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斌也忍不住:“呃?夫人,淑真、淑玉呢?”
蕭夫人則也漸漸放開下來,見到朱斌自也不用施禮道:“她二人說将來要幫你忙,所以淑真帶着淑玉去作坊裏觀看了。
這家裏又沒有其他下人,我擔心大人你回來需要什麽,所以我就留下來了,大人可是聚義了那脫脫發兵之事?”
這有蕭淑真、蕭淑玉兩位小夫人在的時候,朱斌自還不覺得什麽,可一單獨跟蕭夫人相處時,這蕭夫人可是一點不像個夫人,而更像一個熟透了的禦姐。
尤其是跟蕭淑真站一起時,如果僅看背影的話,甚至都分不出兩人誰是誰,當然朱斌自也有心中絕不會說出的分辨辦法,那就是身材最誘人的那個便當是蕭夫人。
心中卻也忍不住古怪想過:‘那位弟妹馬皇後什麽意思?這送來兩姐妹便也罷了,這連蕭夫人也一起送過來,雖然自己是方便了,可這‘方便’卻有些。’
當然朱斌自也不敢表示出來。
于是朱斌也不動聲色點點頭道:“嗯,馬上大帥重八他應該就會過來,那就勞煩夫人幫沏點茶。”
蕭夫人也直接道:“嗯,那大人你先等候大帥,我這就去沏茶。”
結果蕭夫人剛離開,朱元璋便屁颠屁颠的過來了,眼見府裏也沒有其他人,就隻有夫人妹子的老鄉一家三口,也不知妹子到底給二哥介紹的哪一個,這二哥倒是好豔福,一下得了姐妹兩人。
同樣知道二哥的朱府并沒有其他下人,妹子的三位老鄉也都知道二哥身份,所以便也直接不客氣道:“二哥,咱非得向那元廷稱臣不可嗎?”
朱斌則也微微一笑道:“重八,坐下說話。”
朱元璋同樣直接不客氣的坐下,再次道:“要是以前的話,倒還罷了。咱現在可是有着六十萬兵馬,也掌了千裏之地,咱向那元廷稱臣沒什麽,要萬一叫咱治下的百姓知道,咱這民心豈不是就都沒有了?”
朱斌則也再笑笑道:“我知道重八你,現在拳頭硬了,不找個人練練手就憋的難受,到現在的确還沒打過什麽大的硬仗。
而且我們有驚天雷和炸藥之下,應該能輕易敗退那脫脫,所以你不想再假降。
但卻要分析一下利弊。
首先,如果打的話,那劉福通、小明王、張士誠肯定會看熱鬧,雖然我們能勝,但你希望讓他兩個在遠處看熱鬧嗎?
而且隻要攻城,那脫脫可是有着百萬大軍,又豈會輕易放棄?就是死個二十萬人,他也不會輕易防疫,這一攻打金陵城,卻就是曠日持久的一戰!
并且如果那脫脫圍而不打呢?這段時間那小明王、劉福通就可以得以喘息,那張士誠繼續吃瓜看熱鬧,是絕不會出手幫我們的,而南方陳友諒也會越來越強大!
甚至有一天,我敢肯定,那陳友諒還會落井下石,與元兵一起攻打我們,這即是現在與元廷開戰的後果。”
結果正說着,蕭夫人便從一旁端着茶進來,心中也不禁微微複雜:‘這重六,還真不愧是那馬姑娘說的千古第一奇才鬼才,其若是想争天下的話,這天下何人能敵?
三言兩語便将一件事利弊說的如此透徹,隻是其又不願意當皇帝,所以才讓這大帥頂在了前邊。不過這不當皇帝也好,淑真、淑玉也能。’
蕭夫人不吭聲的給兩人端上茶。
朱元璋則也老臉尴尬一下:“這二哥不說,咱還真沒有想到,這要跟那脫脫開打後的後果,首先肯定要死人,我們的兵力、民力、财力卻都會損耗。
反而讓他娘的那劉福通、張士誠看熱鬧去,還給了那陳友諒發展的機會。”
朱斌也繼續微笑道:“不僅如此,一旦我們跟脫脫開打,脫脫就必然再調陳友諒那邊的元兵過來。如此的話,我們還給那陳友諒減輕了壓力。
總之到時,吃虧的就隻有我們,那脫脫也完全可以圍而不打,可說是一點好處都沒有,那我們又爲什麽還要跟他打?”
朱元璋吹兩口茶,輕喝一口急忙繼續:“那二哥你再說說,二哥你腦子比咱好使,如果降那元廷又會有什麽結果?”
朱斌也端起茶喝一口,繼續微笑道:“如果假降那元廷,那元廷爲了拉攏您,就必然會派了一個重量級的臣子前來宣旨。
至于這重量級的臣子,卻是一位我華夏漢人大才,這送人上門有什麽不好?隻要來了,就别想走了,咱又不是真的投降。
所以這向元廷上降書卻沒有必要讓衆将知道,等元廷使臣過來宣旨封官的時候,你卻不接他的旨,還強留下他元廷送來的大臣,衆将豈不就知道你不是真的降了?
