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插播的一則新聞,隻是播放了一遍之後便結束了。
響鼓不用重錘,肖恩相信該知道的都會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的。
至于是否合法,宣言中又沒有說要殺要剮的,但看了這新聞的人明白要表達的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與此同時,港島富豪王德輝再次被人綁架的事情也瞞不住了,短短時間内,整個港島乃至整個東南亞的人都知道這消息。
對于王德輝再次遭遇綁架這事兒,大家的反應除了驚訝之外就剩下哭笑不得了。
一個港島超級富豪,在整個東南亞都是頂級存在的人,竟然被一塊石頭絆倒兩次……
而關于王德輝過往的消息也被人翻了出來,八卦傳播的速度那是真的快,整個港島人都知道這位摳門富豪到底因爲什麽被綁架的了。
因爲過于摳門,不舍得雇傭保镖,所以再次被綁匪瞄上。
從摳門這個角度來說,王德輝也算是祖師級别的人物了。
保護傘這段錄像放出去後,除了給港島市民帶來一個驚天巨瓜之外,也爲亞太分公司這邊帶來了不小的影響。
平常很少響起的咨詢電話忽然就忙碌起來,很多人打聽這個所謂的‘複仇基金保險’項目。
王德輝的遭遇、李老闆兒子的遭遇、港島這幾年治安惡化,綁架案件頻發,确實讓很多有錢人感覺很不安全。
哪怕是雇傭了保镖也一樣。
誰能保證保镖就一定百分百忠誠,不會與外人合力幹出來綁架的事情,畢竟保镖也是拿錢辦事的。
當然,像是那些大的安保公司的保镖還是比較保險的。
隻是,除去綁架之外,這些富豪也面臨着其他威脅。
商戰、豪門内鬥。
影視作品中的商戰、豪門内鬥:雲波詭谲,操縱股市,切斷資金流,設置合同陷阱,就突出一個複雜。
現實中的商戰、豪門内鬥:下毒,捏易拉罐、捏包裝袋、搶印章、劃共享單車坐墊。
隻要哥哥、姐夫什麽的沒孩子,那人死了,财産繼承權自然就是我的!
最高端的食材往往隻需要最樸素的烹饪方式!
所以,這個複仇基金保險一下就脫穎而出了,隻要公布了已經購買了這份基金,保護傘的威勢足以讓大部分的人打消這種念頭。
當然,咨詢的不單單是富豪,肖恩真正瞄準的客戶群體也不是他們……
到了第二天,這段錄像就傳遍了全世界,遠在英倫的沈弼也打電話過來,“你是怎麽想到這麽棒的點子的?”
一接起電話,就聽到沈弼滿是驚喜的聲音。
“怎麽樣,不錯吧,王德輝那個鐵公雞給我啓發的!”肖恩哈哈大笑着說道。
“很棒,其實賺錢真的不難,隻有有一個好的創意,我初步預估了一下,單單是這個保險羨慕,一年就能帶來5億美元的收入。”沈弼很是感慨地說道。
“怎麽可能這麽少!”肖恩嗤笑一聲,“你知道有多少毒犯、多少反政府武裝的頭頭聯系打了咨詢電話嗎?”
沈弼:???
沈弼整個人都驚了,這是他沒想到,原來主要的客戶根本就不是什麽富豪,畢竟很少有富豪摳門到不雇傭保镖。
沒看默多克現在出門都最少帶上15個特别能打的保镖嗎!
默多克:你再說!
這個保險業務,真正的客戶是那些犯罪分子!
犯罪分子隻有在面對好人和官方的時候才能使用法律來保護自己,在内部,犯罪分子能保護自己的手段隻剩下約定俗成的規則,而這種規則是否需要被遵守,全憑個人意願。
這他媽的可太不保險了!
畢竟,豈有60年小弟乎!
都去混黑了,難道還指望他們是什麽循規蹈矩的老實人嗎?
這不是天方夜譚嘛!
這錄像放出去,最先打電話過來的就是港島幾大幫派的首腦。
混黑道的有幾個是能得到善終的,畢竟,老大不死,做小弟的怎麽上位啊!
而這些老家夥,無論是爲了讓自己有機會善終,還是想在退休之後保住自己的财産,亦或者更長期的呆在老大的位置上,保住自己的财富和權利,他們絕對願意花錢給自己買一份保險,讓下面小弟熄了幹掉老大上位的心思!
