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主,就是西雲州的秦子淩。還請家主能容我出去一趟,我想勸他返回,給秦家留點希望。”秦子棠壓下心頭湧動的情緒,朝秦在信拱手道。
“我還以爲你已經把他召集來了,沒想到你并沒有通知他。也罷,見明叔公那邊五代單傳,就他一根獨苗,就讓他回吧,多少給他那一支留點香火。”秦在信聞言心裏雖然越發困惑,但沒有追問,而是很快地揮揮手道。
事到如今,問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多謝家主!”
“姑姑!”秦興鵬着急道。
“閉嘴,你不要插話!”秦子棠直接劈頭斥喝道。
太子的大軍就在數十裏開外,她可不想再起波折。
萬一家主改變了主意,那秦子淩想回都沒得回了。
結果秦子棠似乎怕什麽來什麽,白發蒼蒼的秦見梅突然拿起拐杖往地面敲了一下,道:“且慢!”
秦子棠隻好頓足。
“你放心,這一戰兇多吉少,能多留一根苗子總是好的,我不會強行要秦子淩參戰的。不過既然你和龍臻都執意要保下秦子淩,看來當年祭祖時,我很有可能看走了眼,他應該是個很有潛力的年輕人。
還是命人先放他進來,我想親自跟他見個面,交代幾句。而且他既然明知是送死還執意要來,顯然他是極重情義,你去勸他,不見得會有用,由我來勸說應該會更有用。”秦見梅說道。
“多謝高姑祖母!”秦子棠聞言大喜。
她對勸返秦子淩還真沒有什麽信心。
但若有秦家的老祖勸說,那就是長輩命令,由不得秦子淩不服從。
秦興鵬見狀嘴角直抽,想開口,卻又被秦子棠一個嚴厲的眼神給逼了回去。
等他準備不管秦子棠眼神警告,要再度開口解釋一二時,秦子淩等人已經從潛龍山抵達城外。
秦子淩騎着血蒼鷹在最前頭,後面是一團雲霧,裏面隐隐可見一隻隻散發着血色的血蒼鷹。
站在中央龍柱上的秦龍臻也沒多想,立馬再度手起法訣,催動陣法,開了一道口子。
口子一開,秦子淩便一馬當先帶着身後的一團雲霧進了秦城。
一進入秦城,雲霧散了去。
雲霧一散去,便顯出裏面的二十二人。
進了秦城,自然就沒必要再收斂氣息了。
頓時間,澎湃的氣血從一個個武道宗師身上散發出來,法力波動從一位位煉氣宗師身上散發出來,攪得四周的天地氣息都起了變化。
“這,這,這……”站在五根龍柱上的五位族老看到雲霧中顯出的二十二位宗師,驚得差點就要要從龍柱一個跟頭栽了下來。
“宗師,二十二位宗師!過半的中宗師,還有煉氣宗師!這,這……”宗廟高台上,秦在信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秦龍遠在不斷扯着胡子,臉上的皮肉抖動個不停。
秦見梅手死死抓着拐杖,似乎不抓着拐杖她就要摔倒一般。
因爲她看到的不僅僅隻有二十二位宗師,而且她還看出來劍白樓應該是煉氣大宗師。
秦子棠和秦興寶則已經完全呆若泥塑。
那二十二人中,很多都是他們熟悉的面孔!
但一年多前,他們還都隻是煉骨大武師或者真元境界的大煉氣師,可現在,他們竟然全都成了宗師,而且很多還是中宗師!
“秦家子弟秦子淩帶衆門人前來馳援!”秦子淩從血蒼鷹背上飛身而下,登上高台,對着秦在信三人拱手道。
鄭星漢等人這時也已經從異禽背上下來,分三排站立在秦子淩身後,神色肅穆,仿若是最爲忠誠的侍衛随從。
“這,這些都是你的門人?”秦在信等人聞言感覺心髒都要從胸腔裏跳出來,總感覺這一切很是夢幻,不真實。
一位秦家散落在西南偏遠州郡的子弟,竟然擁有二十多位的宗師門人!
而且這些宗師大多數都還是中宗師,還有煉氣宗師!
單論宗師整體的實力,都已經超過秦家一大截了!
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敢相信?
就算親眼所見,也難以置信!
“回家主,我創立了無極門,他們都是無極門的門人。這位是我的老師,無極門太上長老劍白樓。”秦子淩躬身回道,并特意介紹了劍白樓。
劍白樓上前,朝秦見梅等人作揖行禮道:“劍白樓見過各位道友。”
秦在信等人連忙回禮,秦見梅也沒敢怠慢,回了一禮之後,猶豫了下道:“敢問劍道友可是大宗師?”
