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摔杯子的聲音之後,劉武對着旁邊一桌的史文麟和姜皫怒喝着。
劉武是劉威的族弟,也是這次北征時,劉威的副将。而前頭部隊就是由劉武和牛承嗣兩人率領的。
爲了給族兄長臉,劉武就帶着前頭部隊急行軍,想要盡快到達預定目的地建立營地。
劉武和牛承嗣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那就是輕敵。就像當初的大明戰神朱祁鎮一樣,太小看鞑靼和瓦剌了。
當初,蒙古人被朱元璋按在地上瘋狂的摩擦了一頓,然後又被朱棣七次北征按着頭打。朱瞻基上位後還是把蒙古人打的找不到北。
這就給朱瞻基和那一群軍二代一個蒙古人很弱的錯覺。
“蒙古人?我知道,被我爺爺和我爹他們打的和三孫子似的那群人!”這應該是當初朱瞻基和那群軍二代們的想法。沒辦法,誰讓當初可以說是我大明天下無敵,難遇敵手。
結果,也先給朱瞻基上了一課,還把他帶回大草原讓他當留學生去了。
大乾也是差不多。姜禅在位的時候,把鞑靼和瓦剌給收拾的夠嗆。這也給大乾的很多人一個錯覺,那就是背面的那群人不行,打他們完全沒有壓力!
大乾的此次北征,皇帝可是把史文麟的試卷給了劉威的。史文麟的試卷可是被大乾的一衆軍事大佬們給完善補充了的。
史文麟的思路沒有問題,戰略戰術也很不錯。隻是在細節上的處理暴露了他是個菜鳥的真相。
不過,問題不大。大乾可不缺會打仗的人,把史文麟的試卷給完善補充了一下後,北征的戰略戰術就完成了。
這次北征不要求殲滅鞑靼和瓦剌的有生力量。隻要修一條有着碉堡守衛的水泥路到築城的地方修建城池就好了。
而築城的地方是水草肥美之地,是放牧的重要地方。把這裏占據了,那鞑靼和瓦剌就失去了一處重要的放牧地,這可不是他們能接受地了的。
這相當于在他們心口插了把刀子。讓他們不得不和大乾進行陣地戰和攻城戰。
可以說,隻要穩紮穩打,按照自己的預期目标行動,不做多餘的事情,根本就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傷亡。
有着碉堡守衛的水泥路會保證後勤補給,也不怕敵軍騎兵去切糧道。
可以,劉武和牛承嗣上來就給鞑靼和瓦剌送了一波人頭。這也是兩人不願意提及的事情。此次北征,就他們倆打了敗仗,還是個大敗仗。
要不是劉威最後完成了預定目标,還把鞑靼和瓦剌的軍隊給殲滅了大半,劉武怕是會被問罪。
如今,聽到姜皫拿他們戰敗說事兒,他一下子就破防了。
劉武的叫聲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給吸引力過來。這可是姜婉柔的宴會,有人敢鬧事兒?!這下可有熱鬧看了。
“他一個帶着兵灰從倭國像條狗一樣灰溜溜的跑回來的人懂個屁的戰争!”劉武指着史文麟叫着。
看着劉武這副氣急敗壞的樣子,給史文麟弄不會了。自己也沒說啥啊,咋就沖着自己來了?
不過,史文麟才不管這劉武發了什麽瘋,都罵到自己身上了不還回去可不是史文麟的風格!
但是,還沒等史文麟說話呢,姜婉柔倒是先說話了。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北征軍的大功臣啊!怎麽,踏着兩萬人的屍骨來我這兒耀武揚威來了?”姜婉柔雙目含着冷光走了過來。
見姜婉柔生氣了,張巧玲怕牽連到劉威身上,趕緊開口說道:“嫂子,來者是客,還是”
張巧玲還沒說完話,姜婉柔就打斷了她:“我可沒記得請他們幾個!不請自來,還對我邀請來的人口出惡言,這可不是什麽好客,這是惡客上門啊!”
“嫂子,他”
“好了!這裏沒你的事情!回去坐着!”姜婉柔扭過頭冷冷的看着張巧玲。
張巧玲被姜婉柔看的心生寒意,一時間不敢再說話了。張懋修也是趕緊把張巧玲拉了回去。
“劉威,劉大将軍,你沒什麽想說的嗎?我記得,你這北征軍用的可都是人家史文麟的戰略戰術。怎麽,用了别人的戰略戰術打赢了仗,就上别人面前顯擺來了?你好大的臉啊!”姜婉柔嘲諷的看着劉威。
劉威被姜婉柔說的臉色一黑,但又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劉武這下也知道惹禍了,縮在一邊聲都不敢出。
“公主殿下,此人是針對我而來的,那就交給我自己來處理吧。”史文麟對着姜婉柔說到。
姜婉柔看了看史文麟,随後開口說道:“既如此,那你就自己解決吧。記住,你是我邀請來的,在我的宴會上,沒人能對我的客人無禮。”
姜婉柔回到主位坐下後,史文麟也是看向劉武說道:“我有一言還請諸位靜聽:爲将者,當上識天文下知地利中通人和,當披肩執銳,勇于身先士卒,臨難不顧,賞必行,罰必信,當剿其敵軍,撫敵民心,攻心爲上攻城爲下,當還功與衆,退賞爲兵,當不以敗爲恥,不以勝爲驕,此乃爲将之基。豈有聞敗績而興怒之理?!
吾雖不才,未能竟全功,于倭島而歸。但未嘗敗績,遠征之軍亡不到百,傷不過千。救我大乾百姓于危難,倒也對得起我等爲将者保家衛國護佑黎庶之責。
北征之戰,乃是我大乾爲保我北疆百姓安危之戰。汝身爲領軍者副将,不但未有運籌帷幄之才,亦無一騎當千之勇。急功冒進,使賬下士卒慘遭敵寇屠戮,使之千萬家庭破碎。爾不僅不知反思不知悔改,還恬不知恥以勝軍之将自居。對汝敗軍之事諱莫如深,對讨論此事之人羞怒相待。于禽獸食祿何異?!汝食酒肉心無愧乎?!汝閉目卧眠心能安乎?!”
劉武臉色一陣青一陣紅,顫抖的指着史文麟:“你,史文麟,你,你敢!”
“住口!無恥狗賊!枉死于汝之愚行的英魂皆目視與汝!汝怎敢在此饒舌!汝還有和面目苟且偷生!命歸九泉之下,屆時汝有何面目去見戰場英魂!”
劉武隻覺頭昏目漲:“我,我……”
史文麟抄起手邊茶杯站立而起,把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北征之戰,汝寸功未立,害我大乾将士枉死戰場。如今,猶如一條斷脊之犬,還敢在吾面前狺狺狂吠!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顔無恥之人!!!”
劉武臉色漲紅,猛的吐出了一口血便癱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