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來去如風的速度,以及憑借弓箭、火器進行遠距離打擊。
說的直白點,其實騎兵最正确的打法應該是風筝流。
對于這套戰法,滿清其實使的非常純屬,和明軍幾次野戰,他們就是依靠這套純屬的風筝流打法直接擊潰了明軍。
但那是在面對步兵,以及用三眼铳的短手騎兵。
但面前這些家夥滿達海看的很真切,所有人挎着的都是弓箭,雖然還不知道其精準度如何,但至少射程上八旗兵已經不占優了。
像這樣的情況,直接正面沖散對方的陣型是最有效的打擊手段。
因爲一旦陣型散亂,那騎兵能造成的破壞力将會大打折扣,後面隻需要在對方潰逃後,吊在他們屁股後面收割生命就行了。
但敢這樣做有一個大前提,那就是自信能夠一個沖鋒沖垮對方。
滿達海有這樣的自信。
而巧合的是,李文忠同樣也有。
這也就造成了現在這種難得一見的騎兵對沖局面。
雙方都自信滿滿,沒有任何退縮的念頭。
或者說到了此時已經不容許他們退縮。
“砰、砰、砰!”
雙方頭排的騎兵沒有任何花哨,直接硬碰硬的撞在了一起。
雙方在接敵的一瞬間就展現出了極其慘烈的局面。
鮮血迸濺,人頭橫飛。
這是血與火的戰争,這是殘酷的生命收割儀式。
在這樣的戰場上,馬就是騎手生命的保障,人在馬上才能保證最基本的性命無憂,若是從馬上掉下去,那别管你是融勁還是化勁,隻有一個結果,被馬蹄子踏成肉泥。
這個時候就是表現一隻軍隊最基本素質的時候了。
騎術、力量、速度、反應能力,甚至馬力,每一項數據都至關重要。
而整體修煉過煉體三十六式的大明鐵騎顯然比對面的八旗兵更強,特别是作爲排頭發起沖鋒的重甲騎兵,這些騎兵甚至連坐騎都被奢侈的喂食過一種特殊的靈草。
無論是耐力還是爆發力都比之尋常戰馬高了六成。
所以其結果顯而易見。
這八千八旗騎兵被從中間直接鑿穿。
李文忠是什麽人,帶兵造反十幾年的軍中大将,怎麽可能抓不住這樣的戰機。
一聲聲嘹亮的特殊軍号從混亂的大軍中傳來,護衛在兩翼的輕騎兵快速變陣,從防禦陣型變成沖鋒陣型,速度開始加快,猶如兩把利劍直插對方兩翼。
本就被沖的七零八落的滿清八騎還沒反應過來,側翼就同時遭遇攻擊。
瞬間其戰陣再次被切割。
而這個時候那兩千重甲騎兵馬頭已經調轉,配合已經散開,形成一個個百人隊的八千輕騎兵再次發起沖鋒。
“撤退……快撤回城裏!”滿達海滿身滿臉都是鮮血,騎在馬上高聲呼喊,試圖收攏殘兵。
但可惜在這樣的戰場上,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過單薄了。
他傾盡全力呼喊,但聚攏在他帥旗之下的隻有五百人。
“先沖出去!”滿達海知道今天敗局已定,當機立斷咬牙切齒道。
“呵……!”
一聲輕笑聲響起,李文忠手握一柄滴血長槍,身後跟着六十多騎,就擋在他們面前。
滿達海眼中瞬間爆出無窮精光,他認得這個人,武力相當了得,乃是大明的軍中大将。
但此刻對方身後隻跟了六十多人就想要攔他?
癡人說夢!
“給我沖!”滿達海一聲爆喝,率領僅剩的五百人再次發起沖鋒。
“這個人頭是我的,誰也别和我搶!”李文忠一聲呼嘯,依然是一馬當先。
剛剛進階化勁宗師兩個月,這還是他進階之後第一次再次征戰沙場,這種感覺果然比之前融勁時爽的太多了。
頗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感覺。
“噗嗤!”銀槍閃過一道殘影,李文忠後發先至直接把滿達海一槍挑下戰馬。
本來跟在其身後的五百多騎看到這一幕,哪還敢戰,直接潰散。
“萬勝,萬勝!”跟在李文忠身後的士兵猛地舉起手中的戰刀,高聲鼓噪起來。
滿達海的身死,直接成爲壓垮八旗兵的最後一根稻草,剩下的鞑子徹底失去戰意,開始大範圍向四面八方潰散。
接下來自然就是一面倒的屠殺了。
“嘿嘿,外面的戰鬥結束了,接下來該我們出手了!”
盛京,一處奢華的府邸之内,沐英得知外面的戰況,咧嘴一笑,拔出腰間一把特制的匕首,逼近到對面抱着孩子的女人面前。
“範文寀是你什麽人?”他問道。
“是我家老爺!”女人吓的臉都白了,顫顫巍巍道。
“讓人通知他回來,就說他兒子被摔着了,馬上就要咽氣了!”
沐英露出一絲笑意,手中匕首随意旋轉了一下:“别耍花樣,若是敢作怪,我保證你懷裏的孩子會第一個從假咽氣變成真咽氣。”
“而且我見你家老爺也隻是談一些事情而已,你放心我絕不會殺他!”
“是、是!”女子哪經曆過這樣的事情,此刻早已六神無主,自然是沐英怎麽說她就怎麽做。
很快範文寀就被管家從城牆上急匆匆的叫了回來。
“哎呦,我的心肝寶貝呦,到底是怎麽回事?”事關他兒子性命,範文寀急的滿嘴都是泡,一把推開房門。
然後他就看到了坐在正堂之中,笑吟吟看着他的沐英。
範文寀心底一沉,扭身就要走。
可惜在他身後同樣已經有兩個彪形大漢出現,擋住了他的去路。
“範文寀,範文程之兄,現如今滿達海死了,整個盛京就是你的官兒最大了,我說的可對?”沐英笑問道。
“好漢,你說的沒錯,但我隻是文官,沒兵權啊!”
“我知道您是爲什麽而來?但我真是無能爲力!”
範文寀作爲執掌盛京行政大權的大官兒,自然知道這一個月來那些被攻破的城池城門都是被怎麽打開的。
所以在看到沐英等人的一瞬間,他就瞬間明白這些人是爲什麽而來。
“你倒是聰明!”
沐英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道:“那你現在回答我,今晚子時,能不能幫我把這座城的城門打開一刻鍾?”
“好漢,您這是難爲我啊!”
“我真沒有這樣的本事!”範文寀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老淚縱橫起來。
“很遺憾的告訴你,你的回答錯誤。”
沐英憐憫的看了範文寀一眼,朝他身後兩個大漢一揮手,聲音冷冽道:“割掉他一隻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