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從人群中間看見這一幕的魏言臉色如同寒潭般冰冷。
江白面色冷厲,一言不發。
目光掃過此去一路上的所有身影,最終落在其中一個腰間别着把鼓鼓囊囊的東西的男人身上。
兩人快步穿過人群。
江白心中默念——加!
常規生活——魔術巧手
雙手十指靈活地活動了幾下,江白路過看中的那個男人身邊時“不小心”和他的身體輕輕碰過。
這在人影雜亂的酒吧中屢見不鮮。
随着腳步的靠近,察覺到魏言打算呵斥兩個猛男,江白沖她在嘴唇邊豎起了食指。
“噓~”
在魏言不解的目光下,江白腳步極快地靠近了那兩個完全未曾察覺的猛男。
行走間,雙手藏在下方,輕拔槍蓋。
咔嚓一聲子彈上膛。
快速接近那站在兩個女孩面前的男人身邊,江白猛然跳上卡座座位上後,空着的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腳踏前踩在卡座中的圓桌上,整個人壓在了男人身邊。
“喂!”
按住男人肩膀的左手作爲支架,架住了右手拿着的手槍。
“如果我是你,就會離她們遠一點。”
男人斜眼瞥過來,隻看到了眼邊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隻是瞬間,冰冷的槍械便沖散了他心頭的欲念。
“你幹什麽?”
江白歪了歪頭,眼神冷冽地盯着他握住了雪兒雙臂的雙手。
“我給你三秒鍾的時間放開你的爪子。”
在五環風風雨雨走過了這麽多年的傭兵自然不是軟蛋,在這極短的時間裏,看到江白年輕的面孔和稚嫩的聲音,就知道來的不過隻是另外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麽……最好欺負了。
“你敢開槍麽?”
男人咧嘴一笑,笑容肆無忌憚。
江白沒有急着說話,眼角彎彎,嘴角上挑。
才慢條斯理地說道。
“我可打不過你。”
所以……
他隻能選擇開槍。
說話間,江白拇指微微用力,像是做好了迎接後坐力的準備。
男人當然聽懂了江白的潛台詞。
同時,江白臉上那種略帶幾分瘋狂的笑意和手上的微小動作,讓這男人忽然渾身冰冷。
這雖然是個年輕人,但也是個狠角。
空氣一時間悄然凝滞。
從監控室裏面看到再生變故的雷哥猛然一躍而起。
“卧槽!”
剛才提醒的男人好奇地問道。
“雷哥你剛才不是說不管麽?”
“不管你個鬼!”
一邊說話,身體像是隻狗熊一樣雄壯的雷哥已經在往外跑。
最後一個字眼蹦出來時身體已經沖出了監控室的大門。
……
卡座之中,江白輕聲提醒道。
“二……”
“别!别!”
意識到這個年輕人或許真的敢開槍的男人瞬間放開了自己的雙手,語氣小心。
“小兄弟别沖動,有話好好說。”
江白不爲所動,隻是語氣平靜地說道。
“我不知道你們今晚準備怎麽大幹一場,但我勸你别把主意打在她們的身上,命隻有一條,不是所有人都是你們能碰的。”
“小兄弟說的是……出來玩嘛,沒必要這麽認真。”
見狀,一旁那個按住了石鐵的男人也是有些呆滞地緩緩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石鐵乘機跑出來,整個人竄到雪兒和林林面前,伸開雙手像是老母雞一樣護着身後的兩個雞崽子,眼神戒備。
江白拿起了自己的左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走吧,沒事别惹事,大家都麻煩。”
兩個男人退開幾步,之前按住石鐵的男人暗地裏還遞着眼神,不想放棄到嘴的美味。
江白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隻是熟練的把子彈退膛,關上保險,顯然吃定了兩人不敢再動手。
而事實也是如此,被江白這種雷厲幹練的手段喝退的男人心中的欲念也幾乎消退殆盡。
他們并非完全不知道雪兒和林林恐怕是那種不好惹的人,但是很多時候,對與錯的分界線并沒有那麽的明顯。
就像很多人知道抽煙喝酒不好,但是究竟有多不好呢?