“我告訴伱,到當前,不單單是亞太這邊有人在咨詢,在北美,南美,非洲,中東等很多地方都有人在咨詢。”
“最先咨詢的就是緬甸、泰國、老撾那邊的毒枭、軍閥什麽的都打電話過來進行咨詢,他們也想給自己買一份保險,無他,誰還不怕死呢。”
越是有錢,越是有權,越是上了年紀的老不死,越是怕死,越是想多活一天是一天。
“聽比爾他們說,消息流傳到美國、南美那邊之後,更多人給總部那邊打電話,想要給自己買上一份保險,古斯塔沃和吉爾伯特兄弟最是積極,張嘴就是每年1000萬美金的保險!”肖恩說着,自己都笑了。
“媽惹法克!”沈弼忍不住爆起了粗口,“我怎麽忘記了這些該死的罪犯,他們才是最需要複仇基金保險的!”
他是真沒想到這上面去,不過被肖恩這麽一說,他瞬間懂了。
美國的、那些毒犯、黑手黨的頭頭腦腦們都有錢的很,爲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們根本就不在乎花錢。
此外還有墨西哥的、哥倫比亞、秘魯、厄瓜多爾、巴西、阿根廷……
那邊的毒犯,黑幫多不勝數,各種内部動亂,仇殺每天都在發生,花點錢就能震懾手下人和對頭,他們怕不是要樂瘋了!
市場還可以擴大,歐洲這邊同樣需要這種業務。
沒人懷疑保護傘在自己死後爲自己報仇的能力,保護傘手裏的是軍隊,是能跟一個國家抗衡的存在。
保護傘公司内部狙擊手、精确射手、爆破手、特種兵不要太多,殺幾個人而已,内部任務一發,幾天就能搞定。
對于保護傘來說,最困難的應該是查找兇手。
也沒人懷疑保護傘會不會動心,自己願意買保險,以己推人,跟自己差不多那些人誰不願意買。
這麽大的市場,隻是殺幾個人就能維護,幾乎沒什麽成本,保護傘瘋了才會放棄!
“你以爲隻有罪犯需要?”肖恩聲音裏透露出一股莫名的味道。
“嗯?還有誰?”沈弼一時間想不出來。
“總統、國王!”肖恩嘴裏蹦出來兩個單詞,當場就給沈弼幹不會了。
肖恩解釋道:“沒什麽好奇怪的,非洲那個破地方的總統跟特麽鬧着玩似的,下面部族一個不爽就可能變成反政府武裝,千把人就可能将政府推翻,将總統扒皮抽筋,砍頭示衆!”
“扒皮抽筋、砍頭示衆可不是形容詞。”
“動用國家的公款給自己買個保險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還有中東那邊的一些王子繼承人什麽的……”說着,肖恩嘿嘿笑了起來,昨天卡塔爾的一個王子就給他打電話咨詢了一下,想給自己買一份超級保險。
用以震懾其他的繼承人,不用生出什麽不應該有的想法。
畢竟這在阿拉伯世界太稀松平常了。
此外還有很多在非洲那邊做軍火生意的,礦産生意的,要麽是非法,要麽就是接觸的人非法,都願意給自己買一份保險。
無他,就像肖恩說的,就是個震懾。
電話另一頭的沈弼沉默不語,這種事情讓人怎麽評價?
總統都特麽和毒犯混到同一個水平線上了。
隻能說,這筆錢就應該保護傘賺到。
當然,無論是肖恩還是沈弼都知道,這都是理想狀态。
這個視頻一發布,其他幾家大安保公司也會反應過來開展類似的業務,能抓到多少業務,還是看各自的勢力範圍有多大了。
不過,保護傘這麽一個錄像,确實是先發優勢,同時也讓王德輝的名字跟着傳遍全球。
各國有頭有臉的人算是都知道這麽一位摳門富豪了。
摳到被人連續綁架。
引以爲戒啊!
現在,全球各國無論是富豪還是黑手黨或者毒犯,視線全都落到港島,隻要保護傘能成功将人保下來,保護傘這個廣告就算是打出去了!
活廣告——王德輝!
能不能在這個新産業中切下最大一塊蛋糕,就看王德輝了!
在王德輝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他成爲了一個産業的關鍵節點!
……
甄兆興慌慌張張地走到鍾維政身邊,“老大,老大,壞,壞,壞了,出事了!”