而衆将知道,就等于咱治下的所有百姓都知道了,就算他們不知道,咱們也可以宣傳讓他們知道,我們的朱大帥根本就不是真的降那元廷,隻不過是擺了那元廷一道。”
朱元璋:“嘿嘿!二哥這個說的好,嗯說的好。咱就怕咱這好不容易積累的民心呢,有一點的損失,這樣倒是可以。還有其他的好處嗎?那脫脫總不能就如此撤兵吧?”
朱斌兩手一攤,再笑道:“重八你看,現在天下可說就剩下四股勢力了,一是元廷,其實不過是在強撐而已,隻需要到某一個點上,那鐵鍋元順帝就會逃走,所以根本不用顧忌什麽!
關鍵卻要從天下全局看,剩下三股勢力,則分别爲你,還有高郵的張士誠,以及南方的陳友諒,這其中又數你最有希望。
至于那劉福通、小明王,則已經被察罕帖木兒打殘,可以忽略不計了。
那察罕帖木兒也不必擔心,因爲那劉福通關先生手下的王士誠、田豐兩人,卻投到了其麾下。我敢斷定,那察罕帖木兒必會死在那王士誠、田豐兩人的手上。
所以我們這左邊,已是不需要擔心,就剩下右邊張士誠,南方陳友諒了。
而恰在那脫脫聚集了百萬大軍之時,你上了一封降書,那陳友諒、張士誠卻都稱帝了,你認爲那脫脫會擺着百萬大軍不用嗎?”
終于一番分析下來,蕭夫人也都忍不住聽得入迷了,但緊接便也反應,雖然二人也真正将自己當家人不介意自己聽到,可自己停在這裏聽卻不合适,于是便也隻好不舍的轉身離開。
可不想剛一轉身,朱斌卻又微笑開口道:“夫人想聽就聽聽也無妨,就當個有趣的事情聽聽好了,夫人是弟妹秀英的長輩,往後自也都是一家人。”
瞬間蕭夫人也不禁尴尬臉一紅:“嗯,我隻是聽重六你說的有趣。就是那諸葛亮,也沒有像重六你一樣,完全不将百萬大軍放在眼中,似乎還将其當成了棋子。”
朱元璋則也一下反應過來,不由眼睛亮了:“二哥,咱明白了!咱如果上一道降書,卻就可以元兵東引給那張士誠!
哈哈哈哈哈哈!二哥,你說那張士誠要是知道,會不會吐血?”
朱斌同樣微笑道:“我研倒究過那張士誠的性格,原本出身卻是個鹽販子,其兩個弟弟張士德、張士信也都是鹽販子出身。
這暴發戶的心理重八你不知道,其一旦有錢了之後,卻就會報複性的消費,即樂極生悲!跟咱卻又不同,你是人間苦難磨砺出來的王者,那張士誠就是個暴發戶而已。”
頓時朱元璋再忍不住眼睛一紅道:“二哥你就别誇咱了,咱就隻想讓咱治下的百姓都吃飽飯,再不會有人餓死,也沒有人敢欺負咱們。”
朱斌再笑道:“所以此時這就是那張士誠的心理。我敢保證,等那脫脫百萬大軍兵臨城下,那張士誠絕對會打自己耳刮子。
而且我還已經派了人,不停的給他報着假消息,即脫脫百萬大軍已是南下攻打金陵,此時說不定正幸災樂禍你即将被打呢。
但等你上了降書,很快他就會知道。”
一下朱元璋、蕭夫人兩人也都是忍不住微笑了。
竟然還給那張士誠報着假消息?那脫脫的白萬大軍分明是殺奔高郵去了,卻告訴那張士誠脫脫百萬大軍來攻打金陵城了。
二哥(重六)這是将那張士誠玩成什麽了?卻完全沒将那張士誠放在眼中啊!
朱元璋忍不住搓搓手,再繼續道:“那張士誠肯定頂不住脫脫的百萬大軍吧?”
朱斌再一笑道:“他當然頂不住!他張士誠有幾斤幾兩,他自己還是清楚的。所以我才說,我敢保證到時他會自己扇自己耳刮子!
不過那位元廷的名相脫脫,卻就要死了!重八你這段時間沒過來,夫人卻是知道的,那元大都還有一位哈麻,也就相當于當初的秦桧吧。
即那脫脫,如果我所猜不錯的話,其根本就打不成那張士誠,卻就會被那哈麻賜毒酒毒死,然後百萬大軍原地潰散!
到時你說那潰散的百萬大軍,是投那張士誠的多,還是投你朱元璋的多?”
頓時一句話,朱元璋也再忍不住激動了,直接不由站起來來回走兩趟。
朱斌也繼續微笑分析道:“所以這一場仗,根本就不需要打,隻需要你一封假的降書,我們就算是勝了。同時更可借力打力,吓唬那張士誠一下。
并且等那脫脫死後,這天下可是就真正隻剩下三大勢力了,那元廷基本就是等死了,等我們誰一統天下後,再去将他滅掉。
那陳友諒,之後當很快就會發兵來攻打我們。
至于那張士誠,你認爲他敢攻打我們銅牆鐵壁的金陵城嗎?所以據我研究他的性格心理,他應該會去痛打落水狗,再去狠揍那小明王!那劉福通、小明王也必不是他的對手。
到時候重八你隻需要應付那陳友諒就可以了,然後你還有驚天雷,一統天下就有如勢如破竹一般,也是今天我要跟你說的!
