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神不會搞錯了吧？”
聽到陳默要氣象資料，幾乎所有人都嘀咕起來。
氣象問題确實可以導緻墜機。
但是飛行前都會調取氣象信息，确保航線安全。
而且，飛機大部分時間都在平流層飛行，即使極端氣象也不會有影響。
朱教授暗暗冷笑一聲。
這位默神理論确實深不可及，但是實踐就差得遠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
雖然他也改口叫了默神，但内心深處對陳默還是很不服氣，總想找機會扳回一局。
眼下，就是個合适的機會。
“默神，能和我們說說爲什麽要找氣象資料嗎？”
朱教授起身問道。
陳默也不隐瞞，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我懷疑飛機遭遇到了強烈下沉氣流，導緻升力不足。”
“這怎麽可能？
如果是強烈的下沉氣流，氣象部門不可能沒有預報，這可是常識。”
朱教授得意地笑了。
到底還是年輕，連這種基本常識都不懂。
“小朱你說什麽呢？
默神怎麽能不知道這些，他這是缜密，你趕快坐下。”
趙墨涵站出來替陳默打圓場。
“趙老不要緊。”
陳默不以爲意地擺了擺手，看向朱教授。
“朱教授不會真相信天氣預報吧？
那你以後上街可得小心點，别聽到有人喊拐了就跟着拐。”
噗嗤！
專家們全都笑噴了。
默神奪筍啊！
人家朱教授不就長得腦袋大脖子粗嗎，你也不能說人家是範老師啊。
“默神，我承認你理論深厚，我也從你的課受益頗多，但你也不能欺人太甚！”
朱教授氣得脖子都紅了。
“你敢不敢和我賭一把？”
陳默笑了。
“你想怎麽賭？”
“如果沒有下沉氣流，你要給我賠禮道歉。”
這個賭注不過分。
陳默剛才的玩笑也确實有點過了。
“可以。”
“我還沒說完呢，你要在《航空發動機》上公開向我道歉，承認你判斷失誤，接受我的指正。”
朱教授的話剛說完，趙墨涵就拍了下桌子。
“小朱，你這麽做有點太過分了吧？”
《航空發動機》是業内最專業的期刊。
陳默在上面向朱教授公開道歉，對他的名聲影響很大。
反過來，卻能大大提升朱教授的聲望。
要知道，陳默已經不是航空發動機業内的無名之輩。
就憑他講的那些晚課，調查結束之後就會立刻在業内聲名雀起。
“趙老，剛才被大家嘲笑的可是我！”
朱教授把脖子一梗。
“默神，你敢不敢答應？”
沒錯！
我就是要借陳默的勢。
誰讓他剛才嘴賤埋汰我的！
“默神，不能答應他。”
趙墨涵馬上勸告。
陳默卻再次笑了起來。
“好，我答應，但是你要是輸了呢？”
“我不可能輸！”
朱教授十分自信。
天氣預報确實經常出錯，但能導緻大運升力不足的下沉氣流，氣象部門不應該預報不出來。
“凡事總有萬一嘛，而且你不下注，那還賭什麽？”
陳默不慌不忙地說道。
“默神要我賭幹什麽？”
“不是我要你賭什麽，是你自己想要賭什麽。
你問我，我讓你直播吃屎你也吃嗎？”
既然朱教授不要臉，陳默也沒必要給他留面子。
哈哈哈！
又是一片哄堂大笑。
“朱教授自信點！反正你自己都說不可能輸。”
“對對對，和默神賭了，我輩教授何懼直播吃屎？”
“你直播的時候就說和默神打賭輸了，還是能沾到默神的光，輸赢都是赢，赢兩次！”
“朱教授你要是不賭，我這輩子都瞧不起你……”
朱教授的小心思，大家都看穿了。
所有人都對他不恥，紛紛招呼着讓朱教授答應。
這樣就算陳默真的輸了，他們可以把這場賭約傳出去。
你不是要名嗎？
我們幫你赢個“吃屎教授”的美名！
人，最怕的就是得意忘形。
一旦得意忘形，智商就會不在線，哪怕是堂堂教授也不例外。
朱教授以爲自己是秦始皇摸電線——赢麻了，根本就沒去琢磨專家們的心思。
“我答應了！”
“好，在座的專家都是見證，誰也不準反悔。”
兩人賭約成立，就等李所長拿來衛星雲圖見分曉。
沒過多久，李所長急匆匆跑了回來。
“氣象台這幫王八蛋！”
不需要問，看到李所長通紅的雙眼就知道答案了。
還真有下沉氣流？
所有專家都忍不住了起來。
最緊張的當然是朱教授，直接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不可能！李長青你在說謊！”
“我有必要撒這個謊嗎？”
李所長嗓門提高了至少八度。
“氣象台剛剛查閱了當時的衛星雲圖，經過分析當時确實有股強烈的下沉氣流！”
“不可能！”
朱教授直接沖了出來，抓住李所長的衣領吼了起來。
“強烈的下沉氣流爲什麽沒有預報？
！”
“你跟我喊個屁，我踏馬還想知道他們爲什麽沒報！”
李所長也怒了，直接爆了粗口。
“你知道我們所犧牲了多少專家？
整個研究組全沒了！”
打起來了！
大家急忙上去把他們分開，勸了好半天李所長的情緒才穩定下來。
陳默這才問道：“李所，氣象那邊怎麽解釋的？”
“說是不可預測的下沉氣流。”
李所長老淚縱橫。
“這幫王八蛋，早踏馬預報啊，我們就不飛了，也不會犧牲那麽多專家了……”
失事原因找到了，但是專家們的心情卻更加沉重。
不可預測的強烈下沉氣流？
騙踏馬的鬼呢！
分明就是他們預報錯誤。
失職！
趙墨涵氣得直拍桌子。
“這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我一定要讓上級嚴查此事！默神，我們一起找上級去！”
“趙老先别急。”
陳默卻是所有專家中最沉得住氣的。
“李所，衛星雲圖要來嗎？”
“要來了，我這就給大家放出來。”
李所長擦了擦眼淚，把衛星雲圖投影到幕布上。
朱教授湊到陳默身邊。
“默神，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是追責，咱們一起聯名向上級彙報！這雲圖放出來也沒用，咱們誰能看得懂？”
“我能！這種小事朱教授就跟着操心了，你還是想想在哪個平台直播吧。”
想趁機耍賴，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