鍾維政心裏狂跳了幾下,綁架王德輝這事兒他策劃了一年多,方方面面都做好了計劃,心裏覺得是萬無一失,可現在觀察組的人忽然告訴他出事兒,他差點沒把魂吓丢了。
“快說,怎麽了!”眼見手下磕磕巴巴的,要不是知道這時候他這個老大必須保持冷靜的話,鍾維政氣的差點一巴掌抽過去。
“電視,電視,保護傘,你看!”甄兆興急的滿頭冒汗,可越是這樣,說話越是颠三倒四。
“你他媽的!”鍾維政氣不過,伸手将甄兆興扒拉開,三步兩步竄到客廳,朝着電視看了過去。
“浪奔浪流,萬裏滔滔,江水永不休……”電視裏,這會兒正在重播上海灘,許文強的身影出現在電視屏幕上。
“你他媽的就讓我看這個?”鍾維政氣的鼻子都歪了,手指顫抖着指着甄兆興。
“這,這……”甄兆興眨巴眨巴眼睛,一時間也呆了。
十幾分鍾後,鍾維政才總算搞明白了事情是怎麽回事兒。
搞清楚了,他也傻了,一個人回到裏面的卧室,關上門,抱着腦袋坐在床頭,雙手用力,手上青筋畢露。
保護傘亞太分部經理威脅的話在耳邊不停回蕩,他是警方退休的警長,怎麽可能不知道保護傘到底是個什麽存在。
好吧,港島很少人不知道保護傘,畢竟肖恩幾次開着戰艦停泊在維多利亞灣,還跟駐HK的英軍一起搞過演習,并且在電視上直播過。
而且,保護傘幾次在東南亞的大行動,TVB和亞視都有報道過,報紙上也多次寫了保護傘的八卦新聞。
這樣一個公司發布死亡威脅,他鍾維政憑什麽不怕,怎麽可能不怕。
正因爲他做過警察,了解港島警方,他才敢作案,哪怕是暴露了,他知道隻要自己跑到國外,港島警方就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算王德輝老婆知道了也無所謂,别看這些華人富豪有錢,但,影響力範圍就在港島這一圈,最多到東南亞,他無論是去歐美還是南美,龔如心都找不到他。
他不确定保護傘找不找得到他,但他知道一點,保護傘做事可不會像是官方那麽束手束腳。
讓他擔心的是,這次參與行動的人太多,瞞不了太久的,早晚要暴露。
許是出于有個從警經曆,他在策劃綁架的時候把隊伍分成了五個組。
負責跟王德輝家人交涉的交涉組。
負責綁架行動的行動組。
負責在海上看押王德輝的船隊組。
負責一直以來觀察并且收集外界信息的狗仔組。
負責最後收錢的收款組。
五個小組,全都跟他單線聯系,互相之間全都不認識。
在實施綁架計劃之前,隻有觀察組的人知道目标是王德輝,其他人什麽都不知道。
确保了這些人串通,也确保了他在這次綁架案中的領導地位不動搖。
但現在,都被保護傘的這麽一個宣言給打亂了。
關鍵是,王德輝他媽的根本就沒說過自己交過什麽複仇基金保險!
鍾維政估計是龔如心臨時找到了保護傘這才搞出來的,就可恨。
你老公那麽摳門,你他媽的怎麽就不能學習一下呢,爲什麽要花這種冤枉錢!
隻是,無論他現在怎麽抱怨,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保護傘明顯不可能讓自己失信。
所以,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定要确保王德輝安全,無論如何人不能死了。
以王德輝中秋節分月餅都要切16份的摳門性子,隻要人沒死,就不會花錢追兇,那太貴了,人生不能承受之重。
想到就做,鍾維政拿出一部電話給船隊那邊撥了出去,電話被接起,但沒人說話。
“羅亞有,是我。”
“老大。”聽到鍾維政聲音,那邊才回話。
“肉參怎麽樣了?”
“還好啊,呆在船艙裏,也沒鬧,還吃了不少東西,看起來并不怎麽擔心。”
鍾維政一臉無語,讓他說什麽?
經驗豐富,所以冷靜對待?
特麽的!
“那就好,記得,一定要保證王德輝的安全,無論如何,無論發生任何情況,沒有肉參,那咱們就拿不到錢,千萬記得。”鍾維政千叮咛萬囑咐,但知道挂斷電話,他也沒把保護傘發布了恐吓信息的事兒告訴對方。
知道的太多,想的就太多,終究不是什麽好事兒。
坐在床頭發了一陣子呆,鍾維政再次拿起電話給其他幾個組的人撥了出去,這些人有的在港島,有的在台灣,這消息早晚能收到,到時候人心惶惶的,他怕有人頂不住壓力去自首!
保護傘的威脅太大了,是真的敢殺人,那還不如去自首呢,起碼警方還能保護他們的生命安全……
“别想太多,咱們就是要錢……當然會保證他的安全啦……這是财神爺啊……萬一過些年咱們錢花光了,還可以綁架他嘛,他那麽摳,不會長時間雇保镖的。”
“有人會殺财神爺嗎?當然是供着喽!”
“保護傘保護的隻是他不要死,才不會管什麽綁架的事情呢,沒有我們,誰還會去給他們交保險,有匪才有兵啊!”
“怎麽會趕盡殺絕,所以,把心放到肚子裏,沒事兒,咱們隻是要錢,錢到了立刻放人。”
“看到了怕什麽,港島警方還能去國外抓人嗎!”
