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溫不由就是一呆,這還用問嗎?那李善長有沒有經驗,陛下難道你不知道嗎?
當初科舉,那李善長名落孫山,就在濠州城教個私塾,然後便跟着大帥你處理一些軍中的事物,隻怕什麽禮節,他都是不懂的。
那叫有經驗嗎?那叫一點經驗都沒有,如果我大明的右丞相負責接待使臣,卻什麽都不懂鬧了笑話,我大明的臉面也會被那些小國恥笑的!
要說這接待各國使臣的禮節,任何一人都比那草包咳咳,都比那李善長強!呂昶在元廷幾十年,了解元廷的一切,宋濂、楊維桢等人,也都了解這各種的禮節。
于是微微呆一下,劉伯溫也不得不建議道:“呃,陛下,如果接待各國使臣的話,臣建議還是讓呂昶、宋濂誰來擔任,兩人對這各方面禮節,都比臣了解的更多。”
朱元璋斜一下眼睛:“你就是什麽也不想幹。”
劉伯溫立刻恭敬一禮:“臣不敢,這禮儀方面,兩人的确要比臣了解的多。”
朱元璋一歎:“算了,這點小事總不能也去問二哥。嗯,你說說,爲什麽對咱崇敬啊?”
主要這劉伯溫誇起人來,卻是最舒服的,那李善長腦子分明就是個木頭疙瘩,根本就不已誇人,還自以爲自己很聰明。
劉伯溫則連草稿都不用打,便直接沉吟着道:“陛下讓一位武官,來督察文臣,又讓臣這個文臣,來督察武官,此卻是左右制衡,相得益彰啊!”
朱元璋再一歎,呵呵道:“哎呀,能讓你劉伯溫崇敬,可真是不容易啊。嗯,對了,伯溫啊,胡惟庸這個人,你怎麽看?”
那胡惟庸不是對李善長就像親爹一樣嗎?此時自己打壓那李善長,如果再提拔那胡惟庸呢?
朱斌卻就算知道未來胡惟庸案,但也不會提前說,而就隻是将内廠交到了朱元璋手中,即胡惟庸跟李善長說的每一句話,幾乎都被内廠給記錄了下來。
而這胡惟庸,明顯也的确有幾分才幹,如果用這胡惟庸,對付那李善長等人呢?卻必須得将這些驕兵悍将處理了,大明才能真正的騰飛!
這跟什麽兔死狗烹卻沒有關系,就像劉伯溫說的一樣,有些人用廢了之後,其如果還賴在位子上,卻就會阻礙大明的發展,有時候卻必須得讓其挪位子!
可讓其挪位子的話,便就仿佛斷人财路,等于殺人父母,自也不會輕易就讓的,這中間就難免流血,所以跟鳥盡弓藏根本就沒有關系。
如果一個人真的對大明王朝有巨大價值的話,那其就絕對可以名垂千古,成爲一位千古名臣。
然而不想向來都不用打草稿的劉伯溫,這一次聞聽卻認真沉吟了再沉吟,明顯一副不知道該怎麽評價的表情,最後才硬生生憋出兩個字道:“厚道,這人,厚道!”
就兩個字,厚道?
一下朱元璋也忍不住古怪了,直接認真看着劉伯溫道:“你尋思半天,就憋出厚道兩個字?咱還以爲你要誇幾句呢,就這麽一個厚道就完了?”
劉伯溫也認真點頭:“是厚道,此人一直波瀾不驚,的确是頗爲厚道。”
朱元璋斜着眼睛:“你這個劉伯溫啊,咱明白你的意思,你這話說的越少,罷了,這接下來既要準備各國使臣到來,也要準備第一場科舉,你先退下吧。”
同一時間的魏國公府。
也一下不由激動了。
老爺竟然成了大明的宰相,不僅是大明的前軍元帥,掌着大明的大部兵權,竟然還成了大明的相國,這是何等的殊榮!
徐達雖然表面又是謙虛謙讓,但心中同樣是忍不住激動,哪怕就是一個什麽都不幹的宰相,當然這宰相也的确什麽都不能幹,也足以讓其激動了。
不過再激動,腦子卻都還是清醒的,這讓其激動的自不是陛下,也不是宰相身份,而是那重六哥,才是大明真正的卧龍啊!
如果陛下是真龍天子,當然不是如果,而是陛下就是真龍天子,那重六哥可就是大明的卧龍!
自己這往後隻要學重六哥,嗯做一個逍遙的廢物國公,需要的時候自己就雄起一把,再沒有事便彈劾一下重六哥,讓枯燥的朝堂也來點熱鬧,這日子多好啊!
同樣脫脫帖木兒,也不禁激動了,雖然不及原本的元廷宰相身份,但那元廷是什麽?卻已是隻靠其一個人支撐,早已是分崩離析,又怎能跟現在的大明比?
此時的大明,卻是生機勃勃,蒸蒸日上!真正的開天辟地,那始皇、漢武、唐宗都沒有能用上的電,大明卻用上了!這不是開天辟地是什麽?
而且大明的火炮火槍,更是讓四方聞風喪膽,據說元廷那些殘餘之人,見到大明的火炮竟然愚昧的請什麽長生天,或者黑狗血抵擋,那也能抵擋?
更尤其其脫脫,此時卻也是大明的皇親,而且是沒有人知道,身份更重的皇親!甚至比成爲那朱元璋的關系還更加可靠,那位賢妹婿可是大明的一條卧龍啊!
這往後的右都禦史,還不是要多滋潤就有多滋潤?
可惜,自己一個人回府,卻沒有了什麽家人,那草包的弟弟也先也已經死了,如今就隻剩下一個堂妹相依爲命,這堂妹還成了大明卧龍的女人。
一個老下人,立刻眼巴巴的上前恭敬道:“恭喜老爺,賀喜老爺,榮升右都禦史重位,往後老爺在這金陵也算是站穩了腳。”
脫脫也一個人回府,不禁有些孤零零道:“小姐回來了嗎?”
老下人立刻道:“回老爺,小姐還在朱大人府上。”
脫脫一擺手:“罷了,這朱大人卻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就随他們吧。”
同樣另一邊李善長正一個人走着。
胡惟庸也趕忙跟上道:“恩公,恩公。”
李善長拉拉着腿,不禁微應一聲道:“嗯。”
胡惟庸快步幾步跟上道:“恩公,徐達常年在外統兵打仗,卻不擅理朝政,他這個左丞相隻是個虛設而已,中書省實權仍是屬于恩公的,恩公無須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