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哈哈!”
至于旁邊那幾個奴顔婢膝之人,早就被冷落到了一邊了,
也是有些自讨沒趣。
“那,張書記,我們就先走一步了,您好好休息,保重身體啊……”
“行啊,那你們路上慢慢點。”
一行人告辭。
張建國(張遼父親)問:“純良,這次高考成績還不錯吧?”
“爸,你問的有點多了啊。”張遼提醒了一句。
“啊?”
老爺子也是聰明人,立刻就回過味兒來。
不過範純良其實真并不避諱這件事,很是坦率:“張叔,我這次落榜了,而且也不打算再上大學了。”
“是嗎?”
張建國對這個決定倒是挺意外的,不過還真沒露出什麽不悅以及鄙夷之色什麽的。
在四十多歲還能再往上升一升的人,哪個不是人精中的人精?個人經曆也是豐富又沉重。
他以前雖然沒見過範純良,但是一直都有聽說過範純良在學校的事情,他相信不管是落榜還是不讀書的決定,都一定另有原因,而對于這樣一個有志氣有才幹的孩子來說,讀書固然是好事,真的不讀了,那不讀了也就不讀了,也未必是壞事。
他甚至都不會如七大姑八大姨那個“種群”一樣順口就問“不上學了有什麽打算啊”之類的話。
而是直接道:“純良,如果真不打算上大學的話,不管後面有什麽打算,隻要在省城,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對張遼說、或是直接給我打電話,張叔能幫的地方一定會施以援手的!你是個有志氣的孩子,我看人很準!以後一定是能有作爲的!”
範純良願意相信這個是真心話。
畢竟人家一個支部書記,身份尊貴,自己平頭老百姓還是個泥腿子,人家真沒必要對自己說這些好聽話順自己的耳。
他索性趁熱打鐵,把剛才跟張遼說過的,自己想要在省城大學要一個名額的事情說了出來。
中間少了張遼傳話,反而效率提高了很多,也算方便快捷。
而且也不是要一個名額,就是請他牽個線搭個橋,讓自己能找到學校管事兒的人就成,後面的問題,來自于後世的範純良,知道該怎麽做。
隻是張建國一聽這話,預料之中的,果然臉色變了。
“什麽意思?你是說,不參加高考,還想上省城大學?即便是上了省城大學,還不打算按部就班的在學校裏讀書學習?”
張建國顯然有些不高興。
“你這是開哪門子的玩笑啊純良!就沒這麽幹的嘛!太理想主義了!史無前例的事情啊。”
“純良,你要是想上大學,那就去複讀,按照你的學習成績,不出意外明年上個重點大學肯定不是問題!回頭真去了學校,好好讀書就是,哪有一蹴而就的道理?不參加高考就上大學?”
其實,要這麽說話,還真就沒意思了。
看來張建國是并不想把高等學府身上那一塊“遮羞布”給扯下來。
範純良也不再自讨沒趣。
“行,我聽張叔的。”
“嗯。什麽年紀就做什麽年紀該做的事情,别搞那些有的沒的!你們這些年輕人,要腳踏實地,不能好高骛遠。”
“知道了老爹!你就别說教了,糟心着呢,我們走了啊……”
“哎,你們……”
張遼及時拉着範純良出去了。
臨走之前跟老爹說:“哎對了老爹,你給曉東那個科室主任打個電話,有個熟人畢竟是好一些。”
“好,這個事我來辦。”這個事兒張建國還是沒含糊。
出了病房門。
張遼滿臉歉意:“對不起啊純良,我爸就這個脾氣,不過你放心,他以爲這成年人的事兒我們不知道,其實咱們都門兒清,什麽大學啊,考上了能上,沒考上也有沒考上的辦法!他就是裝,我太了解自己老子了,回頭我再跟他說說,不過,實話實說,這事兒要錢的……”
“我知道。”
範純良點點頭:“不過,老爺子可能也有難處吧,你回頭還是别提這茬了。”
“我看情況吧。”
範純良看了一下醫院走廊的挂鍾。
已經出來一個多小時了。
按照時間,弟弟應該手術之後快醒過來了,範純良匆匆辭行離開。
而張建國這邊,也的确辦了事情。
把電話打到了範曉東病房的科室主任那邊。
科室主任名叫元康。
早些年跟張建國是很好的朋友,電話打過去之後,元康很快上了病房樓,張建國也開門見山,說要關照一下範曉東,算是個好朋友,一句話的事兒,誰也不爲難誰。
元康詫異:“就這事兒啊,關照是簡單啊,老張,這個範曉東的家屬,跟你是朋友?”
張建國說:“範曉東,是我兒子同學的親弟弟,元康啊,農村家庭出來的孩子不容易,能關照關照一下,我的意思你明白嗎?走走特殊渠道,該讓省點錢省點錢……”
“嘿!人家還真不缺錢,老張你這次可真小瞧了人家了!”
“不缺錢?什麽意思?”
元康道:“老張,說實在的,你這個兒子的同學不簡單的,就那個範曉東的哥哥,叫範純良是吧,是個人物!我還沒見過面呢,但是在我們科室,已經是響當當的一号人了!”
“怎麽?”張建國有些意外:“一個半大孩子,還能在你們科室響當當的?我怎麽不信呢?”
這倒是讓張建國好奇起來,心中不免疑惑,就算是範純良這小子,比自己家老兒子成熟睿智一點,但是也不至于能打的名聲在外吧?這可是省城的醫院,不是鄉村衛生所。
元康道:“五萬塊錢醫藥費加手術費啊,一個半大孩子,農村家庭出來的,承諾三天之内送來,這不,今天一文不少全都送來了!是個漢子!你說,這還不算是個人物嗎?”
“原本,我們科室的人都沒打算這單手術能全額繳納費用,準備申請走特殊國家補助來彌補醫院損失的,沒想到醫藥費全都補齊了!這小子能扛事兒,還不到二十歲呢,比他老爹厲害多了!科室吳教授都說要找這個孩子聊聊呢!”
“五萬啊!?”
張建國有些驚訝,瞪大了眼睛:“他弟弟什麽情況啊?需要這麽多錢?”
要知道,這年頭,饒是張建國這種家庭,五萬塊錢也不是個小數字啊,自己兒子還朝自己伸手要零花錢呢,人家同爲剛剛高考出來的學生,能搞到五萬塊錢而且眼都不眨交給醫院了?
“其實毛病不大,就是一個車禍撞到了腦袋,出現了淤血需要手術清淤,所以手術複雜了點。”元康說:“要不說有志不在年高呢,咱們倆十八歲的時候,還光着屁股在女生澡堂子外面扒門呢,哈哈……”
“得了吧你!”
張建國黑着臉輕咳了一聲:“都是當爹的人了,别這麽口無遮攔的,被孩子聽到了不好。”
“我已經聽到了。”
門口站着偷聽已久的張妖娆直接推門進來了:“可以啊我的老baby,你年輕時候還有這風流韻事呐?那今晚我跟我媽可有得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