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塔，某研究所。
頭發雪白的老人正在翻閱一份文件。
他的臉色随着紙張的翻動，越來越加陰沉。
啪！
不等看完最後一頁，老人便把文件砸到對面中年人的臉上。
“你踏馬是豬嗎？
這都是些什麽踏馬的狗屁東西？”
老人用力地拍着桌子。
“八軸數控機床，納米級超微晶3D打印機，這些技術連我們燈塔都沒有，華國怎麽可能有？
！”
那中年人挺直身體，絲毫沒有回避老人憤怒的目光。
“先生，這些都是華國最新申請的專利，根據我們的判斷，應該都是真的。”
“專利？
真的？”
老人怔了怔。
“你說華國全部申請了專利？”
“是的先生，華國這次總共申請了6147項專利，這就是專利内容。”
“那會不會他們故意給我們制造的假象？
就像我們當年的星球大戰計劃一樣？”
“根據我們的判斷，可能性極小。
因爲這裏很多技術至少領先時代四十年以上，到了那時他們的專利已經過期了。
最重要的是……”
中年人稍微頓了頓。
“有些設備他們已經開投入生産了，比如五軸數控機床，我們特意買了一台進行拆解，沒有使用我們的專利技術，而且比任何一台五軸機床性能都好。”
“這麽說，這麽多專利，全都可能是真的？”
老人的聲音有些發顫。
“是的先生。”
“廢物！全都是廢物！”
老人拍案而起，指着中年人又是一通臭罵。
“每年十億刀的經費，就養了你們這群廢物！”
“看看你們給我的是什麽東西，華國的新申請的專利，6000多項專利！”
“洩特！6000多項！就算是養了一群豬，也不可能一點苗頭都看不到！”
“現在他們專利都申請了，還拿來給我看有個屁用！”
……
中年人低着頭任他責罵，直到老人罵得口幹舌燥，才趁他喝水的工夫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話。
“先生，請您息怒。”
砰！
老人連杯子帶水砸了過來。
中年人被燙得直呲牙，也不敢躲。
“你踏馬想讓我怎麽息怒？
看看他們的專利都是什麽，八軸數控機床，納米級超微晶3D打印，我們燈塔都沒有！”
老人用力地拍着桌子。
“我們已經被華國超越了，我們不再是世界的中心！”
“都是你這個廢物！你說，你除了找到華國的專利之外，你還能幹什麽？
你連他們是怎麽做到的都不知道！”
“我想，我們知道。”
中年人小心翼翼地回道。
“你知道？”
老人的目光陡然銳利起來。
“是的，根據我們的分析判斷，華國應該是正在研制百倍推重比航空發動機。”
中年人的語氣十分堅定。
老人抄起桌上的筆筒就砸了過去。
“你踏馬在逗我？
百倍推重比航空發動機，那隻豬說的話也能信？
！”
“先生，隻有航空發動機才能帶動這麽多産業。
而且先生，你不覺得他們的專利都很先進嗎，先進到超出時代幾十年，用這些設備完全可以制造出百倍推重比航空發動機。”
中年人目光懇切，老人也沉吟起來。
“難道他們真的做到了？
這不科學！”
“但是很情報，從情報上分析判斷，他們确實做到了。”
老人坐了下去，喃喃自語：
“難道真有外星人？
外星人竟然不和我們燈塔聯系，反而去找華國人？”
中年人小心地咳了一聲。
“先生，這才是不科學。”
老人眼睛一瞪。
“這不科學，那不科學，那你告訴我是什麽原因？”
“我們更傾向于……”
中年人斟酌着語句。
“華國出現了一個天才，像愛因斯坦那樣的天才，甚至比他還要天才。”
“你想告訴我，華國這一切都是這個天才做出來的？
你真當我已經老了嗎？”
老人氣得直拍桌子。
“先生您并不老，但比起外星人，天才更符合常理。
因爲我們已經找到那個人是誰了。”
中年人認真地說道。
“是誰？
！”
老人又重新站了起來。
“陳默。”
“那個氣象學家？”
老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踏馬在逗我！一個氣象學家，能造出百倍推重比航空發動機？”
“先生，他不隻是氣象學家，華國推出的全息影像，也是他研發出來的。
當然，他給出的理由是，全息影像需要應用大氣光學。”
中年人特意提醒老人。
“去年我們得到這個消息，也安排了氣象專家研究全息影像，結果您知道的，并沒有成功。”
老人點了點頭。
“沒錯，當時我還罵過威爾遜那個白癡。
但是這并不能說明什麽，隻能說他在氣象方面很有天賦，畢竟他開創了一個全新研究領域。”
“可是先生，你再仔細想想，從世界氣象大會之後，陳默出現過嗎？”
老人神情頓時一變。
“你是說，氣象學家是他的僞裝身份？”
“很有可能。
我們再仔細想想，當時朱教授信誓旦旦保證，陳默給他們講了好幾天的課，那些内容就連我們的航空發動機專家都認爲很先進。”
老人深思起來。
過了好久，他才緩緩說道：
“也就是說，那隻豬沒有說謊，陳默真正的身份是航空發動機專家。
可是，他能精通那麽多領域嗎？
6000多項專利，全都是他搞出來的？”
“先生不要忘了，華國的人才并不少，如果不是因爲我們對他們進行技術封鎖，他們早就超越我們了。”
中年人頓了頓，
“根據我們的分析，陳默擁有極強的前瞻性思維，給華國的科學家指明了正确的研究方向。”
“超出我們幾十年的前瞻性思維？”
老人感覺難以置信。
“先生應該知道，在科學的領域裏這很正常。
達芬奇、愛因斯坦、特斯拉，還有哥德巴赫、費馬、黎曼……領先時代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偉人簡直太多了。”
“這樣的人，爲什麽不在我們燈塔？”
老人用力地捶了下桌子。
他眼珠轉了轉。
“有想辦法聯系陳默。
隻要他肯到燈塔來，無論他想要什麽，我們都可以給他！”
“從他在世界氣象大會的表現來看，很難。”
中年人搖了搖頭。
“也就是說，這樣的天才不能爲我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