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喬羽曼被範純良的“效率”給吓了一跳。
怎麽也沒想到他居然直接拍闆決定了,前後也才十幾句話而已。
“範總,這咖啡都還沒喝呢……就要我了?”
“我這個人做事講究效率,也講究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範純良開門見山:“财務工作的特殊性你應該很明白,說白了,合作共赢,根本不算是什麽雇傭關系,準确的說,應該是合作關系,你不算員工,我也不算什麽老闆。”
“隻要你能給我我想要的,我就能給你你想要的。”範純良點上一支香煙,眼神裏露着和年齡不符合的睿智與果斷,對于喬羽曼來說,這形象和眼神恰恰極具魅力。
喬羽曼笑着問:“那範總你知道我想要什麽嗎?”
“不知道,但是你自己一定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範純良平靜的說:“人嘛,一生的追求,俗氣點說,無外乎優越和品質的生活,高雅點的話,就是實現人生價值,你既然選擇了财會專業,現在又有一個冉冉升起的大企業沖你招手,财富和人生理想完美的并在了一條線上,我想,你沒有拒絕的理由。”
“說的好!”
喬羽曼主動伸出手:“範總,合作愉快!這個工作,我幹了!”
顯然是範純良的話說到喬羽曼心坎裏去了。
“不過範總,我提一個現實一點的要求。”
“我喜歡有要求的員工,說。”
“在公司裏給我安排一個住處,我不想家裏公司來回跑。”
由于家庭原因,喬羽曼并不想回家。
她現在隻想脫離從小長大的那個圈子,如範純良所說的那樣,好好的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至于品質生活,或是多賺點錢什麽的,倒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能買得起最新款别克汽車的人,在這個年代,條件是真的很好的,一點不誇張的說,喬羽曼兜裏的零花錢,現在恐怕比範純良的所有家産綁在一塊都多。
隻不過,前面說了,老闆要優秀員工,員工求一個工作崗位,不管是合作關系,還是雇傭關系,都隻能止步于此。
喬羽曼爲什麽不想回家,範純良不能多問,問的多了,火候就過了。
再說,安排個住處不是什麽難事,場子裏那麽大一個院子,房間那麽多,騰出來一間空房還是小菜一碟。
再說财務二十四小時待在公司絕對是好事兒,無償加班了。
“沒問題、”範純良點頭:“二十四小時内安排到位。”
“其他還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了!”
喬羽曼很開心。
他覺得跟範純良聊天很舒服。
說不上來這是爲什麽,他就給人一種很沉穩的感覺,可能是因爲這種沉穩,在同齡人身上,真的很少見吧。
“以茶代酒,幹杯,祝我們合作愉快,掙點大錢!”範純良說了句很俗很俗的話。
“咖啡代酒哦。”
“锵!”
兩個被子碰在一起,碰出了一個未來!
喬羽曼離開之後,範純良結了賬出了咖啡廳。
趙初雨像是逃命似的從車裏竄了出來。
皺着眉頭說:“這車裏也太憋屈了,我也不敢出來,搞得我腰酸背痛的。”
“你下車活動活動呗。”範純良沒好氣說。
“我這不是怕影響你談生意嘛。”趙初雨擺了擺手:“不說這個了,你呢?跟那兩個人談得怎麽樣?我可觀察了,那個周華強怎麽樣不知道,漂亮的妞兒倒是被你逗的開心極了,上車的時候臉上還帶着笑呢……”
“是嗎?”範純良也開心極了:“我本事這麽大嗎?”
“是的呀。”趙初雨撇了撇嘴:“真不知道你這小嘴兒抹了蜜一樣在哪兒學來的!太會聊了你!是不是都談成了?”
“嗯,都成了。”範純良點頭:“廢話不多說了,走,找個地方喝酒去!”
“走着!”
這個年月,縣城連一家像樣的酒店都沒有。
大多數還是招待所的前身。
真正自然人獨資開的酒店,壓根兒不能算是酒店,隻能算是新一代招待所,叫旅館。
兩人開着車轉了半個小縣城才找到一家。
車子停好之後,帶着酒上了樓。
前台是一個抽着煙的大哥,二十七八歲的樣子。
一看到範純良這個年代,帶着趙初雨這個年紀的女孩兒,大半夜的來開房,眼神一閃,就明白什麽意思了。
“哥們兒,隻剩下一間房了哦。”
範純良一怔。
給那哥們遞了一支煙:“大哥,别誤會,這是我妹妹。”
“咳咳……好吧。”
那大哥老臉一紅:“登記一下,上路左轉,兩間房挨着呢。”
然後順手遞過來兩把鑰匙。
兩人這一連串,聽起來簡單到爆的對話,讓趙初雨一陣不自在,不理解,直接就追問起來:“喂,大哥,一間房兩間房的什麽意思啊?”
“字面意思啊。”範純良拿了鑰匙,尴尬的趕緊走。
趙初雨就在後面追問:“什麽字面意思啊,剛開始不是說隻有一間房麽?”
“估計是老闆記錯了吧……”
趙初雨年紀還小,剛剛成年。
又沒接觸過外面的世界,當然不知道這裏面的路數。
一般開酒店的,見到男女一塊兒進來,如果主動說隻剩下一間房了,最後“事兒”真辦成了的話,是能讨個封的,也就是紅包,這叫“懂事兒”。
不過今天那哥們兒還真是誤會了,範純良現在可沒有泡妞的心思,就算是要泡妞兒也不可能是趙初雨,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趙初雨還是有些不理解:“不應該啊,他一個開酒店的,怎麽會不知道還剩幾間房,真是奇了怪了……”
“得了吧你,能有個地方住不錯了,先來我房間吧,喝一杯!慶祝我們的生意,從今天開始,徹底打開了局面!”
這事兒還是真正讓人開心的。趙初雨興奮的心跳加速,都着急着開酒了,也不再追問一間房兩間房的事兒,範純良如蒙大赦。
房間内。
一瓶酒,兩個杯。
晶瑩剔透的酒水,緩緩倒在杯子裏。
趙初雨主動端起一杯,深呼吸一口。
“範純良,這一杯,我幹了!”
“我去……你别這麽着急啊,我祝酒詞都還沒說呢。”
範純良還沒來得及開口,這丫頭直接就一大口悶了進去!
“咳咳咳……”
緊接着,直接眉頭緊蹙,劇烈的咳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