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突然遠處幾個原本的守城士兵開始咳嗽起來。
然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出現各種不舒服的反應。
“應該是敵人之中有頂級文臣在施展天象級别天賦!”
張角從陰影中走出來,在朱标身邊小聲道:“殿下,我可以出手解除這種負面影響,不過我害怕我的身份會因此暴露。”
“不用你出手。”
“你還有更重要的任務。”
“這裏的事情,我有辦法應對!”朱标笑着道。
很快又是一張平天下詩詞的力量被擴散開來。
這是文天祥的《正氣歌》,它作用有很多,其中之一就是可以解除人身上的疲勞和各種負面狀态,讓人充滿幹勁,不容易受傷。
說實話,儒道量才體系下的平天下儒術和這個世界的天賦神通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能夠大範圍作用在人身上的神術。
這也是爲何朱标這一戰會選擇大量攜帶這種平天下詩詞旳原因。
像這種各種各樣,有着各種作用的平天下詩詞,朱标準備了四十多張,這就相當于他随軍帶了四十多個擁有天賦神通的頂級文臣。
這樣的規格和配置,足夠他應對各種各樣的突發狀态了。
就像是現在李儒的這個隐藏了許久剛剛開始發作的隐殺天賦,直接就被他輕而易舉的消弭于無形。
這就是一個大一統的大帝國的底蘊所在。
雖然他并沒有帶幾百萬人過來強制征服這個位面。
但卻并不意味着大明帝國不能給到他支撐。
可以這麽說,他身後站着的是現在已經将近六十億的大明子民,無論他需要什麽東西,那個社會制度已經不亞于一個現代社會的高效國家機器都可以在極短的速度裏給他準備出來。
這讓他無論面對什麽情況,面對什麽對手,都可以一直立于不敗之地。
“大勢已去!”
感受到城頭上自己的隐殺天賦力量頃刻間被消除,李儒臉色極其難看,再加上他們的第一戰力呂布被擒,李儒知道這一次他們賭輸了。
而且輸的很徹底。
接下來,很有可能敵人就要對他們進行圍殺了。
隻靠他們這七千無根之萍,被困在司隸之内,沒有半點活路。
“大不了掉頭回去,把潼關打下來,我們潼關之外還有四十萬人,到時候裏應外合,破掉潼關不在話下,等打下了潼關,西涼軍和并州狼騎再入司隸,我就不信攻不下洛陽!”
董卓臉上閃過一絲戾氣。
“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李儒深深歎了一口氣道:“不過若真能攻下潼關,就不能再入司隸了,我們可以占據潼關之後,再和朝廷談條件,這才是我們的一線生機!”
“若是和大漢朝廷徹底撕破臉皮,那樣雖然前期聲勢浩大,但最終的結果一定對我們不利,就比如金城郡那邊造反的邊章、韓遂,據我所知他們的日子現在并不好過。”
“手中沒有大漢皇帝這樣的金字招牌我們已經失去了快速取代大漢的機會,隻能先穩住,再伺機等待時機。”
聽到李儒此言,董卓終于徹底冷靜了下來。
他沉默着點了點頭。
知道李儒的話是對的。
這本來也是他們最壞打算之一。
李儒早就和他講清楚了,現在這種時候,像邊章、韓遂那樣造反的意義并不大,因爲等待他們的是整個大漢王朝的反撲,若是他們這樣做了,不但會失去大義,甚至無法得到任何一家世家豪族的支持,而且就連軍中内部也會不穩。
畢竟邊軍之中,其實還有很大一批人是忠于漢室的。
這樣的人可不會跟着他們一起造反。
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是糧草,邊軍的糧草一大部分都是朝廷供應的,現在和朝廷徹底撕破臉皮,他們的糧草供應立馬就要捉襟見肘了。
再說,黃巾軍起義已經持續了三四年的時間了。
大漢帝國的地方勢力其實已經很大了。
這些人看似不起眼,但其力量同樣不容小觑,隻不過之前害怕引起中樞的忌憚都隐藏着實力罷了。
若是他們真的舉兵攻入中原,那恐怕立馬就有層出不窮的人馬出來抵抗他們。
他們雖有四十萬精銳,但大漢王朝龐大,隻依靠這四十萬人是萬萬得不到天下的。
他們隻會成爲陳勝吳廣,爲那些後來者做嫁衣。
對于這樣的事情,熟讀曆史的李儒自然不回去做。
“還有一點,我并州軍中現在已經斷糧了,我想你們涼州軍中也同樣如此吧!”
