勁氣于萬物!
就如同仇大師腳下的雲彩,可以托着他升上空中,從而令自己立于不敗之地。
“不。”
旁邊的人搖了搖頭,一臉凝重道:“這根本不是勁氣化形,就算化勁巅峰可以改變氣勁形态。”
“也不足以托人升入空中,畢竟人體内的氣勁是有限的,且不說仇大師還放出那麽多的氣浪。”“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仇大師很可能已經邁入了傳說中的道境門檻,感悟到了天地法則。”
“他現在運用的是自然之力!”
咔嚓!
白色雲朵轉眼變成烏雲,待來到陳凡上空時,一道小型閃電淩空劈下。
一時間,電閃雷鳴,聲勢極爲駭人。
這位仇大師一出手,就展現出了傲視群衆的決定性實力。
“這就是道境高手的實力嗎?”
衆人呆呆的望着那道劈雷,心中忍不住戰栗起來,包括黑玫瑰,陸百鳴,李昭山等人在内都是震住了。
他們都是見過世面的人物,一生當中不知遇見多少化勁高手,但像仇大師這樣,舉手之間就能施展雷霆之力的,卻是平生第一次見。
太可怕了!
“小子,老夫向來不殺弱小之人,隻要你跪在地上,給老夫磕三個響頭,并将樓頂那個女人送給我做鼎爐,我就饒你一命如何?”
仇大師背着手,腳踏烏雲,俯視着陳凡,淡淡的說着。
“呼,幸好仇大師留了情面,這下陳兄弟總算有救了。”陸百鳴松了口氣,擦擦額頭的冷汗,笑着說道。
在他看來,沒有比這更好的結果了。
隻需要跪下磕三個頭,就能活命,至于楚冰那個女人,雖說送給仇人玩弄可惜了,但總比丢命強呀。
圍觀的衆人紛紛暗自點頭,仇大師這是愛惜人才,網開一面了,磕三個頭,把女人送出去,對于他們來說屁事都不算。
要是事後能拜在仇大師門下,得其指點一二,反而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主人,這陳凡要發達了,隻要把女人送出去,再磕頭認錯,以仇大師的性子,很可能會收他做記名弟子,這筆買賣太劃算了。”
王超羨慕的說道,隻是他沒看見的是,黑玫瑰那張俏臉一片冰冷,一雙冷眸死死的盯着陳凡,不知在想些什麽。
不知不覺間,衆人的目光都彙聚在了陳凡身上。
仇大師居高臨下。
陸百鳴慶幸使眼色。
李昭山冷笑連連。
黑玫瑰眼底則是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不得不說,陳凡的實力确實出乎了他們的預料,要不是出現仇大師這等逆天人物,東海商會今天未必能夠吃下他。
但現實就是這麽殘酷,在仇大師絕對的實力面前,沒有人能夠救下陳凡,隻能靠他自己的卑躬屈膝,雙手奉上至親女人,才能勉強換回一條性命。
不然,隻有當場斃命一個下場。
“唉。”
黑玫瑰搖了搖頭,打算收回視線離開此地,陳凡的命運不出意外的話,大概率會是低頭認錯,送出女人。
這樣的男人,在她作爲殺手的十年裏,見得太多了。
不管平日裏說得多麽冠冕堂皇,真到了生死攸關時,還是會做出最本能的選擇。
就在衆人以爲陳凡會迫于壓力,向仇大師低頭時,沒想到他卻搖了搖頭道。
“如果這就是你的實力,我實在想不通,是誰給你的勇氣,敢在我面前這麽說話!”
“所謂的道境高手麽?”
“笑話!”
陳凡這話一出口,全場近萬人齊聲嘩然!
這個陳凡怎敢對道境宗師如此講話,不要命了麽?
道境高手啊,武道界傳說中最頂級的存在,結果卻被人如此蔑視,這下陳凡怕是活不成了。
仇大師臉色一變,眉頭微皺道。
“小子,你是第一個敢跟老夫這麽說的人,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