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30！”
“血壓80/40！”
“注射腎上腺激素1.0。”
“呼吸停止！”
“呼吸機！”
“心跳驟停！”
“室顫！”
“除顫器！200！”
“室顫消除，心跳40！”
“注射強心劑……”
手術室内，鄭院長帶着十幾名專家正在對陳默進行急救。
足足用了十多分鍾，陳默的體症才穩定下來。
鄭院長這才松了口氣。
“CT檢查！”
陳默被推進CT機，掃描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肋骨、胸骨、左股骨、左肱骨、左右胫骨腓骨、第三四腰椎不同程度骨折。”
“脾髒1級破裂，伴有肝損傷。”
“右肺中葉刺穿傷。”
“心髒鈍性損傷。”
“腦震蕩、胪内溢血水腫……”
即使是見慣了傷病的鄭院長，看到CT報告也不由打了個寒戰。
這傷得也太重了。
骨折反而是最輕的。
腦震蕩、胪内溢血與心髒損傷随時會緻命。
而脾髒破裂以及肺葉刺穿，也時刻危及陳默的生命。
“必須下病危通知了。”
雖然顧鴻飛再三強調這是政治任務，但鄭院長是醫生，更講究科學。
“開胪、開胸、開腹同時進行，我去和顧主任說。”
鄭院長離開手術室。
顧鴻飛和秦頌寸步不離守在手術室外面，見他出來齊聲問道：
“怎麽樣了？”
鄭院長有些納悶。
秦院長怎麽也過來了？
不過現在不是問的時候，直接說道：“情況很不理想。
病人随時可能死亡。”
“不行！必須保住他的命！鄭敦民我告訴你，這是政治任務！”
顧鴻飛立刻吼了起來。
“顧主任，我也想救活他，但是，”
鄭院長歎了口氣。
“他的傷太重了，我們真的隻能盡力。”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個聲音。
“究竟有多重？”
三人轉頭看去，隻見一位頭發雪白的老者快步走來。
“老師，您怎麽來了？”
鄭院長急忙跑過去攙扶老者。
來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老師謝緻遠院士。
謝緻遠院士是新華國外科的奠基人，精通各類外科，早就被授予國士稱号。
不過他已年過九旬，已經很久不親自動手術了，但在華國人心中，他仍然是當之無愧的華國第一外科聖手。
鄭院長都沒想到，裏面那個受傷的年輕人，竟然能驚動謝緻遠院士。
他到底是什麽人啊！
“不用你扶，我還沒老得走不動步。”
謝緻遠院士撥開鄭院長的手。
“傷者什麽情況？”
“腦震蕩、胪内出血、心髒鈍性損傷、右肺中葉刺穿傷、脾髒一級破裂……”
鄭院長馬上把陳默的傷情介紹一遍。
顧鴻飛和秦頌緊張地看着謝緻遠。
“謝老，有希望嗎？”
謝緻遠神情凝重。
“我盡量。”
就連大名鼎鼎的謝緻遠都隻能說盡量，可見陳默的傷究竟有多重。
顧鴻飛和秦頌心裏都不由向下一沉。
“謝老，他是……”
顧鴻飛剛開口，謝緻遠就擡手打斷他的話。
“我知道他是誰，我會盡我全力。
不過爲了防止萬一，還是通知家屬吧。”
謝緻遠丢下這句話，跟着鄭院長進了手術室。
真的要通知家屬？
顧鴻飛和秦頌都感到有些爲難。
“陳默母親心髒不好，萬一再……”
顧鴻飛沒有接着說下去。
“要不再等等吧，現在就算把陳默父母從老家叫來，也幫不上什麽忙，隻會讓他們跟着一起擔心。”
秦頌提議道。
顧鴻飛跟着點了點頭。
“嗯，還是等等吧。
陳默吉人自有天相，應該能挺過這一關。”
謝緻遠一進手術室，裏面的專家全都吓壞了。
這可是華國第一外科聖手！
已經封刀好幾年了。
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麽來頭？
竟然能讓謝老再出江湖！
“謝老，您怎麽來了？”
謝緻遠理都沒理他們，直接伸手。
“把CT片，所有檢查報告全都給我！”
馬上有人把所有報告遞了過來。
謝緻遠飛速地翻閱着報告，看完之後閉上眼睛。
過了大約有兩分多鍾，他再次睜開眼睛。
“開胪手術我來做。”
“老師，還是我來做吧。”
鄭院長沒敢說出心裏的話。
老師您都九十多歲了，能行嗎？
“怎麽？
嫌我老了？
我的手還沒抖！”
謝緻遠一眼看穿他的心思。
“他的腦部傷情很複雜，你還不行，給我打下手吧。”
“是，老師請。”
鄭院長不敢反駁，老老實實把手術位置讓出來。
謝緻遠拿起手術刀，深深吸了口氣，開始給陳默做開胪手術。
手術室外，顧鴻飛和秦頌焦急地等待着結果。
每次手術室有人出來，他們都會馬上過去詢問。
然而，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樣。
情況極不明朗。
一直等了十幾個小時，已經到了第二天淩晨，謝緻遠才滿面疲憊地走出手術室。
“謝老，陳默怎麽樣了？”
顧鴻飛和秦頌迫切地問道。
“命暫時保住了。”
兩人剛剛松口氣，謝緻遠又接着說道，
“但是能不能醒過來，就得看他自己了。”
“謝老，這，這是什麽意思？”
顧鴻飛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植物人？”
秦頌直接說出自己的猜測。
“極有可能。
如果他不能在72小時之内蘇醒，很可能就會永遠醒不過來了。”
謝緻遠臉上帶着濃濃的遺憾。
“我已經皆盡全力了，但是他的傷實在是太重了。”
“不行啊謝老，陳默不能成植物人，我們華國需要他！你再想想辦法，算我求你了！”
顧鴻飛抓着謝緻遠的手不放。
“我知道他，當時我還投過他一票呢。
我也希望他能好好的，但是我們終究還要講究科學。”
謝緻遠眼角也有些濕潤，
“你們也不要太擔心，我說的那是最壞的情況，并不一定會發生。”
話雖如此，但誰都知道，最好的情況反而不一定會發生。
又過了大約一個多小時，陳默才被推出手術室。
他全身裹着繃帶，面如金紙。
顧鴻飛和秦頌全都忍不住落下淚來。
“陳默，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顧主任，秦院長，麻煩你們讓一讓，病人必須馬上送ICU。”
鄭院長小心提醒道。
顧鴻飛和秦頌跟着一起把陳默送進ICU。
“你們一定要照顧好他，我們就在這裏，無論有什麽事立刻通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