“畢竟之前急行軍了一天一夜,我們現在急需糧草!”旁邊的并州刺史丁原臉上凝重開口。
“這一點倒是簡單,直接搶就是了,司隸遍地都是士家大族,我們有七千人,滅掉一兩個大族沒有任何問題。”李儒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好!”
“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走吧!”董卓大喝一聲。
“刺史,奉先還沒有回來呢!”看丁原和董卓已經談妥,竟然就準備這樣趁着夜色快速退走,旁邊剛剛趕回來的高順臉上大急。
“奉先勇武,即便不敵應該也能自保,現在應該是被什麽事情耽擱了,我們不需擔心,相信等他脫困之後會回來找我的。”
丁原神色淡然的開口。
說實話,對于呂布貌似被擒這件事,他心裏其實還是隐隐有些高興的。
因爲呂布此人戰力太強了,在并州軍中威勢太盛,他越來越覺得壓不住此人了。
但偏偏此人個人武力又像個怪物一般,強的變态,他之前特意制造機會,想要讓匈奴弄死他。
結果他一個人就把上千的匈奴軍隊給殺絕了。
非但沒有達成願望,還讓他在軍中的威勢更勝往昔,關于這一點,丁原的心裏其實是一直有一根刺的。
也就是因爲呂布這厮太過眼高于頂,不懂得在軍中籠絡人心,要不然,現在并州狼騎是不是姓丁都不一定呢!
現在好了,這家夥被捉或者被殺了,那此人對他的威脅便徹底消失了。
他當然心情很好了。
高順還想說什麽,卻是被旁邊一直默默跟在一旁的張遼拉了一下。
高順回過頭,頓時就看到張遼正對他輕輕搖頭。
夜色之中,高順好像看到了張遼眼中升騰而起的一片陰霾。
一瞬間,高順就不說話了。
在現在的并州狼騎之中,若說他最佩服什麽人,其實并不是呂布。
呂布雖然無敵,但腦子……說實話是真的有些不太清楚的,他經常會做一些極其離譜的事情。
心中有什麽想法,也直接顯露在臉上,不會做任何一丁點的掩飾。
也正是如此,在并州軍中擁護他的人和仇視他的人幾乎一樣多。
或許像呂布這樣的人,也并不需要腦子這種東西,有什麽事情直接莽上去就是了。
而相比較起來,一直在軍中顯得默默無聞的張遼卻不同。
他更謹慎,也更理智。
一直以來,也更被高順信服。
最關鍵的,高順和張遼自小認識,比呂布和張遼的結識更早。
隻不過張遼很早以前就刻意隐藏了兩人的關系。
在現在的并州軍中,他的名氣比張遼還要大一點,但其實很少有人知道,張遼是雙軍團天賦的強者。
這樣的強者,除了張遼他一個都沒見過。
而且最恐怖的,張遼從始至終都隻顯露了一種軍團級天賦,另外一個軍團級天賦連他都不知道是什麽。
這樣能隐忍的家夥,高順是一百二十個佩服的。
這也是他信服張遼的原因。
聽這家夥的,或許不會大富大貴,但一定能活下來。
“諸位,何必急着走。”
突然正準備離去的董卓和丁原神色一凜,因爲有一道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
同時,不知合适四周驟然起了濃霧,大霧伸手不見五指,再加上夜色,一瞬間,董卓甚至有一種這整個天下就隻剩下了他一人的錯覺。
“主公,這是天象級天賦。”
“而且是級别很高的天象。”李儒在董卓耳邊悄聲道。
同時他臉上閃過一絲驚駭,他甚至都不知道對方是在什麽時候施展了如此大規模,高強度天象的。
一道高大的身影從濃霧之中一步步的走出來。
這是一個渾身泛着金光的高大巨人,巨人身上有獨特的神力不斷的向着四周擴散開來,在這巨人的肩膀上站着一個人。
身穿道袍,氣場張揚的大賢良師張角。
而在這巨人身後是邁着整齊的步法,極其精銳,不下萬人的精銳騎兵。
隻觀這些人身上的氣勢,李儒就知道這是一隻不若于西涼鐵騎的強軍。
“朝廷什麽時候,有了這麽精銳的騎兵了。”李儒有些疑惑。
不過很快,當他真正看清楚那巨人,以及巨人肩膀上站着的人的時候,李儒臉色不由再次一變,忍不住驚呼出聲。
“黃巾力士!”
