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以爲,所謂蓋棺定論,像萊國公已經故去,雖然有碑文銘刻,但記載過于簡陋,可以另外立一碑,建一冊,累計其一生的豐功偉績,讓後人謹記,也是後人學習的對象。”王牧又提議道。
“臣附議!”青史留名誰不願意,長孫無忌略微激動的跟着說道。
“臣亦附議!”程咬金也站起來附和。
“準了!朕都準了,不過這供奉在哪,又如何區分,還得有個章程,容朕思慮一番。”李世民點點頭道。能收一**人心,他又如何不明白,而且他能想到,以後這個地方,定然是朝廷上下,削尖腦袋也想進的地方,這名額可得好好掌控。
“陛下英明!”長孫無忌恭維道。作爲李世民的心腹加舅子,他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沒有名額,隻是在想着以後怎麽把自己都經曆,弄得更精彩一些。
“王愛卿,不知你對于這個有何建議?”李世民問道。
“這是陛下之事,由陛下聖斷即可,微臣不敢妄議。”
“無妨,你說說吧,朕自會決斷,說錯了,也不會怪罪于你。”李世民揮揮手道。
“那微臣就說說自己的愚見。臣以爲,可以修建一處石塔,健在的諸公挂畫像,而已故諸公,則直接銘刻到石壁之上。石塔可分數層,把諸公畫像分類而挂,取一個好聽又帶典故的名字,世人也容易記住,就像曾經的秦王府十八學士,就可以單獨設一層,或者一兩面牆壁。這是微臣的一點淺見。”王牧略微沉思道。
“嗯!愛卿言之有理,朕會酌情考慮。”李世民不斷的點頭贊同。
世人難逃名利,這種手段雖然都看得出來,卻非常好用,李世民不由暗自感歎自己怎麽沒有早點想到。
“小子!爲何隻提秦王府十八學士,難道我們武将就不行了!”程咬金不服氣的說道。
“陛下當年身邊武将衆多,小子一時半會想不出一個合适的名字,想必到時候陛下自有安排!”王牧苦笑一下說道。
“知節别鬧,朕自有主張。”李世民主動幫王牧解了圍。
“哼!小子,如果這次畫像,不能讓老夫滿意,後果你自己想。”程咬金獰笑一聲道。
“王愛卿坐吧!”李世民揮手說道。
感謝老天,進來這麽久,李世民終于想起讓自己坐了。
王牧走到程咬金下首坐下,對着對面的胖子微笑着示意了一下。
胖子長孫無忌,也對王牧微微一笑,輕輕的點了點頭。
“王愛卿,朕這裏有兩件事情,有些爲難,不知愛卿可否爲朕想一下,應該怎麽辦才好?”李世民溫和的說道。
“莫非這是入職測試?”
王牧心裏暗自猜測,面上卻不動聲色的說道:“微臣雖然見識淺薄,也願意爲陛下分憂。”
“甚好!”李世民微微颌首,滿意的微笑道:“年初牂牁(貴州一帶)酋長謝能羽及兖州蠻向朝廷入貢。上表求降,朝廷以牂牁之地爲牂州。黨項酋長細封步賴降大唐,朝廷以其地設爲軌州。以黨項各部酋長爲刺史。
黨項各部分散在三千裏的範圍内,每姓爲一部,各自爲政,細封氏、費聽氏、往利氏、頗超氏、野辭氏、旁當氏、米擒氏、拓跋氏都是大姓,聽說步賴被我們大唐禮待,各部都來降唐,唐朝以這些地方爲崌、奉、岩、遠四州(甘肅南部、青海東南部和四川西北部。)
這些地方雖然名義上臣服,但是對于朝廷的管理,卻陽奉陰違,不知愛卿可有主張?”
“陛下,不知道牂牁在哪?崌、奉、岩、遠四州又在哪裏?黨項應該是半遊牧,半農耕吧?”王牧問道。
“來人!拿地圖來!”李世民喊道。
很快,内侍拿來一副巨大的絲綢畫卷,在王牧面前展開。
“你說得沒錯,黨項諸部落,确實是半遊牧,半農耕!陛下體諒他們生活不易,允許内遷,但是内遷的好處得到,他們對于朝廷的命令,卻多有抵觸。”長孫無忌在一邊補充道。
“這是吏部尚書,趙國公長孫輔機!”程咬金介紹道。
“多謝趙國公解惑!”
王牧對比了一下心中的記憶,确認了一下之後說道:“陛下,趙國公,以小子隻見,黨項諸部落,他們内附時日尚短,風俗文化與中原區别甚大。對于這些部落,當以收其心爲主。”
“如何收其心?朝廷給他們劃分土地,免其賦稅,難道還不夠嗎?”長孫無忌問道。
“這一點自然是足夠了,不過這還差一種認同感,會讓他們覺得自己是外人。所以小子建議,朝廷安排儒生,前去教他們讀書識字,教他們中原的口音,教他們忠義,教他們禮義。再開設互市,讓他們感受到中原的繁華,讓他們心裏向往,并且以自己成爲大唐子民而自豪。
過上幾年,在招募其軍隊,加入軍中,和朝廷府兵混合,那種同生共死的友誼,才是最爲堅固。”王牧思索着建議道。文化同化,這才是大融合的前提,所以他直接搬過來運用就是了。
李世民剛開始确實是想考校王牧,不過随着王牧的講解,他的身體慢慢的坐直了。
“妙啊!隻要他們學我們的文字,說我們一樣的話語,穿一樣的衣服,過上兩三代人,誰還記得自己是黨項部落,誰又願意去過以前的生活。
陛下!不但黨項可以如此,突厥也可以如此!開設互市,換取他們的皮貨,能夠交易得到糧食,又有誰願意發動戰争呢!”長孫無忌擊掌贊歎。
“不可!”李世民還沒有說話,王牧就猛的站起身來說道。
“?”
“哪裏不可?這不是你剛才說的意思嗎?”長孫無忌不解的問道。
“趙國公,小子剛才說的是對黨項的辦法,而并非針對突厥。”王牧嚴肅的搖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