與眼前的享樂比起來,看不見即時危害的後果并不能讓人心生退意。
此刻被人點醒,才将那些可能帶來的嚴重後果放在了心上。
不遠處,看着灰溜溜離開的兩個猛男身影,急忙趕來的雷哥停下了腳步,眨巴眨巴了眼睛。
沒事了?
那就沒事了,于是又溜了回去,像是無事發生。
兩個不懷好意的男人被趕走後,魏言眼神擔憂地看着兩個仿佛魔怔了的女孩。
“她們……”
石鐵在一邊同樣眼神擔憂地看着兩個女孩。
“我看見她們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估計是被喂了藥。”
“怎麽辦?”
魏言有些求助似地看向了江白。
她也并非完全沒有辦法,但是她喜歡給别人機會。
江白搖搖頭,走上前去。
一人一記手刀,讓她們徹底安靜下來。
自從上次對着曹醫生用過之後,江白一直挺懷念這個手感。
業精于勤,荒于嬉。
不鍛煉鍛煉等到真正需要用的時候,可能就靠不住了。
看着兩個女孩軟軟地倒在了江白的懷裏,魏言連忙走過來接過一個,同時對着石鐵使了個眼色。
“江白同學沒什麽力氣,石鐵同學來幫下忙吧……”
“哦……”
石鐵有些憨厚地應了聲。
這……
江白眨了眨眼睛,原本香噴噴的兩個小女孩咋就沒了呢?
魏言一手把雪兒扛在肩上,同時戳了戳江白。
“你的槍是從哪順過來的?趕緊還給人家去。”
來的時候,她可沒見江白身上帶槍。
“知道啦……”
這老婆婆煩死了!
三人扛着雪兒和林林離開的時候,竟然也沒有一個酒吧裏的人提出質疑。
可想而知,如果是那兩個猛男把她們如此帶走,同樣不會有任何人在意。
途中,江白走到那個被他順走了槍的男人面前,拍了拍他的胳膊。
“嘿!兄弟!”
男人把目光從舞台上的歐派中拔出來,轉過頭看向江白,粗聲粗氣地問道。
“幹嘛?”
江白捏着槍口把槍把遞給他。
“你槍掉地上了……另外,有點卡,該上油了。”
“哦哦……謝謝啊~”
“不用客氣。”
離開酒吧的大門後,整個人瞬間就從那種無盡的噪音中掙脫出來。
一把将兩個姑娘扔上車,魏言沒有急着開車,反而是在班級群裏發了兩條信息。
“雪兒和林林回家了,活動取消。”
“今晚的同學聚會取消,都不要來了啊。(此消息已同步至家長關聯号)”
做完這一切,魏言看向坐在後排的石鐵。
“石鐵同學不要回家麽?”
石鐵目光有些呆滞的“啊”了一聲,呆呆地看着魏言回過頭的側臉,又看了看兩個躺在後座上的女孩。
“不要我……幫忙?”
魏言笑了笑。
“我能扛得動。”
“哦~”
石鐵應了聲,有些茫然,眼看着魏言還是看着他,他才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是不是該下車了?”
“如果這麽晚了石鐵同學還想去内環的話我也可以帶你一程。”
“不用不用……”
石鐵說着,打開車門下了車。
又跑到江白坐着的副駕駛車窗邊敲了敲。
車窗打開後,石鐵站在外面,闆着臉對江白解釋道。
“學院裏人多,不是我不履行承諾……怕你忘了,給你提個醒,我還欠你一個東西。”
江白忍不住“噗嗤”一笑。
“好的……”
“你可快點啊,我不喜歡欠人東西。”
“好好好,想到了立馬告訴你。”
目送着石鐵一步三回頭的背影,魏言笑着說道。
“看吧,我就說他人還不錯吧。”
“大班長的意思就是侯傑人确實不行?”
魏言挑挑眉。
“我可沒這麽說。”
腳下油門踩下。
聲音從打開的車窗飄出來,散在晚風之中。
“哎,你說爲什麽她兩今晚上怎麽這麽放縱?”
“不是說被人灌藥了麽?”
“但也要先來到酒吧才行啊?”
“那可能……好奇吧?另外……”
江白語氣小心地說道。
魏言敏銳地察覺到什麽,凝視着江白。
“什麽?”
“我明天不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