“沒事啦,放心!”
“好,就這樣,你們可以去外面躲一躲啦,去大陸,去越南,去泰國……沒錢,呃……錢得等到拿到了才能分,現在,自己想辦法喽。”
一連串電話打出去,總算将其他幾個小隊的安撫住,鍾維政這才長長松了一口氣。
躺在床上,抓着電話,猶豫了好久,鍾維政還是再次撥出去一個号碼。
電話響了幾聲後就被挂斷,鍾維政沒有繼續打,隻是躺在哪裏默默等着。
過了足足兩個多小時,電話才響起,鍾維政接起。
“幹什麽,不是說好了不要再聯系了嗎!”電話裏,一個聲音壓抑着,語氣了充滿憤怒。
“呵呵,我也不想聯系你,可你們找了保護傘啊。”鍾維政咬牙切齒。
“那不是我能幹預的,她要去,我能怎麽辦,我根本就不能攔。”電話裏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呵呵,呵呵。”鍾維政冷笑兩聲,“現在情況有變化,我要是出事了,你也好不了!”
“你你你……”電話裏傳出來一陣嘎吱吱的響動聲,這人牙都要咬碎了。
“他們怎麽打算的?”鍾維政哼了一聲問道,曾經他覺得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現在,他不敢笃定了。
電話裏,久久沒有聲音傳出來,鍾維政心跳莫名開始瘋狂加速,手都開始抖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肖恩說對你們感興趣,親自接過這件事兒,他讓警方先從内部排查退休一線辦理重案的警員。”電話裏聲音中聽不出喜怒。
鍾維政手一抖,電話一下掉在床上,人也猛地坐起,眼神空洞,冷汗涔涔。
“怎,怎,怎麽可能,他怎麽會警方調查退休警員!”鍾維政沒懷疑對方出賣自己,隻是,這太蹊跷了。
電話裏傳來一聲歎息,簡單快速地将肖恩分析說了一遍,鍾維政隻聽的臉色慘白,渾身顫抖,頭腦昏沉。
那家夥簡直太厲害了,藥丸!
不知道什麽時候電話挂斷的,鍾維政就這麽呆呆地坐在床上,腦海一片空白。
你他媽的不是個富豪嗎?
全球頂尖富豪!
可你他媽的爲什麽這麽精通案件偵破?
是不是有病啊,你個富豪不去研究怎麽賺錢,不去花天酒地享受生活,沉迷于案件偵破是什麽鬼愛好!
這他媽的不是坑人呢嗎!
還讓不讓綁匪好好過日子了!
這一刻,鍾維政差點沒哭出來。
“你承諾的事情……”電話對面那人再次問道。
“狗屁的承諾,保護傘插手了,你他媽的難道沒看到嗎!”鍾維政忽然爆發了,對着電話大聲咆哮起來。
“……”
好半響,兩人誰都沒說話,電話就這麽無聲無息挂斷。
鍾維政把手機狠狠摔在床上,抱着腦袋一句話都不想說,怎麽辦?
放人?
還是繼續?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人都已經綁了,總不可能因爲保護傘那邊發了一個信息,他就吓的立刻将人放回去吧。
把剛剛對手下其他組員說的話反反複複唠叨一遍,他在努力說服自己。
如果之前說保護傘不會插手他還相信的話,跟那家夥通電話之後他就知道不可能了。
可就這麽放棄他也不甘心。
狠狠錘了幾下床墊,鍾維政張嘴無聲咆哮,幹了,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
另一邊,龔仁心默默将電話拆開,将手機卡拿出來用力掰開,随手丢進馬桶裏,按下沖水,就這麽看着卡片被沖走,這才放心地長長出了一口氣。
他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當初一次在夜店玩的時候,偶然遇到這個叫鍾維政的家夥。
他認出來這人是上次王德輝被綁架交贖金被放出來之後,負責具體辦這個案子的警察。
王德輝忙着賺錢,懶得跟着警察接觸,他負責傳了不少的話。
遇見了,就一起喝了個酒,聊天才知道這家夥已經從警隊拿了一筆退休金退休了。
之後又龔仁心就特别喜歡來這家夜店,接觸了幾次,一次喝酒的時候他将王德輝嫌棄保镖太貴,在鞋底安裝定位器後将保镖辭退的事兒說了出來。
嗯,畢竟是上次辦案的警察嗎,知根知底,說了也無所謂。
反正他是這麽安慰自己的。
就在年初,龔仁心再次遇上鍾維政,喝酒的時候鍾維政便說了一些什麽王德輝沒孩子啊,萬一死了遺産都是龔如心的啊。
龔如心是龔家的啊,一個女人家,家産自然應該給弟弟之類的話。
龔仁心就靜靜地聽着,兩人就這麽互相之間達成默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