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有親戚就算了,我以爲還有親戚,可以接濟一二。”王牧輕輕哦了一聲道。
“沒有了,不過鄉裏鄉親的到是幫了不少忙,爹娘過了,也是她們幫忙下葬的。”說起這事,王玄策眼眶就有些紅。
“過上一年半載的,我們就回去一趟,一來祭祖,二來幫一幫他們。”王牧安慰道。
“謝謝堂哥。”
“叫我牧哥吧。”
“牧哥!”
“嗯,你認識字嗎?這屋裏的書,你可以随意看,不懂的就問我,過一段時間給你找個老師。”王牧對王玄策說道。說完他才想起一件事,把角落箱子打開補充道:“這些箱子裏面,全都是書,你自己看就是了。”
“謝謝牧哥,父親教過我識字。”王玄策感動的說道。他在家裏,練字都是在地上練,他父親一個字,一個字的教,書是啥東西,還真沒見過。
“開心點,你爹娘也希望你開開心心的,以後早上跟着我練馬步,然後自己看書,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幫你找兩個好老師,教你習文練武。”王牧揉揉王玄策的頭發道。
王玄策十五歲,應該是營養不良,身體很是瘦弱,這幾個月又過得艱難,臉上顴骨都能見到,看得王牧都很心痛這孩子。
瘦歸瘦,不過眼睛卻很靈動,五官也很端正,雖然和正太沒有關系,到也可以算清秀。
“别想太多了,去睡吧,明天帶你去做兩身新衣服!”
“牧哥你也早些歇息!”
“嗯!我知道。”
多出一個堂弟,王牧覺得自己身上擔子又重了一些,衣食住行都得幫着考慮,而且他也不能因爲自己的緣故,耽誤了王玄策的學習。不說做出一人滅一國的大事,也得把他培養成人才。
想了想第二天需要做的事情,王牧這才睡覺。
………………
雄雞一唱天下白,遠處天空剛剛泛白,長安街頭,逐漸出現一群群人,他們或騎馬,或坐馬車,都向着相同方向前進。
世間之道最是平衡,正所謂天道至公!得到多少,就得付出多少,當長安城的百姓還在酣睡之中,大唐的文臣武将,已經出了家門,前去參加今日的朝會。
寅時三刻,宮門大開,群臣魚貫而入。伴随着一聲陛下臨朝,李世民頭戴十二冕旒,徐徐而至,目光掃視一圈,緩緩坐到了龍椅上。
夏天天色也剛剛泛明,太極殿十多根手臂粗的牛油巨燭,火光跳躍升騰,把大殿照亮如同白晝。
天子坐北朝南,手握天下權柄,無論哪一個朝代,早朝之時,皇帝不開口,群臣說話,就是藐視皇權。
等到那句,有事啓奏無事退朝的聲音傳出,嚴肅的太極殿氣氛才略微緩和,有大臣開始上報事情,請皇帝裁決。
一件又一件的事情,不斷的商讨,定下決議。其實太極殿上面需要決議的大事并不多,因爲重大的事情,早已經提前商議了。拿到朝會上說的事情,如果不是走過場,那就說明這個人并非李世民的心腹。或者說還沒有資格提前進入小會議的圈子。
太陽照射進入太極殿,事情才終于說完,李世民眉頭一松,微微擺了擺手。
“退朝!”内侍的聲音傳來。
就像下課鈴聲一樣,聽到這個聲音,所有人的臉上,都浮現了笑容,看向熟識的人,準備閑聊一下,或者拉進一下感情。
“哈哈哈!黑炭頭,昨天老夫請人做了一副畫,給你欣賞一下老夫的英姿。”程咬金猖狂的聲音響起。
聽到他的聲音,不少人都不由眉頭一皺,下意識的想要離他遠點,不過又好奇他的畫,紛紛轉頭,把目光投了過去。李世民剛站起一半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隻見程咬金從衣袖中拿出一副長長的畫卷,臉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對尉遲恭緩緩展開。
衆人一看,紛紛露出了驚訝的目光,因爲畫上面的程咬金,栩栩如生,猛的一看,就像一個真人在那裏,讓人下意識的又看了一眼程咬金,對比了一下。
國畫的立體性,當然沒有速寫畫像那麽好,更不用說,王牧還特意側重的加強了這一點。
“這是何種畫技,爲何我從沒見過?”剛剛升任右仆射的王圭,驚訝的問道。
見所有人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程咬金更加得意,咧嘴笑着吹噓道:“這是老夫請人畫的,天下獨一無二。”
“确實沒有見過!很值得學習,宿國公,不知能否借下官觀摩一下。”有愛好作畫的人,心癢難耐,迫不及待的問道。
“好畫!無論是人,還是猛虎,都栩栩如生!”房玄齡贊歎道。
“怎麽樣?老程的英姿不錯吧?”程咬金根本沒有理會借畫的人,得意的在尉遲恭面前展示着。
“哼!老夫怎麽不記得,程老詭你什麽時候,空手打死過猛虎?”尉遲恭冷哼一聲道。
“那是老夫年輕時候打的,你當然不知道!”程咬金辯解道。
“哈!老夫還不了解你,如果真的打死猛虎,你還不得四處吹噓。”尉遲恭一副你能騙到我的樣子譏笑道。
“老夫這就去打死一頭給你瞧瞧!”被拆穿了,心裏不爽,程咬金惱羞成怒的說道。
“現在去打是現在打的,和以前無關。”尉遲恭不爲所動,他早已知道,如何讓程咬金裝不成,就像程咬金能激怒他一樣,他也一樣能激怒程咬金。
“知節!拿過來讓朕瞧瞧!”李世民也是喜愛字畫的人,聽到都在說好,當然也想看一看。
李世民要看,程咬金當然拿了過去,交給内侍,由内侍遞到李世民手中。
李世民接過畫一看,也忍不住眼睛一亮,絢麗多姿,又栩栩如生的畫作,猶如雕像一般,讓人有種面對真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