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全部都是被明治天皇鼓動過來的,密密麻麻超過十多萬人。
如果現在不殺這些人,或許再等幾個月,這些人就是服了不死魔藥沖入大明内陸的死士。
朱樉在日本呆了大半年,對于這個國家現如今民衆的秉性再清楚不過。
這些人被所謂的武士道精神洗腦太嚴重了。
這種洗腦堪比一些極端宗教主義。
再加上明治天皇此人的确鼓動能力太強,他當政才幾年時間,整個日本就被他刺激的越發富有攻擊性。
這不是朱元璋想要看到的。
但這個天皇的确太過狡猾,自從逃回日本之後,就藏了起來,任憑沐英和藍玉怎麽找都找不到。
沒辦法,常遇春在請示了朱元璋之後,隻能先來了一招議和,然後讓朱樉帶着人潛藏在這裏繼續尋找明治天皇。
蹲了大半年,終于把這個狡猾的天皇逮到了。
而這座江戶城就是被明治天皇洗腦最嚴重的城市,未免再出現第二個明治天皇一般的****者,也爲了震懾日本,朱樉選擇了最爲酷烈的方式解決問題。
屠城!
至少也要屠掉那些敢于反抗的****者。
半個月後,消息傳回大明。
此刻的朱元璋正率領部隊在安徽和李鴻章的淮軍作戰,聽聞朱樉傳回來的消息,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
“老二總算沒讓咱失望!”
“這次能殺掉那個明治天皇要給他記上一功!”朱元璋把手中的書信遞給旁邊随軍的劉基。
“二殿下的确已經成長到能夠獨當一面的程度了,未來定然是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材!”劉基快速浏覽了一遍書信,捋着胡須不着痕迹的拍着馬屁。
“伯溫,對于這次那些西夷人的所謂聯軍你有什麽看法?”朱元璋沉吟了一下,又問道。
“看似聲勢浩大,實則除了沙俄,對我們本土威脅不大!”
“最關鍵的還是海戰,隻要常大帥的海軍能夠一戰而勝,所謂聯軍自然灰飛煙滅。”劉基依然一臉笑意,自信滿滿開口。
“陛下、軍師,老常的事情咱就别操心了,還是說說眼前吧!
“這淮軍守的密不透風,要好好想個法子破了宿州才好啊!”旁邊鄧愈左看看又看看,發現這倆人一個比一個風輕雲淡,終于按耐不住一臉急切的開口。
他們已經圍困宿州整整兩個月了,依然破不了城,作爲此次的統軍元帥,而且還有陛下在,他心裏着急啊!
劉基看了上位的朱元璋一眼,笑道:“鄧帥稍安勿躁,破敵良策陛下早已安排妥當,隻等時機一到,宿州城自然可以輕松拿下!”
“什麽意思?”鄧愈一臉疑惑,他可沒發現淮軍有軍心不穩的迹象。
畢竟這裏是淮軍的老窩,他們屬于客場作戰,受到的襲擾要多得多。
“鄧帥啊!”
“你隻盯着咱們這一處戰場怎麽行!”
“咱們這次攻清可是四路大軍齊出的,西進攻四川的徐達暫且不提,往河南的石達開可是一路勢如破竹的!”
“浙江的馮勝,馬上就要打到徐州了。”
“再加上常大帥已經拿下了天津,現如今已經能夠威脅滿清京師了!”
“據我所知,那位清廷皇帝可是膽小的厲害,此刻恐怕已經再次北狩了!”
“你說如果常遇春能拿下清廷的帝都,石達開拿下整個河南,馮勝拿下徐州,會如何?”
鄧愈聞言一愣,快速在心裏合計着。
如果真是那樣,宿州的淮軍就和當年的湘軍一樣成了孤軍了,四面八方都會變成明軍,到時候軍心必亂。
“看來鄧帥已經明白了!”
劉基捋着胡須看着下方衆将繼續他的表演:“其實陛下從始至終就沒有想過攻破宿州,安徽的淮軍是滿清戰力最強的一部人馬,再加上被曾國藩從南邊帶過來的湘軍,現如今兩軍整合,整個安徽就是清廷最難啃的一塊硬骨頭。”
“而陛下偏偏禦駕親征就征讨安徽!”
“你們覺得爲何?”劉基問道。
“陛下天下無敵,要打自然就打敵軍最硬的一部人馬。”有将軍喊道。
“非也,非也!”
“兵法有雲,避實就虛,攻其不備才是上策,陛下怎麽可能像你等一樣魯莽行事!”
