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爽如此自暴自棄的行爲,未必不是做給外界看的,你看我鄖公房嫡系長孫,已經自廢了,你們還好意思逼迫?
難得他也安心做一個工具人,王牧不由高看了韋爽一眼,原本還以爲他性格如此,原來是故意而爲啊!
“别這麽看着我!這種生活,我很滿意,不用費心費力,還沒人敢拿我怎麽樣!”見王牧的目光帶着一絲玩味,韋爽知道他明白了一些,毫不在意的說道。
“你高興就好!”王牧眉梢一挑道。
“來兄弟這個送你!”韋爽把桌子上放着的那個盒子,推到王牧身前。
“這是什麽?”王牧沒有去接,隻是用目光詢問。
“我這天天來你這蹭飯,不得帶點禮物啊。”韋爽大大咧咧的說道。
王牧打開這個巴掌大的盒子,看了一眼,就推了回去,笑着說道:“你這禮物太貴重了,别說吃飯,買座酒樓都應該夠了。”
原來盒子裏面,擺放着全是珍珠。這年月當然不可能有人工養殖的玩意,所以這些天然貨色,價值極高。
“嗐!這些東西,哪裏比得上你我的友誼,而且這都是普通貨色,并沒有你想的那麽貴重。”韋爽擺擺手說道。
“那是對你來說,對我來說太貴重了。”王牧搖搖頭道。雖然看到珍珠,他并不覺得有啥震驚的,畢竟用盆子裝,滿大街全是的場景都見過,這一小盒子,還不至于讓他動容。但這并不是讓他接受的理由,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或者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禮物不是能随便收的。
“就像你說的,這兄弟就像内褲,無論大起大落,不都得幫忙兜着。你不是缺送女孩子禮物嗎?這個比較合适。”韋爽按住盒子,推到王牧面前嚴肅的說道。
“不用了,她應該不喜歡這些東西。”王牧還是搖搖頭拒絕道,想想尉遲柔,那天雖然盛裝,但身上配飾并不多,尉遲家當然不可能買不起首飾,那麽就隻能說她不喜歡佩戴各種小東西。
“我當然知道尉遲姑娘不喜歡這些,畢竟虎女尉遲柔,喜歡是刀劍,這在長安沒人不知道。這些東西是送給你嶽母的。”韋爽解釋道。
“她們應該也不喜歡佩戴這些。”想想大名鼎鼎的黑白夫人,王牧還是覺得兩人不會喜歡佩戴。
“這不是來佩戴的,佩戴也不至于用這些小珍珠。”
“???”
“這些是用來碾成粉,塗抹在手臉上面的。”韋爽解釋道。
“擦!”王牧忍不住暗罵一聲,自己确實忘了,珍珠這玩意,是可以用在化妝品之中的,但是沒有想到,大唐的貴族現在就這麽會玩,純天然的珍珠,直接磨粉用,百分百珍珠粉,想必效果很好。
“佩戴的珍珠,以黑色,粉色爲貴,白色的沒有指頭大的,隻能用來磨粉或者入藥。所以說并不貴重,比起你我兄弟情義,這并不算什麽,真要單獨做禮物,這點還拿不出手。”韋爽解釋道。
“我讀書少,你别騙我!”王牧眉梢一挑道。他并不是在意禮物的貴重與否,主要是怕韋爽送了禮物又說事情。
“我騙你幹嘛?你就安心收下吧!還有啊!這點東西,可不夠買酒樓的,最多買一個路邊酒館。”韋爽一下子推到王牧面前說道。
王牧點點頭,把盒子向身邊一挪,表示收下了,他心裏想的是大不了有事不答應就是了,又沒人說收禮一定要辦事的。
王玄策和柱子把飯菜都端上來了,其實早餐現在很簡單,鹹菜,包子,饅頭,稀飯,一疊涼拌黃瓜。
看着早餐,王牧不由眉梢一挑,他突然想起,既然有菜油,又怎麽把油條給忘了呢。豆漿油條,這才是絕配啊!看來賣豆漿的又能多一份收入了。
“泰大嫂,發的面粉還有吧?”王牧對着廚房喊道。
“還有!阿牧你們饅頭不夠嗎?”泰大嫂龐大的身軀,從廚房側身走出來問道。
“夠!你準備一些面粉,再燒半鍋菜油,我教你們一種新的東西。”王牧大聲回答。
“好嘞!”泰大嫂說着,身子敏捷的縮了回去。這段時間,她覺得是最幸福的日子,天天都能吃到不同的美食,即便是早餐,都有肉包子。
“這才是人過的日子!”這是躺在床上,泰大嫂對泰迪發出的感歎。
泰迪隻能塞住耳朵,等待着震天呼噜聲響起,他覺得生活雖然變好了,但是這呼噜聲也越來越大了。
“你們吃!”拿着一個饅頭,就去了廚房。
“這小兄弟是?”韋爽看着王玄策問道。
“牧哥的堂弟!”柱子回答道。
“嗯,小兄弟怎麽稱呼?”韋爽問道。
“王玄策。”
“好名字,你們吃,我也去看看。”韋爽笑着說道。
“堂哥他這是?”王玄策不解的問道。
“這些好吃的,都是牧哥教的,你以爲就知道了,牧哥本事大着呢!”柱子頗爲自豪的說道。
“柱子哥你也很厲害。”王玄策拍了一個馬屁,這幾個月艱苦生活,已經讓這個少年,懂得了如何說好話。
“嘿嘿!”柱子高興的笑了笑,又咬掉一半饅頭。
王玄策其實挺好奇王牧去做什麽了,不過他舍不得眼前的食物,雪白的包子,饅頭,要上去松松軟軟的,帶着甜味,讓他一刻都舍不得停下來。
油條其實很簡單,以前沒人做,主要是菜油味道太大,都是用來照明,即便有人想到添加在菜裏,也舍不得用半鍋油去炸食物啊。
“對,沒錯,中間用筷子劃開,然後饒一下,向兩邊一拉,放進鍋裏就是!”王牧在一邊指揮着。
“哧哧!”聲在油裏響起,聽上去有些吓人。
“注意不要燙着自己,做一雙長筷子,翻動油條,等它完全浮起來,膨脹之後就熟了,一定要在它變焦之前撈起來。盆子裏面,放一個籃子,這樣油條上的油,就不會滴在外面。”聞着熟悉的味道,王牧高興的講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