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捕快發現我的時候,我是騎在馬上的!我要是兇手,不騎着馬跑路,還等着被抓啊?!”
順天府内,史文麟煩躁的對着順天府通判王休叫着。
史文麟被抓的原因很簡單,有殺人嫌疑。柳崇武在從快活樓回家的路上被人殺害。正好被巡街捕快碰到了。
再然後的事情就是兇手跑,捕快追。然後遇到拿着兇器的史文麟。
王休是王家旁支子弟,是王熙鳳的族兄。他能當上順天府通判自然是有王家的身影了。
原本王休是應該偏袒史文麟的,畢竟賈史王薛四家的關系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但史家突然變節,投向皇帝那邊。史文麟又惹得王子騰不喜,王休自然而然的就要爲難史文麟一下以表忠心了。
史文麟是不是無辜的他當然知道,那群捕快和那個兇手是前後腳碰到史文麟的。兇手要是是史文麟的話,他根本沒有時間把衣服脫了藏好。
史文麟跟着捕快回順天府衙門也不過是走個過場,畢竟他是和兇手碰見了,手裏還有兇器。
但王休把他當犯人審,還有意無意的暗指他就是兇手的樣子讓史文麟很是惱火。
“大膽!竟敢咆哮公堂!來啊,給我打他十闆子給他漲漲記性!”王休冷哼着。
史文麟雙眼一眯,深深地看了王休一眼。
“打我闆子是吧,好啊,那就打!”史文麟十分配合的趴在了地上。
王休叫史文麟這麽配合也是有些疑慮,這小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他要做什麽?
雖然搞不清史文麟要做什麽,但王休的話都說出去了,也不會輕易更改。
倆門子過來看了看王休又看了看史文麟,有些舉棋不定。史文麟的二郎神下凡的名頭在民間還是挺唬人的。不然他老爹也不會這麽多年來隻打過他一次啊。
“磨蹭什麽?打!”王休對着兩個門子吼着。
其中一個門子湊到史文麟的耳邊說道:“二公子,小的得罪了,您放心,小的不會打實了的。”
打闆子也是有講究的,要是遇到史文麟這樣的權貴,門子們都會找好角度,闆子看上去打的挺狠,其實是打在了地上,隻是挨上了屁股。
當然,這些都是老手才有的技能的,新手可不會。這技能也沒别的法子取巧,唯手熟爾。
就憑借這一手,他們能賺大錢!哪個上得公堂的人,都怕被打闆子。一通闆子下去,不死也要丢半條命!所以,很多人都會使些錢财免了這頓毒打。
史文麟不用使錢,他是史家二公子,這案子明顯和他沒關系。王休就是故意整史文麟呢。而他們這群門子可惹不起史文麟,所以都會主動一些,咱們兩邊都不惹!
“不用,你該怎麽打怎麽打!我不會遷怒于你的!”史文麟心中已經走了主意,别看他小,但報複心不小!
雖然史文麟說了不用,但門子還是不敢下死手啊。得,那就收一半力吧。
“啪!”
“啪!”
“啪!”
一闆子接着一闆子打下去,史文麟死死的咬着牙,這可,太特麽疼了!老爹用的家法和這個比起來不算啥啊!
倆門子也是對史文麟生出了欽佩之心。當門子快三十年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挨了闆子不叫的。他們可是知道自己的力道的,往狠了打,一闆子就出血印子,兩闆子就能皮開肉綻。現在他們收了一半的力道,但那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忍住的。
史文麟也是被電視劇坑了。電視劇裏經常有打多少多少闆子。軍隊裏也有,打軍棍多少。動不動就幾十上百的。其實,現實裏,二十大闆就是重型了。三十闆子那就是活活打死!什麽八十大闆啊,上百軍棍啊,要麽是分期的,要麽是故意要你氣死的,再要麽就是吹牛的。
“住手!”
打到第六闆子的時候,順天府尹趕到了。同時,史鼐和賽乃慕也是跟着順天府尹進來了。
史文麟犯事兒,史鼐這個做家長的肯定是要過來的。賽乃慕是證人,史文麟就是送她回家後在回家的路上被抓的。
史文麟要想證明清白,賽乃慕是最有力的證人。
順天府尹鄭灏是從忠順王的宴會上被人找了回來的。
誰想到,這三人剛到順天府就見到了挨闆子的史文麟了。
“誰讓你們用刑的?”鄭灏對着倆門子咆哮着。
倆門子把闆子一丢就跪了下去,一句話也不敢說。
“大人,不,不必爲難他們,他們也,不過是,聽命行事。”史文麟忍着疼說到。
史鼐和鄭灏兩人把不善的目光看向了王休。而賽乃慕也是過去查看史文麟的情況。
“文麟公子,你還好吧?”賽乃慕憂心忡忡的問着。
“還好。”史文麟咬着牙回着。
“王通判,誰讓你私用刑法的!”鄭灏臉色不善的看着王休。
因爲背靠王家的原因,王休平時就不太把他這個順天府尹放在眼裏。如今又是在他不在的情況下私自用刑,真的是太過分了!
“回大人,這史文麟藐視公堂,理應用刑!”王休毫不畏懼。
“大膽!本堂不在,何人升堂?是你王休嗎?!”鄭灏氣的胡須都抖了起來。
“卑職不敢。就算大人不在,也不是他藐視公堂藐視律法的因由。”
見鄭灏還要說什麽,史文麟不耐的打斷了他:“大人,我招供!”
瞬間,屋内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史文麟。這群人可是都知道史文麟根本就不是兇手的,包括王休。怎麽就招了?還有,誰問你了?王休就是找個理由打你!你招啥啊你招?!
“麟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史鼐怒吼着。
“我知道。大人,我招了。柳崇武是我殺的。”史文麟冷着說到。
“文麟公子。是不是他嚴刑逼供?”賽乃慕有些心急的問着。
“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麽。”史文麟先是安慰了一下賽乃慕,然後再次開口說道:“柳崇武是我殺的。但我是受人指使。”
“受何人指使?”鄭灏對着史文麟問到。其他人也都是緊盯着史文麟。
史文麟對着王休笑了笑,這笑容,讓王休渾身打了個寒顫,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仿佛自己惹了一個大麻煩!
史文麟雙目冷冽:“京營節度使,王子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