“你是張角?”
“你不是死了嗎?”
“怎麽可能在這裏出現?”
“你歸順了朝廷?”李儒先是驚愕,然後眼中便轉變成了冷意。
他知道今天陷入如此高強度的天象級别天賦之中,再被上萬精銳騎兵圍攻,還有大賢良師張角這樣的強者,自己等人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但他怎麽也沒想到,布置下如此強大天象的竟然會是張角。
虧的他之前聽到張角死訊的時候,還爲之哀歎過。
以爲他是爲了百姓不惜粉身碎骨頂天立地的英雄豪傑,結果轉眼間就成了朝廷走狗。
“董卓、丁原、李儒,我乃吾主朱元璋派遣而來。”
張角并沒有否定自己的身份,但也沒有肯定,而是繼續開口道:“吾主朱元璋遣我來告誡諸位,退後五裏安營紮寨,那裏有足夠你們一萬人吃一個月的糧草,你們稍安勿躁,莫要妄動!”
“另外朝廷已經查明,此次西涼軍和并州軍入司隸事件乃是叛逆何進假傳聖旨導緻,和董卓、丁原無關,你們隻管安心紮營,之後朝廷會盡快給你們一個交代。”
“還有,李儒你需要随我一起回京,我家主公想要見一見你。”
“這……!”剛剛已經做好準備和朝廷魚死網破,拼死一戰的董卓、丁原兩人瞬間面面相觑。
特别是丁原更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他本來的造反意志就不怎麽堅定,本來以爲陷在這種級别的天象之中,又被上萬鐵騎包圍,他基本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了,結果局勢卻是突然來了一個大轉彎,朝廷竟然不追究他們挺近司隸的罪過了。
這頓時就讓他熄了再拼命的想法。
就連董卓同樣也是如此。
他雖然野心很大,但那畢竟隻是藏在心裏的,若是洛陽城的防禦不堪一擊,讓他帶着人馬攻進去了,那自然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但現實比人強,這一次的洛陽之行給了他當頭一棒,他深刻的明白,朝廷并非真的外強中幹,朝廷還是有能人的。
要不然又如何能在幾個呼吸間就直接擒下了天下第一戰将呂布,又如何能把他們這七千強大邊軍死死壓住。
要知道這可比打潰他們需要更強大的力量。
他已經徹底被朝廷打服了。
他現在已經徹底沒有了拼死一戰的勇氣,隻希望朝廷還能讓他安安穩穩的去統帥西涼軍,做一個大漢王朝的忠臣良将。
董卓和丁原的反應李儒看在眼裏,心裏不由再次哀歎一聲。
他很明白,這一次大勢是真的去了。
他精心策劃了二十年,把董卓從一方裨将一步一步的變成現在統領二十萬西涼軍的大将軍,然後耗費三年策劃出來的挺近洛陽的計劃到這裏已經徹底失敗了。
從剛剛張角的話中來看,這一次破壞了他計劃的關鍵人物應該就是這個朱元璋。
這個名字他派往洛陽的探子并沒有給他提過。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到底是如何把他耗費了二十多年精心布置出來的計劃給消無聲息的破壞掉的。
他想要去見見這個人。
“主公,儒有負所托,告辭了!”李儒恭敬的朝着董卓行了一禮,然後轉身大步走入濃霧之中。
董卓神色複雜的看着李儒,他有一種直覺,這一次李儒離去,他是要真正失去這位良師益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