“不敢當,剛剛前幾日悟得庚金雷法,成爲大宗師。”劍白樓謙遜道,很有一派得道高人的風範。
秦在信等人聞言全都大爲震驚,接着便是滿臉的激動。
有煉氣大宗師坐鎮,而且還是以戰鬥殺伐見長的金系煉氣大宗師,守住秦家祖地便又多了幾分希望。
許久,衆人的情緒才漸漸平緩下來。
“子淩,你過來,這位是你的高姑祖母,跟你高祖父是堂姐弟關系。”秦在信緩過神來之後,特意對秦子淩說道。
秦子淩這時已經認出了秦見梅,知道她是秦家幸存的老祖宗。
雖然雙方談不上感情,但對秦家老祖宗該有的敬意,秦子淩肯定還是有的,所以聞言連忙上前,便要拜見。
不過秦子淩還沒來得及拜見,秦見梅已經松開拐杖,雙手微微顫顫地抓住了秦子淩的雙臂,道:“孩子,你很好,很好啊!”
說着,說着,兩滴渾濁的眼淚從秦見梅老眼裏流了下來。
看着秦見梅落淚,秦子淩莫名地有些心酸。
“對了,你現在是什麽修爲?”秦見梅很快就擦掉了眼角的淚水,問道。
秦見梅此言一出口,秦在信等人神色明顯變得緊張起來。
“小叔他已經是大宗師!他會血脈神通!”秦興鵬終于忍不住脫口說道。
“什麽!”秦在信等人聞言全都呆住了。
好一會兒,秦在信等人才從這驚天消息中回過神來,個個都是激動萬分。
“孩子,你,你真的已經是大宗師,已經覺醒血脈神通了?”秦見梅顫抖着聲音問道。
秦子淩面對秦見梅的追問,表情有些不自然。
他不是大宗師,他是武聖啊!
但他素來低調慣了,不喜歡這麽張揚地抖露真正的修爲。
況且大齊國,就秦子淩所知,貌似還沒聽聞過有什麽武聖,所以秦子淩覺得保險起見,武聖之事還是得壓一壓,暫時不宜暴露。
見秦子淩表情不自然,秦家家主和族老們激動的神色漸漸變得暗淡了下來。
是啊,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怎麽可能就已經是大宗師并且覺醒了血脈神通呢?
而且這個年輕人,兩年前還隻是煉骨後期呢!
“回高姑祖母,其實我是道武雙修,我的煉氣一道已經是玄師境界了。”秦子淩不想明着騙家族的老祖宗,便避而不談武道境界之事,而是扯到了煉氣一道上來。
在煉氣一道上,秦子淩并不需要遮遮掩掩。
一來是要給秦家的人吃顆定心丸,二來太子那邊既然也有玄師來坐鎮,他若出手,秦子淩也肯定少不得要出手,這玄師身份是肯定保密不住。
“咕噜!”好些族老使勁地吞咽口水,感覺喉嚨幹澀得難受。
一位站在龍柱上的族老竟然被震驚得一腳滑下了龍柱,好在他修爲高深,反應很快,立馬一個金雞獨立,然後把滑下去的腳又收了回去。
“刺啦!”一聲,秦龍遠一不小心,扯下了一大把的胡子。
抓着秦子淩雙臂的秦見梅吓得手一抖,連忙松開,然後因爲肉身淬雷損傷嚴重,沒了支撐,膝蓋微微一軟,差點就要跌坐在地,幸好秦子淩連忙攙扶住她老人家。
秦興鵬則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張得大大的。
他現在是終于明白劍白樓爲什麽說他太年輕了!
他小叔是玄師啊!
還玩個屁的不戰而屈人之兵啊!
“玄師,玄師!哈哈!哈哈!老祖宗你聽到了嗎?我們秦家有玄師啊!”好一會兒,秦在信突然仰天大笑,然後又突然跪地痛哭起來。
這些日子,秦在信表面鎮定,但實際上身爲族長,他每日都在承受着煎熬和自責。
現在,他終于徹底放松了!
衆人見族長跪地又笑又哭,也都個個抹眼淚。
好一會兒,秦在信才站了起來,對秦子淩毅然說道:“子淩,今日起,你就是我秦家族長。你下令吧,我們都聽你指揮。”
“我已經是一門掌教,這族長之位就算了,我也沒功夫管理,而且叔公族長當得很好,我肯定是支持的。”秦子淩說道。
“叔公無能啊,否則秦家也不會……”秦在信搖頭自責道。
“叔公在秦家危難中挑起秦家大擔,能堅持到今日已經很難得可貴了。況且,我不就是叔公找來的嗎?要不是叔公派人去方槊郡續族譜,我還不知道認祖歸宗呢!”秦子淩說道。
秦子淩這話說的秦在信滿心舒服,感覺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一樣。
不過他還想推讓,畢竟秦家若有玄師做家主,以他和秦子淩的關系,以後他那一脈隻會發展得比現在更好,當然秦家也會大大興盛。
感謝流浪孤注一擲盟主再一次十萬點飄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