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熟了,弄出來吃吧。”王牧對護衛說道。
“嘿嘿!”護衛頓時高興起來,笑着就把火堆移開,把火熄了,然後又送了兩隻雞到李泰面前,這才用東西砸開泥土,也不顧滾燙,吃了起來。
“不夠就自己去弄,你們應該都知道怎麽做的。”李泰揮揮手道。
“多謝王爺!”護衛高興的抱拳道謝。
王牧并沒有因爲護衛隻謝李泰而生氣,畢竟李泰才是他們的主子,反而是李泰,能爲護衛考慮,說明這家夥情商不低。
等到趙小藝想起來安排李泰吃飯的時候,地上已經隻剩下一地雞骨頭,空氣中還充斥着一股肉香。
“王爺!恐怕要晚點才能做出來,您看這?”趙小藝小心翼翼的問道。這畢竟是李世民要的東西,他不得不擔心,萬一李世民不高興,又會如何?
“無妨,今晚本王就住在這裏,明天一早,再帶回長安。”李泰揮揮手道。
“下官這就給王爺您收拾住處。”趙小藝松一口氣,擦擦額頭汗水說道。
“去吧!”李泰微微點頭道。
“王兄,你我今晚抵足而眠如何?”李泰問道。
“不!不,我睡覺很不安分,磨牙打屁,有時候還夢遊。”王牧急忙搖搖頭道。
和男人睡一張床,他才不幹,而且胖子多半會打鼾,那更睡不着。
“唉!我還想聽你講三國呢!上次聽了,可是讓我一直念念不忘。”李泰失望的說道。
“講吧!”王牧咂咂嘴說道,長夜漫漫,一起吹吹牛也不錯,講講三國,裝一波大神,享受一下李泰佩服的目光,也是一種調味劑。
“太好了!”李泰高興的說道。
這裏可沒有椅子,隻有胡凳,也就是五十公分到七八十公分的獨凳,一人拿着一把折扇,順便到院子裏納涼。
夏天最讨厭的就是蚊子,白天麥蚊子,晚上長腳蚊,嗡嗡作響,飛個不停。好在趙小藝送來了陳艾,在院子角落點燃,這才驅散了蚊子。
“上次我們說到哪裏了?”王牧搖晃着折扇問道。
“上次說了三英戰呂布!”李泰提醒道。
“嗯嗯!那我們就接着說,焚金阙董卓行兇,匿玉玺孫堅背約…………”
王牧抑揚頓挫的聲音在院裏響起,雖然他不是專業播音員,不過随着故事情節起伏,李泰和護衛都聽得津津有味,不是發出一聲聲歎息和驚呼。
“好!好一個千裏走單騎!關雲長忠義無雙!”一名護衛高聲贊歎,打斷了王牧的話,讓李泰不滿的瞪了一眼。
護衛急忙捂住嘴巴,擺擺手示意自己不再說話。
王牧并不在意,有人叫好,這說明他講得還不錯,能引起觀衆共鳴。
王牧微微一笑,繼續開講:“話說那關雲長,千裏走單騎,過五關斬六将……”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一口氣喝幹碗裏的涼開水,王牧擺擺手道。
“可惜袁本初,也是一時俊傑,一敗而塗地,反而成全了曹家。”李泰感歎道。
“王爺,剛才王掌膳不是說了嗎?袁紹色厲膽薄,好謀無斷,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這敗也是正常的吧?”一名護衛問道。
一起聽了故事,一下子拉進了衆人的關系。
“那隻是故事!需要在意的是裏面的計謀,真實的情況根本不是那樣。袁本初隻是庶出,四世三公的名頭,雖然帶去好處不少,但也是有限的。
袁本初少有清名,能對董卓拔劍相向,又能親自領兵大戰公孫瓒,何來色厲膽薄一說。數戰而平群雄,以至最後統一了北方,如果沒有準确地判斷,沒有果敢的決心,何能取得如此驕人戰績,有書說他是“當敵制決,靡有遺失”,這何來“好謀無斷”之語。”李泰沒好氣的說道。
“哼!既然如此,那你還聽得那麽起勁!”王牧不滿的說道,這個家夥,就是一個杠精,自己講演義,他講曆史,懂得多了不起啊!
“嘿嘿!小弟這不是感歎一下嘛,王兄故事精彩絕倫,不聽豈不是太可惜了。”李泰笑着說道。
“那你說說,袁紹敗在哪裏?”王牧好奇的問道。
漢末三國,說不感興趣那是假的,所以王牧也想聽一聽現在的人怎麽評論當時的人,畢竟如今才過去三百年,流傳下來的消息應該很可靠。
“袁本初嘛,這還得從他出身說起,袁術曾經說過一句話:“群豎不吾從,而從吾家奴乎!”可以知道,袁本初不但是庶出,而且很可能隻是歌姬,丫鬟之類的下人生的,好在他伯父袁成,膝下無子,親自扶養他成人。
或許也正是因爲他出身的緣故,袁本初心胸實在不夠開闊,以至于用人方面,有些問題。”李泰咂咂嘴感歎道。
“這就是他失敗的原因?”護衛失望的問道,顯然他們更願意相信王牧講的故事,畢竟那要精彩許多。
王牧也明白了一些,袁本初手下的人,更像如今的世家,而曹操手下,更多隻是寒門,一方能夠同心協力,而另外一方還有内鬥,這能赢才怪。
“不錯,官渡之戰隻是一時之敗而已,可惜袁本初就是放不下,回到河北,一直耿耿于懷,兩年之後,就病逝了!袁家數子内鬥不休,這才是他們失敗的真正原因。不然的話,袁家實力,遠超曹家。”李泰思索着說道。
“王爺您懂得真多!”護衛贊歎道。
“那是當然!本王過目不忘,看過的書,堆積如山,能讓本王不知道的,也就隻有王兄你拿出來的東西了。”李泰自豪的說道。
“過目不忘!”王牧驚呼一聲,羨慕的看向李泰,他也好想擁有這樣的天賦啊。
“不錯!隻有本王和城陽,擁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李泰得意的說道。
“那你送給我的書應該都看過吧?陛下讓抄寫齊民要術,就麻煩王爺你了。”王牧高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