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眉梢一挑,露出一個笑容,随後親自上前迎接尉遲恭。
韋爽也來了,這是尉遲柔提醒他的,既然是朋友,這種情況,就不能忽略。
隻是出乎預料,還有一個意外的客人,謝語花一身黑衣,也來冠禮了。
王牧出來,和賓客打完招呼,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尉遲恭雖然是王牧未來的嶽父,不過既然他來了,而王牧家裏長輩又沒人,自然由他坐上了諸位。
随着秦瓊站到王牧上首,一臉肅穆的等他跪坐下去,所有人都停止了說話,看向了兩人。
“良成吉日,嘉賓齊聚,王家麒麟兒牧!年齡弱冠,天縱之才,宜行早冠!光耀門楣!………”
随着秦瓊抑揚頓挫的唱贊聲音,王牧身體僵硬的聽着,後面連秦瓊說的是什麽,都沒有記住。
很快,秦瓊拿着一個青色的缁布冠,給他帶在頭上。
“爲王家賀!”來賓神色肅穆,齊聲到賀。
看着來的客人,一身黑衣,神色肅穆,王牧總覺得這像送葬一樣。
在他胡思亂想中,秦瓊又念叨了一通,随後又拿出了一個皮弁冠給他換上。
冠禮,三加三贊!第一次加冠是加麻布的缁布冠,這象征着這個男子已經成年,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少年,從此以後就是一個成熟的男子。第二次加冠是加白鹿皮做的皮弁冠,這一冠主要的意義在于告誡男子,已經長大成人,就要有德行,要學會約束自己的言行舉止。第三次加冠是爵弁冠,不但寓意男子成年,也是表示這個人以後該承擔家裏的責任,無論是祭祀,還是做官,都将會是家裏的頂梁柱。
三加三贊,祭祀先祖,秦瓊這才嚴肅的對王牧說道:“加冠之後,當有表字,汝父仙逝,就由某來代勞,你家如今就你堂兄弟兩人,某給你取名安之,希望你從今往後,平平安安,爲你王家,開枝散葉。”
“多謝秦伯伯!”王牧慎重的躬身行禮。
忙活了大半個時辰,冠禮這才結束,王牧立即讓人搬桌子,準備宴席。
“多謝嶽父賞光。”
“哼!”尉遲恭怒氣難消,冷哼了一聲,好在他知道這是王牧的大日子,到也沒有惡言相向。
“安之!你去招呼客人,我來陪敬德。”秦瓊走過來說道。
王牧感激的一笑,随後說道:“您二位休息一會,小子等下來陪你們。”
“一把年紀了,幹嘛還那麽火大!”秦瓊笑着說道。
“臭小子把我女兒拐走,幾個月都沒回來,不是看在叔寶你的面子上,今天非得揍死他。”尉遲恭一臉兇悍的說道。
秦瓊已經了解到事情的經過,自然明白尉遲恭隻是嘴硬,認識好多年,他還是很了解尉遲恭的,于是笑了笑說道:“嗯,多謝敬德給面子,年輕人的事情,不用那麽生氣,我看安之這個年輕人很不錯,幹脆原諒他們算了。”
“哼!除非他給老夫道歉!”尉遲恭依然嘴硬的說道。
“别人剛才不是已經主動已經和你打招呼了嗎?你就别那麽倔,你看你家姑娘,不是過得很開心嗎?”秦瓊繼續勸說道。
看着遠處像做賊一樣偷看自己的女兒,嘴硬的尉遲恭終于沉默了。
…………
“多謝謝姑娘前來觀禮!”王牧上前笑着拱手道。
當然!他這麽開心,也是因爲謝語花送來了兩大車的禮物。
大唐的絲綢工藝很高,有名的絲綢産地各不相同,如劍南,河北的绫羅,江南的紗,彭越二州的緞,宋,毫二州的絹,常州的綢,潤州的绫,益州的錦等等,種類琳琅滿目,工藝巧奪天工。
而謝語花送來的不止是江南的紗,而是幾乎所有頂級的絲綢都送了一點,剛才侍劍在外面驚呼的聲音,都被他聽見了。
最頂級的絲綢,價值比同等重量的黃金還貴,所以王牧也不由爲之動容。如果是平時,這麽貴重的禮物還能拒絕,但是今天别人是來觀禮的,帶來的禮物要是拒絕,那麽就說明兩家是仇人,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種,已經撕破臉皮了。
“上次誤會,小女子就想前來給王公子道歉,隻不過一直沒有空下來,這才拖到近日。剛好聽說公子及冠禮,不請自來,王公子還望不要見怪。”謝語花笑盈盈的說道。
這女人氣場很強,劍眉,丹鳳眼,坐得筆直,一看就是女強人,這種人性格必然好勝,所以王牧也沒有想過要得罪她。
“謝姑娘已經說過,都是誤會,又怎麽用得着道歉呢。你這樣的貴客,可是請都請不來的,你大駕光臨,那真是讓我這蝸居,蓬荜生輝。”王牧笑容滿面的說道。
“王公子,小女子性格直爽,所以也不拐彎抹角,今日前來,還有一事相求。”謝語花正色說道。
“說相求,謝姑娘就太嚴重了,有事但說無妨,隻要我能辦得到的,絕不推辭。”王牧已經大緻上猜到了她的原因,笑容不變的說道。
“王公子的香水,不知道能否賣一些給小女子?”謝語花問道。
謝語花說起香水,王牧不由一愣,這個問題,并不是他猜測的那個。不過想想也不奇怪,香水的幽香,很難讓人拒絕,而謝語花又是一個很有眼光的人,看重這門生意,也就正常了。
關鍵是因爲鮮花太少,今年的香水,除了送人,他并沒有想過出售,所以長安市面上沒得賣。
“本來謝姑娘開口,無論如何我也不該拒絕,隻不過香水的秘方,我已經獻給了皇後娘娘。你要是想要大宗采購,隻能去聯系皇室,如果隻是自己用一點,我這裏還有一些。”王牧歉意的說道。
“獻給了皇後娘娘!”謝語花感到非常意外,丹鳳眼一睜,提高了一點生意問道。
“不錯,這事兩個月前的事情了。”王牧點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