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跟朱斌說的一樣,自就是讓雨化田也不得不複雜震驚激動期待好奇了。
複雜的,自是那位陛下的腦回路,竟然被這位朱大人算得如此準!那得什麽樣的腦子,才能人爲李景隆失敗,是因爲權柄太輕?
自己怎麽會爲如此一位皇帝效力?
震驚的,則也是那位陛下,竟然真的如此認爲?完全跟大人說的一樣!
同時朱斌也注意到,這位西廠督主的雨化田,竟然對自己自稱屬下了?這是被自己策反了?往後都決定爲自己效力了?
于是朱斌同樣感覺有趣一笑,也早已從朱元璋的身死中走出來,想隻要有自己在,哪怕就是真的被人害死,也是可以瞑目的。
因爲知道,自己這個二哥一定會查清,到底是誰害的其!又或者如果知道之下,也不想讓自己查清,不想知道結果。
朱斌則也沉吟一下,道:“嗯,六十萬大軍,雖然我現在看不到,但卻可以想到,進駐白溝河,三位藩王應該不會給其修整的時間。
如果我所猜不錯的話,就在李景隆進駐白溝河的當天,也就是其再次大敗之日,再次丢下辎重物資槍支彈藥逃回之時。
上次就說到這裏了吧?”
雨化田恭敬傾身:“是的,大人。上次就說到這裏,不知接下來又會如何?”
雨化田一邊說着,一邊又恭敬的給朱斌斟茶,這又哪裏像是來見識朱斌的西廠督主?分明就仿佛朱斌的學生侍女一般,在恭敬的請教天下大勢。
朱斌卻也不在意,因爲随着赢得其雨化田的信任,府裏也已幾乎沒有了西廠的廠衛,就是即使偶爾有一個,也是西廠的一些女廠衛。
卻是此時的大明帝國,已不是單純男人的天下,各個行業都已是開始出現女子的身影,包括哪怕衙門的差役,也都開始出現了女捕快女警察之類。
所以不僅新組建的西廠有女廠衛,原本的錦衣衛、内廠、外廠同樣有許多的女子密探,有如李善長的小妾,還有脫脫的夫人。
朱斌則也認真沉吟一下,道:“這次,還是大約十到十五天的時間吧,那李景隆就會被那位陛下召回京城。”
雨化田美眸好奇:“陛下不會治那李景隆之罪嗎?”
朱斌搖頭:“不會。”
雨化田再美眸好奇:“那李景隆再敗,幾位王爺的兵馬豈不是就要兵臨城下了?”
朱斌點點頭,卻又搖搖頭道:“兵臨城下,自是早晚的事,不過以那位陛下的尿性,你懂尿性啥意思吧?”
雨化田美眸古怪:“聽說過,聽說還是大人發明的一詞。”
朱斌點點頭道:“嗯,以那位陛下的尿性,可不會記得什麽先皇的祖訓,到時怕是會想出分裂大明帝國,與幾位王爺劃江而治的想法。
至于結果嘛,你猜猜幾位王爺會不會同意?”
這一次卻根本不用猜,雨化田便搖頭道:“三位王爺,怕任何一位王爺都不會同意分裂大明帝國,來個什麽劃江而治,或者将那南疆大陸、夏威夷省分裂出去。”
朱斌則也想着接下來的經過,不由就是笑了,再道:“那位陛下将李景隆召回南京,但卻并不會将其治罪。
可李景隆那小子,前後喪師數十萬,還給燕王送了無數的辎重物資槍支彈藥,而使得朝廷攻守形勢逆轉,金陵城朝廷再難以組織大規模的軍事征讨。
雖然那位陛下不追究,可那位陛下不過就是個代理人,此時真正掌控朝廷的并不是那位陛下,有些人卻不會同意的。
不如,那禦史大夫練子甯,宗人府經曆宋征,禦史葉希賢等人,卻都會爲代表紛紛上疏,認爲李景隆“失律喪師,懷貳心”,應予誅殺!
那黃子澄,也會慚憤不已,請求誅殺李景隆,以謝天下!”
雨化田聽得美眸好奇,不禁一瞬不瞬的看着朱斌的微笑,等待朱斌繼續說下去。
然後片刻,才是發現朱斌停了,不得不再好奇問道:“那陛下他,會殺李景隆嗎?”
朱斌忍不住一笑:“我們那位陛下啊,則會一概不理!雖然朝廷不是真正的他掌,但他卻還是皇帝,還是說了算的。”
雨化田再忍不住美眸古怪,同時再看向朱斌,明顯忍不住想再問一句,然後呢?
這肯定得有個結果吧?最好奇的卻正是結果。
然而朱斌卻突然眼睛微微一閉,随意開口道:“朕奉皇祖寶命,嗣奉上下神祇,燕人不道,擅動幹戈,虐害萬姓,屢興大兵緻讨。
近者諸将失律,寇兵侵淮,意在渡江犯阙,已敕大将軍率師控遏,務在掃除,爾四方都司、布政司、按察使及諸府衛文武之臣,聞國有急,各思奮其忠勇,率慕義之士、壯勇之人,赴阙勤王,以平寇難,以成大功,以扶持宗社。
嗚呼!朕不德而緻寇,固不足言,然我臣子其肯棄朕而不顧乎?各盡乃心,以平其難,則封賞之典,論功而行,朕無所吝。故茲诏谕,其體至懷!”
雨化田美眸認真思索着聽着,也不由越聽越感覺可怕,感覺這位朱大人的可怕,這朱大人說的什麽?豈不是一份勤王诏書?難道陛下他,竟會如此下一道勤王诏書?
此時那李景隆,可才剛剛北伐,這位朱大人就連李景隆敗後的事情都猜到了,陛下他會下如此一道勤王诏書?
白溝河對面。
燕王、晉王、秦王三人也已經會兵一處。
燕王朱宇,晉王朱棡,秦王朱棣,卻都仿佛即将君臨天下的大明帝國皇帝。
燕王朱宇也已經直接挑明,等打到金陵城,誰爲皇帝,皆有皇父真正的遺诏做主,如果皇父立了哪位兄弟爲儲君,自己便甘願從此稱臣!
而二哥都如此敞開了,晉王朱棡、秦王朱棣同樣許下,不管父皇立的誰爲太子,自己都願意稱臣效忠,從此解散藩王幕府!
于是眼見李景隆又率領大軍來了。
朱棣也不禁意氣風發道:“二哥、三哥,我們這大侄子,又給我們送辎重物資來了。是謂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迎,反受其殃!
不若我等一鼓作氣,今夜就讓其再大敗而回,我等以逸待勞,卻剛好可打其一個猝不及防!”
依舊是朱宇表現得最沉穩。
晉王朱棡卻臉色陰陰的開口道:“依我看,倒不用等到夜裏,不若現在就發兵,定可将那李景隆一擊而潰!不必在等到夜裏,二哥以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