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穿上道袍,跟随兩名保镖去往樓下,隻是誰也沒看見的是,他在離開房間前,從袖中甩出六個小紙人,隐匿于門口。
走廊裏異常昏暗,三人穿過黑霧來到電梯前,其中一名保镖打開梯門做個請的手勢。
“陳先生,您請進。”
陳凡看着眼前的“電梯”,眉頭稍稍皺起,這哪裏是什麽電梯,分明是黑咕隆咚的井道,一旦活人邁進去,摔得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爲什麽不進去?”兩名保镖陰沉的問道。
陳凡深吸一口氣,淡淡道,“沒什麽,咱們下去吧。”說完一腳邁了進去。
然而,讓兩名保镖震驚的是,陳凡進去後穩穩的站在虛空中,就好像那裏真有電梯一般。
兩人互視一眼,掉頭就跑。
“看來長時間的荒廢,讓這座大廈産生了兇性啊,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死在它的手中。”
陳凡輕歎一聲,屈指一彈,兩道符箓徑直射進黑霧中。
很快。
裏面傳來兩聲不甘的咆哮聲。
陳凡掐指一算,面露沉吟之色,随後,他腳尖一點向着地下停車場掠去。
此時的地下停車場内,黑霧滾滾,陰風陣陣。
陶天師手持桃木劍,不停地向黑暗中劈砍,形象極爲狼狽。
他自修道以來,從未見過這麽詭異的事情,對方隐藏在黑暗裏,似鬼非鬼,似邪非邪,各種手段都用盡依然沒什麽效果。
最要命的是,黑霧還在源源不斷地冒出來,可以想象一旦自己力竭,下場會是什麽樣。
“範小姐,老夫還有最後一招,一會施展後,你自己逃命去吧,能否活着就看天意了。”陶天師一咬牙,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古樸的羅盤上。
然後抛向空中,大喝道。
“祖師爺,助我一臂之力!”
話音落地,羅盤瞬間爆發出一陣金色光芒,暫時逼退了黑霧,緊接着,上面的八門逐個脫離羅盤,懸浮于半空。
傷門。
景門。
死門。
當生門脫離羅盤時,陶天師目光一凝,腳踏禹步,神情肅穆的念起咒語。
末了,睜開流血的眼睛,悲聲道。
“爆!”
刹那間,除了生門以外的七門,急劇閃爍了幾下,轟的一聲炸裂。
雄渾的金色氣浪,頓時向着四周擴散而去。
見逼退了黑霧,陶天師一把将範媛媛推了出去,大吼道、
“跟住生門,快逃!”
範媛媛回過頭,看了陶天師一眼,含淚跟着生門向黑暗中逃去。
陶天師苦笑一聲,任憑七竅往下流血,羅盤是曆代祖師留下之物,距今已有一千八百餘年,早就富有了靈性。
如今被自己用來自爆逃命,也算是愧對張道陵祖師了。
“唉,但願範小姐能夠看在今日的情分上,護佑我陶家子孫吧。”
看着那些逼近的黑霧,陶天師慘然一笑,閉上了眼睛。
範媛媛不知跑了多久,停在一處樓梯前,香汗淋漓的喘息着,看了一眼四周的情況,芳心漸漸沉了下去。
受到黑霧的影響,生門兩個字越來越黯淡,幾乎到了要熄滅的程度。
更爲糟糕的是,牆壁兩側不斷凸起,密密麻麻的疙瘩從膿包裏擠出,将四周的空間吞噬了進去,并朝着她擠壓而來。
範媛媛緊咬嘴唇,嬌軀戰栗地向後退着,美眸中盡是絕望之色。
用不了多長時間,她就會被這個大廈吞噬進去。
不料。
就在這時,一聲咳嗽傳進來,原本恐怖的異象瞬間恢複正常,範媛媛重新出現在樓道裏。
看着樓梯上的陳凡。
她眼圈一紅,幾步便撲進了其懷中,哽咽道:“陳先生求求你,趕快去救陶天師,他快要不行了。”
陳凡點點頭,攔住範媛媛的腰肢,身形一閃,徑直來到了停車場。
見陶天師雙目緊閉,隻剩下半截身子還在地面上,當即一掌拍碎地面,把他拽了出來。
呼...幸好沒有來遲,再晚半步人就沒了。”
陳凡拿出一張符箓,塞進陶天師的嘴裏,之後在地上畫了一個圈,交待道。
“範小姐,你和陶天師先待在這裏,不管什麽人叫你,都不要走出這個圈子,等到天亮就沒事了。”
也不等範媛媛同意,陳凡幾個閃爍之間,便來到了頂樓,看着黑氣纏繞的男子,凝聲道,“你就是這座大廈産生的兇靈吧,劉旺财?”
盤膝而坐之人,正是之前一臉病恹恹的劉旺财。
其實在看見厭勝之術時,他就知道劉旺财已經死了,不然沒法解釋,爲何中術的是三人,唯獨他活了下來。
劉旺财聞言,擡起頭,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身體化爲一條黑色蟒蛇,張開血盆大口朝着陳凡咬來。
陳凡拔出桃木劍,一劍插在腳下的樓闆上。
原本氣勢洶洶的劉旺财,突然仰天嘶叫一聲,落在地上,一臉怨毒道,“陳凡,我與你無冤無仇,爲何要與我過不去!”
“你殺戮太多,已爲上天不容,自滅吧。”
陳凡看了劉旺财一眼,留下桃木劍轉身向樓道走去,他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一座大廈既然能成爲兇樓,必定意味着奪去了不少人命。
這樣的存在,即使自己不殺它,天道也會将其抹除。
身後傳來憤怒的咆哮聲,整座大廈都開始晃蕩起來,沒過多久,一切漸漸歸于平靜。
陳凡收起桃木劍,沿着大廈布下一套陣法後,回到了房間,告訴師姐明天可以正式開門營業了。
對此楚冰半信半疑,大廈發生了這麽多怪事,明天真的會有生意上門麽。
次日一早。
陳凡和師姐來到樓下,點燃一卦鞭炮,預示着銀珠大廈正式營業了,當東海市各方勢力接到這個消息時,無不是目瞪口呆。
紛紛帶着人前往現場,想要看看這個天南藥業,到底長了幾個腦袋,敢在銀珠大廈開業。
“主人,消息已經查明,昨晚陶天師大展神威除掉了這裏的兇靈。”王超躬身說道。
蒙面女子收回視線,不屑的哼了一聲。
“怪不得敢在這個時候開業,原來是仗着陶天師之威,呵,枉我還高看了他一眼,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