你要準備當皇帝了,你現在的心理準備卻還不夠,應該永不了幾個月。”
瞬間一下朱元璋更忍不住激動了。
一旁侍候的蕭夫人聞聽,同樣美眸也不禁跟着莫名激動:‘如果這大帥當了皇帝,那重六豈不是就是皇兄,而重六這位皇兄,卻還是沒有人知道的身份。’
朱元璋也不禁猛的停下咬牙道:“好!咱聽二哥的,這就回去讓李善長他寫降書!咱等得,就等下去看一看他張士誠的熱鬧。
對了二哥,那小明王咱不能坐視不理吧?”
朱斌也再笑道:“至于那小明王,我們原本是要準備出兵相救的,那張士誠打他的,嗯我們一直在準備,結果我們正準備時,那小明王、劉福通便被張士誠手下給殺了。
所以此仇,我們必報!等收拾了那南方的陳友諒,便立刻發兵張士誠,爲小明王報仇!然後雜合天下啊,所以你要提前準備好了。
還有,這朝上,你不能讓官員都一個鼻孔出氣,今天所有人都聽那李善長的,那麽咱這天下到底是你的,還是那李善長的?你要考慮一下制衡,這點你自己多想想。
另外還有一事需要征求下你意見,那脫脫雖然打仗一般,但其他才幹還是有的,也算得上是一代名相了,我可以安排人将其救下,你要不要救他?讓他爲你效力?”
一下朱元璋不由驚訝住:“讓那脫脫降咱?這個咱還真沒有想過,咱這心裏雖然恨那元廷,也不喜歡那脫脫,不過如果他能降咱的話。”
朱斌再笑道:“你可以提前想一下,如果将來将那脫脫放在朝堂上,首先他就會很難受。其次連他元廷脫脫都降你了,豈不更說明你天命所歸?他的命運,不管是現在還是将來,都已掌握在你的手中,再沒有翻天的可能。”
朱元璋也再忍不住激動猶豫道:“嗯,如果他在朝上,他可殺了不少的義軍。咱這新軍中,也是哪裏的義軍都有,那他敵人可就多了,的确會很難受,咱就讓他幹個苦力,到還有些利用的價值。
那脫脫,就二哥你決定吧,救下來也行,等将來看讓他幹點什麽活,的确對于北伐元廷挺有利,說不定能省很多力。
嗯那二哥我先走了,就不打擾你了,有空時我再來找你。”
朱元璋說着扭頭就走。
蕭夫人則也不禁臉莫名一紅:‘這大帥不打擾重六什麽意思?這家裏就隻有我跟重六,淑真、淑玉又不在家。不打擾重六什麽?’
但看朱斌完全沒有多想,蕭夫人也不禁心中一松。
朱斌則也又微笑道:“夫人将茶放下,不用在這裏侍候了,馬上那劉伯溫應該也會過來,我們自己斟茶聊聊就行了。不然我将夫人當下人使喚,叫外人看到卻總有些說不過去。”
蕭夫人也一笑道:“嗯,那大人你們先聊,我去給你準備午飯,這上朝又到現在肯定也餓了吧。”
唯一一點,就是朱府沒有真正的下人,卻哪怕就是朱斌的兩個準夫人,也都當成了侍女使喚,所以平時家裏做飯,也就變成了三人,基本都是蕭夫人做的。
朱斌同樣忍不住期待,這送降書卻是很快就能送到那脫脫手中,緊接就該那張士誠被百萬大軍包圍,然後自己扇自己耳刮子了。
不過救那脫脫,自也早就已經安排好,如果朱元璋不同意的話,朱斌自也不會救,大明并不缺其一個脫脫。既然現在的朱元璋不介意,那救下倒也無妨。
于是想到馬上就可以一統的天下,朱斌自也不禁微微期待,蕭夫人退下同樣忍不住心中激動,這往後自己家成了皇親,天下還有何人敢欺自己?
不過顯然宿州城蕭家也已是基本不存在,已是依附在金陵城朱斌的朱府下,逐漸卻就會被所有人遺忘,同時再以另一個身份出現。
同時再想到自己也能當女官,并且以自己跟那馬姑娘的關系,更是那馬姑娘的長輩,如果朱元璋當了皇帝,自己更是其二哥朱重六的,卻怎麽也能封自己個身份。
于是蕭夫人不動聲色,同樣心中忍不住激動期待了。
而另一邊。
王士誠、田豐則也即将對察罕帖木兒下手。
劉福通、小明王兩人同樣躲在安豐,一下也不禁心驚膽戰了,那脫脫又聚集了百萬大軍,不會對自己趕盡殺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