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沒有靈氣複蘇的時候,整個朝堂加上江湖的化勁宗師加起來也才十個不到,而現在一場武舉人考核,而且所有參與者年齡都不超過三十歲,竟然就冒出了兩個化勁宗師。
這若是放在兩年前,簡直如同天方夜譚。
但現在事實就擺在自己眼前,容不得朱标去質疑。
顯然武道的興盛越發變得不可阻止了。
朱标清晰的感受到了什麽叫做時代的洪流滾滾向前。
“湯叔叔,殿試之後這些人朝廷準備如何安排?”朱标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不由問道。
“除了極少數特别優秀的留在京城聽用外,剩下的都要送去九邊軍中打磨兩到三年,具體任什麽職位,還要看他們的排名和表現。”
“但能考中武進士,最低也會安排一個百戶的職位,像武舉人就隻能從小旗官兒做起了。”
說到這裏,湯和突然一笑,又接着道:“陛下和咱提過,有意逐年減少軍戶數量,朝廷未來要實行精兵政策。”
“今年的武舉隻是陛下的一個小嘗試,未來幾年會逐漸擴大武舉考試的規模,甚至還要建立武道學院,用來招攬真正的精兵強将,逐漸把現在的老卒替換下來。”
“或許未來有一天,咱老湯還能有幸看到全軍都是入勁武者的那一天呢!”
“這不就是自己親軍衛的定位嗎?”
“老朱這是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啊!”朱标心道。
同時他也不得不感慨,老朱是真的厲害,時代在改變的同時,顯然他也在嘗試着改變。
不愧是開局一個碗,一步一個腳印建立起大明帝國的男人。
不過很快朱标又忍不住有些擔心起來,自己隻是訓練了八百人而已,而老朱要面對的卻是全國超過百萬的軍隊,以及他們背後的一個個家庭。
這樣的改革可以說牽一發而動全身,中間一定會觸動很多人的利益,甚至有可能是那些剛剛授封的勳貴集團。
不知道老朱會怎麽解決這個問題?
朱标苦思冥想了半天。
突然他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想要替老朱解決問題,是真的有點飄了啊!
繼續躺着被大佬帶飛不好嗎?
他老人家現在都快把明末生生殺穿了,這點困難也叫困難?
想通了這個問題,朱标頓時覺得整個身子都通透、輕快了許多。
也就在朱标和湯和閑聊的功夫,另外一邊武進士們也已經開始陸續進場了。
看到站在高台上,身穿蟒袍的朱标,衆多武者都忍不住露出喜色。
能夠走到如今這一步的,沒有一個是蠢人,他們都明白朱标出現在這裏意味着什麽意思。
今天顯然是太子殿下來給他們主持殿試的,如果能被殿下看中點爲武狀元,那以後豈不就是太子門生了?
這是多大的殊榮啊!
這一刻,所有人都忍不住心中一跳,同時一股肅殺的氛圍開始在衆人之間彌漫開來。
“好重的煞氣啊!”朱标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些家夥氣場的變化。
“這些小家夥是看到殿下你來了,都想要在你面前表現表現呢!”湯和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這些人有如此反應的原因,不由笑呵呵的道。
在之前的會試和鄉試中,這些武舉人已經參加過策論、兵法之類的筆式,今天這一場關乎真正名次的殿試,不再設筆試,純靠個人勇武進行最後的排名。
等所有人到齊,這一場殿試即将開始時,朱标和湯和終于停止閑聊。
兩人回歸自己的座位上坐定。
而下方自然有相應官員開始進行今日的比武流程安排。
比武開始,融勁對戰融勁。
旁邊湯和繼續給朱标介紹。
“這兩個小子一個是颍川侯傅友德的兒子,一個是南雄侯趙庸的兒子,在融勁之中都算是比較強勢的家夥,沒想到這麽快就對上了。”
朱标聞言一愣,這兩人可都是去年老朱剛封的二十八侯之一,沒想到今年他們的兒子就參加了武舉,而且走到了今天。
“這些武進士裏,咱們将門子弟很多嗎?”朱标問道。
湯河聽到咱們兩個字,心裏頓時閃過一絲歡喜,暗道看來太子殿下還是把他們當自己人的。
“差不多有個三到四成!”
湯和語氣越發親近道:“這還要感謝陛下的制度,勳貴軍功不夠襲爵時自降一階,這種制度一出,這些小子們哪個還敢懈怠啊!”
“就算他們懈怠,他們老子也要拿着鞭子抽着他們往前的。”
朱标聞言不由一笑,這倒是一個好消息,最起碼勳貴集團不會過個幾十年就變成混吃等死的蛀蟲了。
就算真有那種爛泥扶不上牆的,也沒關系,過個兩三代這個家族自己就沒落了。
不會像原本曆史上那樣,整個勳貴集團都爛透了,朝廷還要背負着他們負重前行。
一場比武接着一場。
每一場湯和都會給朱标介紹參戰之人的出身以及前面幾場的表現,朱标聽的認真,看的更認真,他今天來可是抱着挑選幾個人才的心思來的。
終于,比武到了最關鍵的一場。
所有武進士中唯二的兩個化勁宗師之間的較量。
這兩人都很有意思,一個身高體壯,朱标目測差不多應該有二米三四,比姚明都高了一頭,而且最關鍵的,他還比姚明壯了一倍。
另外一個尖嘴猴腮,看着很是瘦小,朱标看他走路的姿勢就能看得出來,這家夥的速度一定很快。
這是一場力量和速度的較量。
“有點意思啊!”朱标露出一絲感興趣的表情。
比賽開始。
兩人初一交手就打的很兇,顯然都知道這一場的勝負代表着什麽。
剩下那些融勁武者根本不可能是兩人的對手,武狀元隻在他們兩個之間産生。
要知道這可是大明朝有史以來第一個武狀元,而且還有太子殿下在場,一勝一負之間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所有人,包括旁邊的湯和都被兩人精彩的戰鬥吸引住了。
隻有朱标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漸漸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發現其中一人的狀态貌似有些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