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天一号剩餘燃料65%！”
胡一塵的淚水刷地流了下來。
“就剩下6.5%的燃料了，他們怎麽回來啊……”
“牛魔王，卧槽泥馬！”
胡一塵氣得直跳，突然發現室友們不但沒有開罵，還都用種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們怎麽不罵牛魔王了？”
“還有65%的燃料呢，我可沒臉罵牛總。”
“艹，牛總是你叫的嗎？
叫牛神！”
“對對對，牛神牛神，從現在開始，牛神就是我永遠的偶像！”
三個室友你一句我一句，把胡一塵徹底整懵逼了。
“你們是不是聽錯了，不是6.5%。”
“你才聽錯了，是65%！”
65%！
胡一塵驚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全程33馬赫，飛到月球，竟然隻用了35%的燃料。
這怎麽可能？
指揮部裏，冰冰也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急忙跑到牛廣志面前。
“牛總指揮，牛總指揮，剛才段承山說還剩下多少燃料？”
華國網友們也都把耳朵豎了起來，想要再次确認一下。
“65%，完全符合我們預期。”
牛廣志面對鏡頭，臉上帶着掩飾不住的激動。
“也就是說，飛天一号可以回來？”
冰冰的聲音都顫抖起來。
“确切地說，夠回來兩次，而且是全速”
牛廣志微笑着糾正。
“來回的路不是一樣的嗎？
得70%才能回來兩次吧？”
冰冰臉上一片茫然。
“這都不知道，當然是因爲月球的引力小，飛天一号起飛耗費的燃料也少了！”
華航寝室裏，胡一塵飛速把原因發了出去。
牛廣志的解釋也随後而來，和他說的一模一樣。
“給學霸跪了！”
彈幕刷起屏來。
胡一塵又迅速發出一條彈幕。
“牛神，我叫胡一塵，是華航的學生，我特别的崇拜你，可以報你的研究生嗎？”
室友們全都看了過來。
“一塵，你不是說今天就算餓死，從樓上跳下去也不原諒牛神嗎？”
胡一塵哼了一聲：“跟牛神讀研不香嗎？”
“香！”
三個室友齊呼一聲，拿起手機發起彈幕。
“牛神，可以報考你的研究生嗎？”
不過他們已經慢了一步，彈幕早就刷屏了。
“求牛神收留！”
RTS直播間。
“他是我見過的最無恥的科學家，不，他根本就不配科學家這個稱呼！”
道格拉斯還在批判牛廣志。
他指着華視直播畫面裏的彈幕。
“看到沒有，他已經引起了華國網友的公憤！雖然我不懂華語，但是我能想象得出來，華國網友正在罵他……”
主持人深以爲然地點着頭。
“這就是民意！華國應該遵從民意，立刻對牛廣志審判……”
就在這時，一條英文彈幕跳了出來。
“ESA的道格拉斯，你還在滿嘴噴糞呢，告訴你吧，飛天一号還有65%的燃料！”
道格拉斯先是楞了楞，繼而放聲大笑起來。
“65%的燃料？
這是我聽過最大的笑話！牛廣志已經無恥到了極點，居然雇傭水軍來混淆視聽！”
他的話音剛落，冰冰轉向鏡頭，用英語播報起來。
“各位觀衆，剛剛華國登月工程總指揮牛廣志，與飛天一号确認了現在剩餘的燃料，目前飛天一号還有65%的燃料，足夠它回到地球。”
“不可能！”
道格拉斯直接跳了起來。
“他在撒謊！華國在撒謊！華國電視台也在幫他們撒謊！”
然而下一刻，飛天一号的燃料表出現在畫面中。
“哦賣糕，真是65%！”
主持人發出一聲驚呼，然後轉頭看向道格拉斯。
“道格拉斯先生，這可能是真的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道格拉斯說得斬釘截鐵。
“飛天一号可以全速抵達月球，說明華國已經掌握了固态氫氧混合燃料技術，但就算是固态氫氧混合燃料，也隻夠他們到月球，不可能剩下65%。”
仿佛聽到了他的話，冰冰再次轉向牛廣志。
“牛總指揮，國外的專家推斷飛天一号攜帶的燃料是固态氫氧混合燃料，但仍然不足以支撐飛天一号返航……”
她特意用英語把道格拉斯等國外專家的言論大概說了一遍。
“請問您有何評價？”
牛廣志也用英語回答她的問題。
“曾經有人對我說，如果有個文盲跑過來告訴我們，火箭應該燒無煙煤不能燒蜂窩煤，我們理他一下就是我們輸了。”
哈哈哈！
華國網友全都樂翻了。
“牛神太幽默了！”
“原來火箭是燒蜂窩煤的！”
“牛神咱們不理國外的文盲，理他們一下就輸了。”
“一幫文盲還敢對華科院指手劃腳，是誰給他們的勇氣？”
……
“牛總太有才了！”
柳盼兒笑得直揉肚子。
“對了默默，你知道是誰和牛總說的這句話嗎？”
陳默四十五度仰視天空。
“正是區區在下。”
“原來是我家默默，你才是最有才的！”
柳盼兒抱着他親昵地貼了貼臉，然後又拿起了手機。
“那就更不能放過這些無恥的網友了！”
她飛速編了條彈幕發上去。
“現在知道牛總爲什麽不理你們了吧？”
彈幕短暫停滞了片刻。
“睿智如我早就看穿了一切，我隻是在配合牛神釣魚。”
“對對對，不要問我的名字，問就是鄧華。”
“每個大神身後都站着一群被打腫臉的傻叉，爲了牛神的光輝形象，我情願做那個傻叉。”
“我的存在隻爲了襯托牛神的偉大。”
……
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柳盼兒都無語了。
“你們是我見過的最無恥的一屆網友！”
“承蒙誇獎。”
“多謝多謝。”
“客氣客氣。”
“不敢當不敢當。”
……
道格拉斯顯然沒有華國網友那樣強大的心髒。
WHAT"S THE F*CK!
我是文盲！
他竟然說我是文盲！
我是ESA首席科學家！
從來沒有人敢說我是文盲！
道格拉斯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去。
“他是撒謊！他就是個騙子！”
道格拉斯沖着鏡頭瘋狂地吼了起來。
“不信你們就看吧，飛天一号永遠都不可能回到地球！”
“道格拉斯先生，請你息怒，犯不着和這種……”
主持人正在勸說，耳機裏傳來導播的聲音。
“聽我說，這是個提升收視率的好機會，快想辦法讓道格拉斯賭上點什麽！”
主持人立刻話音一轉。
“不過，道格拉斯先生，如果飛天一号能回到地球呢？”
“它不可能回來！”
道格拉斯拍着桌子吼道。
“我是說如果，畢竟凡事皆有可能。”
主持人抱以歉意的笑容。
“不如我們賭點什麽？”
“賭就賭，我什麽都敢和你賭！”
道格拉斯夷然不懼。
“說吧，你要賭什麽？”
賭什麽呢？
主持人正在刮腸索肚，突然看到華視直播間閃過一條彈幕。
“我看華國網友這個提議很有新意，直播倒立吃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