“咱們這一部人馬從始至終都隻是佯攻而已,再加上陛下親臨,爲的就是讓那李鴻章調集重兵過來防守,爲其餘幾路大軍創造機會。”
“隻要另外三路大軍能夠完成合圍,到時候這淮軍自然不攻自破。”
朱元璋坐在主位上,靜靜看着下方侃侃而談的劉基,不由的微微眯起了眼睛。
說實話,他以前很不喜歡劉基。
因爲此人太聰明了,他無論做什麽決策,劉基都能猜到,甚至是提前猜到他的用意。
這讓他很不舒服。
但現在,随着超凡降臨,異世界開啓,他反倒并不那麽厭惡這個人了。
并非是劉基這種聰明勁有所收斂,而是朱元璋的心态更加平和了,也更能容得下這些聰明人了。
那種沒有能力的君主在面對這樣風起雲湧的天下大勢時會心驚膽顫,會拼命壓制那些讓他們驚恐的變化,比如除了大明之外現如今明初的世界各國都選擇了屠殺開辟了氣海的修仙者。
他們把握不住這種天下力量激增的局面,他們害怕自己的皇位受到威脅。
但對朱元璋來說,從始至終他都隻有興奮。
他很清楚,這種力量層次的提升甚至是躍遷,隻要掌控好,隻會更有利于他掌管大明帝國,而不是讓大明陷入混亂。
事實也證明了朱元璋的推測。
靈氣複蘇十幾年,工業革命也持續了兩三年,大明從裏到外正在發生着翻天覆地的變化,但大明依然繁華,依然安定。
大明的國祚也越發穩固。
直到如今,那種之前一直伴随着他的強烈不安全感已經消失很長一段時間了。
他确信即便自己現在就死了,朱标也能很好的壓制住現如今的滿朝文武,帶着大明帝國繼續走下去。
所以他的心情自然就變了。
甚至他都已經開始有些欣賞這個劉基了。
“不錯!”等劉基出夠了風頭,朱元璋笑眯眯的接過話語權。
“鄧愈,還有你們也不要心裏不舒服,以爲争不到功勞。”
“你們說說,咱什麽時候虧待過跟着咱的老兄弟?”
朱元璋環顧一圈,笑道:“咱料定那個李鴻章要不了多久就要跑,到時候咱兜着他的屁股一路北上,天下這麽大,沒攻下的城池多了去了,你們還怕争不到功?”
“陛下萬歲!”衆人得了朱元璋的承諾,心裏那點小郁悶頓時徹底煙消雲散,都開始振奮、期待起來。
朱元璋預料的不錯。
李鴻章的确要撤了,除了嗅到危險氣息之外,更直接的原因是他接到了鹹豐皇帝的命令,讓他北上接替曾國藩的直隸總督之位,前往帝都護駕的。
常遇春占據天津不走的舉動,徹底吓到了鹹豐皇帝。
特别是直隸總督曾國藩身死的消息,更是讓鹹豐大驚失色。
如果不是群臣阻攔,他這會兒估計早就跑出直隸,北上盛京了。
但即便沒有立即逃跑,但卧榻之側有一頭擇人而噬的猛虎依然讓他睡不安穩,這也是爲何他要急調李鴻章進京的原因。
現在的清廷内部,放眼整個天下也就李鴻章的淮軍最能打。
至于安徽丢不丢,那管他什麽事?
小命要緊啊!
反正咱大清地盤夠大!
“大帥,咱們不能撤!”
“安徽可是咱的老家,若是丢了,還有什麽顔面面見家鄉父老?”淮軍大營,李鴻章正在面對當年曾國藩一樣的難題。
他手下的兵都是以鄉黨爲根基組建的,大部分都不願放棄安徽,北上去保護那勞什子皇帝。
李鴻章陰沉着一張臉。
他雖是進士出身,但戎馬生涯五六年,現如今倒是也有了一股子鐵血味道。
“不走,留在這裏等死嗎?”李鴻章環顧四周。
“我告訴你們,僞明殺起士紳來可從不手軟,你們去南方打聽打聽,那些留下的士紳都是什麽下場?”
聽到李鴻章此言,大多數人都忍不住臉色一變。
這的确是他們最擔心的事情。
但凡朱元璋對待士紳能夠寬容一點,依照現如今大明的威勢,整個中國妥妥的傳繳而定,根本就不用他派出一兵一卒,各地士紳就會乖乖的開城獻降了。
但偏偏此人毫不妥協,殺人如麻的厲害。
“北上并非逃跑,而是戰略收縮!”
“僞明兵多勢大,多面出擊,而我們兵少,要防禦的地盤太大,兵力分散的下場就是被敵人各個擊破。”
“我們現在要把拳頭攥緊,隻守京師一地,隻要能守一年……!”
“不,隻需要半年,等西方八國聯軍到了,立馬就能威脅沿海的廣州,福建、上海等地,那些地方現如今可是僞明的工業重地,很多工廠都在那裏,你們說他們敢放棄嗎?”
“到時候,等他們大軍撤退,我軍乘勝追擊,一鼓作氣再打回去就是了。”
“你們相信老夫,僞明殺戮過重不得人心,最終能拿下勝利的隻能是我們!”李鴻章高聲鼓舞着士氣。
其實他還有一個原因沒有說。
幾天前,他已經偷偷見過沙俄的代表了。
對方告訴他,十萬兵馬已經在邊境集結完畢,随時可以調入東北,甚至入關征戰。
但這件事太大,李鴻章無法自己做決定,還是要回去帝都和鹹豐皇帝商議。
而且即便沙俄兵真的入關,也不可能跨過大半個中國跑到安徽來。
最好的戰場就是直隸。
也隻能是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