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想了想,臉上帶着笑容說道:“沒有問題,你能出多少錢?”
程懷默苦着臉想了想,伸出兩根手指。
“兩千貫!太好了,給你兩成份子。”王牧眼睛一亮,高興的說道。
“不是,我隻有兩百貫,還是偷偷攢下來的。”程懷默搖搖頭道。
“兩百貫?”
王牧笑容一僵,随後問道:“你堂堂一個國公府長子,右武侯都尉!你給我說隻有區區兩百貫?”
“那啥!兄弟,我們開支大啊!你是不知道,自從在右武侯當值,家裏的慣例,就少了許多。這還是我攢了很久才攢下來的。”程懷默苦着臉解釋道。
“這麽慘!我還以爲國公府很有錢呢。”王牧失望的說道。在他想來,作爲堂堂一個國公,那是全國最頂尖的官員之一,用家産萬貫來形容,應該算少的,怎麽得也有百十萬貫才對。
“咳咳!我家怎麽說呢!地多!錢也有點,不過開支也大,落到我們頭上的例錢,并沒有多少。
寶林家就不一樣了,他家非常有錢,在長安都是排得上号的。”程懷默介紹道。
“他家很有錢?爲什麽?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家條件更好吧?”王牧不解的問道。程咬金續弦,娶的可是五姓七望崔家的人,大戶人家,陪嫁的嫁妝就有田地商鋪。像大世家的嫡系,出嫁的話,都會有穩定的收入來源作爲陪嫁。
雖然那些固定資産,屬于嫁出去那個女子,夫家是沒權幹涉的,就像做婚前财産公正一樣有效。但是從中盈利,還是要拿出來補貼家用的。
夫妻婚姻法有規定,夫妻有共同扶持的義務,但是能做到的,其實并沒有多少,比起古代,差得太遠了。這種約定成俗的禮,往往比律法,更深入人心。
“咳咳!寶林他們家的宅子,是以前的齊王府,聽說齊王府所有的東西,陛下都賞賜給了鄂國公。爲女這件事,老頭子還不開心了好幾天。這事你知道就好,别亂說,容易出事。”程懷默左右看了一眼,靠近王牧,壓低聲音說道。
“我去!還有這事。”
王牧一聽,眼睛都瞪大了,沒想到尉遲恭居然繼承了一個親王的府邸,還有府邸中所有家産。想想當年齊王李元吉,那是多受寵的,家裏東西,能少得了。
“别看我!那錢都是老頭子的,想要他拿出來,千難萬難,除非我大妹開口。
如果你娶了我大妹,老頭子絕對不會吝啬一份嫁妝。”尉遲寶林見王牧的目光看過來,急忙搖搖頭說道。
王牧一聽,娶他妹妹,頓時沒了興趣,腦袋轉過去看程懷默,他就喜歡這種愛說八卦的人,可以聽到許多秘密。
“這話到是不錯,鄂國公外号一毛不拔,一年四季,除了盔甲就是朝服,便裝據說全是夫人親手做的。”程懷默點點頭說道。
“還有這事!”
王牧再次被刷新了三觀,大名鼎鼎的門神尉遲恭,居然是鐵公雞。
“咳咳!老頭子也沒有那麽不堪,隻是很節約,不喜歡浪費。每個月還是會拿例錢給我們的。”尉遲寶林幹咳一聲說道。
“例錢,有多少?從小到大,你的例錢,有那個月超過十貫?而且那是你娘給的吧?”程懷默在一邊揭短。
“你們一大早,跑我家來!不會是爲了蹭飯吧?”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王牧擡頭一臉震驚的看着尉遲寶林問道。
“不是!當然不是,那怎麽可能,我們一家,都是練武之人,這飯菜從來不差的。隻不過是老頭子說你家好吃,給大妹帶回去,算你賠償他的損失。”尉遲寶林連連搖頭,嚴肅的說道。
“賠償?我幹啥了要賠償?”王牧不解的問道。
“你拒絕了老頭子,這事在長安傳得沸沸揚揚,老頭子很生氣,家裏東西摔壞不少,這你必須要賠償,不然的話,他會和你講道理的。”尉遲寶林解釋道。
“啥?傳得沸沸揚揚?怎麽會那麽快?絕對不是我傳出去的。”王牧愣了一下,鑒定的說道。
“老頭子知道不是你傳出去的,不然今天早上,就和你講道理了。”尉遲寶林贊同道。
“講道理就講道理,難不成…”王牧聲音越來越小,他突然想到,程咬金說過,他講道理是用拳頭,想來尉遲恭應該也差不多。
這簡直就是流氓行爲啊!你和他講道理,他和你動拳頭,估計要是打不過,他又會講道理。難怪幾個老家夥,在朝廷混得那麽好,原來是這樣的人。
尉遲寶林看着王牧,悲憤的說道:“你現在知道我們過的是啥日子了吧,從小到大,老頭子都是這麽和我們講道理的。”
王牧心有戚戚的點點頭,對尉遲寶林他們表示同情,攤上這麽一個老子,也是沒誰了。
“咳咳!不說那些過去的事情,我在湊一湊,能弄五百貫,你看能給多少份子?”程懷默詢問道。
“一成!”
“一成太少了,一家酒樓而已,大不了一兩千貫,我出五百貫,怎麽才一成。”程懷默搖搖頭說道,他又不是傻子,長安物價地價,還是非常清楚的,畢竟作爲一個武侯,天天在街上,這消息還是很靈通的,那怕不刻意打聽,也能聽到不少傳聞。
“我的酒樓豈會是一般的酒樓,而且你認爲我這菜生意會不好?”王牧自信的說道。
“這菜生意肯定很好,不然我也不敢投那麽多錢不是,但五百貫真心不少了。”程懷默點點頭贊同王牧的話,不過關系自己的利益,還是據理力争。
“你隻需要出五百貫,以後就能躺着拿錢,又不出力,你還有啥不滿足的,要知道我也才四成而已。”王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