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
尤其是朱教授。
之前在飛機上，他把陳默趕出了頭等艙。
現在下了飛機，本來該輪到他和李所長握手了。
結果李所長看到陳默把他繞過去了！
他這人雖然不能說高風亮節吧，至少也是心胸狹窄。
朱教授差點氣炸了。
怎麽的，瞧不起我啊？
我堂堂一個大教授，在你李所長眼裏還不如一個小年輕。
他也不管什麽禮節不禮節，直接拉住李所長。
“李所長，這位以前沒聽過啊，有什麽研究成果啊？”
老朱你拉我幹什麽！
這不是耽誤我和默神親近嘛。
李所長心裏老大不樂意。
他都沒正眼看朱教授一眼，盯着正下飛機的陳默，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默神的成果都涉及國家機密，你懂的。”
國家機密！
朱教授真想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當時就是用這個理由把陳默趕出頭等艙的。
結果現在李所長又用同樣的理由來搪塞他。
你踏馬絕對是故意的！
“呵呵，什麽國家機密連我都不能接觸？”
“我都接觸不到，别說你了。”
李所長的耐心被他耗盡了，把手抽出來迎向陳默。
“默神，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李所長太客氣了，讓我受寵若驚啊。”
陳默微笑地和李所長握手。
李所長握着他的手上下搖個不停。
“看到你我就放心了，這次事故原因肯定能找到。”
旁邊的專家教授們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會不會說話啊？
我們都是廢物啊，沒他就找不出事故原因？
李所長還不知道自己無意中給陳默樹了一堆敵人。
他笑呵呵轉向專家們。
“我就說嘛，明明上面發來的名單裏有默神，可是卻沒看到他，原來你們讓他壓軸出場啊。”
壓軸個屁！
朱教授的臉都青了。
不過看到李所長如此對待陳默，誰也不好意思說他被趕到經濟艙去了。
他們不說，有人說。
戰超在陳默後面探出頭來。
“李所長，默哥沒在頭等艙，坐在經濟艙呢。”
“超，你說這些幹嘛。”
陳默不悅地瞪了戰超一眼。
坐哪他都不在乎。
而且專家們又不認識他。
最重要的是，告狀也不能當着人家面告啊！
“咋？
事實還不讓說了？”
戰超不服氣地嘟囔一句，退到後面。
李所長的臉色頓時陰了下來。
但沒有發作，隻是看了一眼專家教授。
“默神，我們先上車，具體回所裏再說。”
“好。”
“這邊請。”
李所長陪着陳默往停車場走。
至于那些專家教授他理都不理。
當然也不是沒人管他們，還有秦研所的工作人員呢。
但是比起所長親自接待，檔次明顯差了一大截。
“什麽玩意！”
朱教授氣得狠狠地啐了一口。
其他專家倒沒有這麽沒素質，但也都在交頭接耳。
“這個陳默到底是什麽來頭？”
“還能有什麽來頭？”
朱教授不屑地又啐了一口。
“關系呗！知道爲什麽我們搞不出航空發動機，就是被他們這些關系戶給禍害的！”
“好了，都别說了，晚輩們過來了，聽到不好。”
說話是是華國航空航天大學，航空發動機學院院長趙墨涵。
趙墨涵在業内地位極高。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華國航空發動機方面的人才，一半都出自他的門下。
趙墨涵發了話，朱教授也隻能老老實實地閉上嘴。
那邊，專家助理們已經走了過來。
“爺爺！”
趙曼撅着嘴跑到趙墨涵身邊。
她果然是趙墨涵的孫女，難怪剛才在飛機上那麽火大。
“曼曼，有沒有暈機啊？”
趙墨涵慈祥地看着自己的孫女。
“沒暈。”
趙曼搖了搖頭，指着陳默的背影。
“爺爺，我和你說，就是那個人，在經濟艙裏面罵你們。”
趙墨涵還沒說話，朱教授先炸了。
“他還敢罵人？
他罵什麽了？”
“他罵你們是糟老頭子。”
“太不像話了！我找他算賬去！”
朱教授氣乎乎地要去追。
秦研所的工作人員急忙攔住。
“朱教授，你消消氣，有什麽事我們回所裏再說。”
就這阻攔的工夫，陳默已經上了車。
朱教授更怒了。
“他算什麽東西，憑什麽讓他坐紅星？
！”
機坪邊停場裏共有三輛車。
兩輛大巴，還有一輛轎車。
轎車是國産最高端的轎車品牌紅星。
這輛紅星一看就不是市面常見的消費車型，應該專門定制的。
無論舒服度還是安全性，比起國外的豪車品牌都不遜色。
原本大家都以爲，這輛紅星肯定是給趙墨涵準備的。
畢竟這裏屬他最德高望重。
其他人也沒有什麽意見。
沒想到陳默卻上了紅星，趙墨涵則要和大家一起坐大巴。
“你們秦研所是不是太狗眼看人低了？
趙院長在這裏，你們還把紅星給别人坐？
你們秦研院就是這麽重視人才的，難怪你們的發動機會出事！”
朱教授對着秦研所的工作人員開噴。
不隻是朱教授，其他人也都感覺氣不過。
“你們讓我們擠大巴就算了，還讓趙院長也跟着一起擠大巴？”
“秦研所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什麽都别說了，人家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在眼裏。”
“那咱們還留這幹什麽，直接去民航機場，回家！”
群情激憤！
秦研所的接待人員被噴得找不到東西南北。
“都靜一下！”
趙墨涵沉着臉，嚴肅地看着專家教授們。
“不就是一輛車嘛，坐什麽不是坐，哪有那麽多說道？”
“趙院長，這可不是車的事！”
其他人都閉上嘴了，唯有朱教授不依不饒。
“您可是調查組的組長，秦研所這麽怠慢你，就是怠慢整個調查組！”
“小朱你不要亂說，我可不是什麽組長，上面的文件裏并沒有任命我當組長。”
趙墨涵向來不在乎這些虛名。
“那不明擺着的事嗎？
您老不是組長，誰是組長？
你來說——”
朱教授指住一個接待人員。
“你們接到的通知裏，趙院長是不是調查組的組長？”
“那個，這個，我們……”
接待人員表情尴尬，吞吞吐吐。
“你吞吞吐吐幹什麽，有什麽話不能對我們說嗎？”
朱教授扯着脖子問道。
“那個，趙院長不是組長，默神才是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