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騎銀龍馬的男子跟俺同輩,名叫秦興峻,但他卻是我們秦家最年輕的武道宗師和族老。所以别說俺了,就算輩分比他高的人,也得尊稱他一聲族老,不能直呼其名,更不能把他當小輩來看待。”秦興寶目送一馬一人入了城門,壓低聲音對秦子淩說道。
“他今年多少歲?”秦子淩問道。
“他是兩年前成爲武道宗師的,據說那一年他二十三歲,那現在應該是二十五歲!”秦興寶回道。
“二十三歲就成爲武道宗師,啧啧,很厲害啊!”秦子淩由衷贊歎道。
“是啊,不出意外,中宗師是肯定沒問題,但大宗師還難說。武州曆史上出過不少比他還要年輕的武道宗師,但不是半途殒落,便是卡在了心髒這一關。真要能成爲大宗師,那就不得了了!”秦興寶說道。
“呵呵,什麽中宗師,大宗師,離我們遠着呢,我們還是先進秦府再說吧。”秦子淩笑道。
“嘿嘿,也是,也是。”秦興寶笑笑,然後跟着秦子淩一起驅馬踏上吊橋。
秦子淩身上帶有秦田疇給他出的身份函,他将身份函交給守衛。
守衛看了身份函之後,沒敢怠慢,立馬客氣地把秦子淩引到候客大廳,然後又命人趕緊去上報。
很快,有一位管事模樣的老者坐着馬車趕來迎接秦子淩。
“族叔,那俺先走了。俺住在‘英武院’,您安排妥當之後,您可要記住來找俺。”見管事來迎接秦子淩,秦興寶對秦子淩說道。
其他地方的支派子弟,一旦被評爲乙等級别,武州秦家就會給他們在秦府備一座宅子,作爲他們來武州修行生活的住所。
這些宅子組成的院落,分别被命名爲“孔武院”、“英武院”和“威武院”。
三大院落,對應的是乙等、甲等和重點子弟,至于核心子弟,一般都是直接擁有一座獨立命名的大宅子。
秦興寶二十九歲突破成爲煉骨大武師,被武州秦家評定爲甲等子弟,所以在秦府他有自己的宅子。
“我會去找你的。”秦子淩微笑點頭道。
對這位健談又有俠義心腸的侄子,秦子淩還是頗爲喜歡的。
秦子淩騎着雲豹馬,跟馬車一起沿着一條筆直寬敞的大道,一路行駛到一座占地百畝的大宅子面前。
秦子淩下了馬,随着管事進門穿過一條條曲廊,一座座園林,來到一座環境幽靜,綠意盎然的院落。
“您稍等,小的進去禀告一下。”到了這院落門口,管事躬身說道。
“不用禀告了,進來吧。”一道威嚴的聲音從院子裏傳出來。
于是管事帶着秦子淩進了門。
入目的是布局清幽的園林庭院。
在庭院的中間,一棵大樹底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躺在藤椅上,一位年輕女子輕輕給他搖着椅子。
在這白發蒼蒼的老者邊上還坐着一位外表看起來也就五六十歲樣子的男子。
這男子随意坐在那裏便給人一派淵停嶽峙的氣度感覺,身上的氣血更是澎湃如海,深不可測。
秦子淩一走進來,那男子便擡頭看向秦子淩。
兩道銳利的目光透射而出,如電如劍,仿若能直透人的心靈神魂,把人由外到裏看得一清二楚。
同時更有一股威嚴的氣勢如山如海地朝秦子淩壓迫而去。
“晚輩秦子淩見過曾伯祖和家主。”秦子淩一躬到底道,似乎并沒有受影響。
管事在快到院落前,已經告訴秦子淩,這院子裏的兩人身份,分别是當代家主秦在信和家主的父親秦龍遠。
“面對強者,鎮定自如,沒有絲毫畏縮慌亂,可見你必是心性堅毅冷靜之輩。這不是靠吃異獸血肉、靈藥就能吃出來的。
不錯,看來你年僅二十六歲便修煉到煉骨後期,絕非是僥幸或者僅靠機緣,跟你自身天賦心性有着很大關系。”氣度威嚴,氣血澎湃的男子,收起身上的氣勢,面帶贊許之色地點頭道。
“晚輩不敢當家主誇獎。”秦子淩再度拱手道。
這氣度威嚴的男子正是秦家當代家主秦在信,比秦子淩高兩輩。
“孩子,你過來讓我好好看看。”這時那躺靠在藤椅上的白發老者緩緩坐了起來,朝秦子淩招了招手,說道。
“是。”秦子淩恭敬地回了一聲,然後連忙走近白發老者,也就是秦龍遠。
秦龍遠說起來也有武道小宗師的境界,但因爲年紀老邁,氣血已經衰敗嚴重,臉上滿是褶皺,兩眼也有些渾濁。
秦子淩走近之後,秦龍遠盯着秦子淩的臉蛋打量了許久,才感慨道:“你的臉型跟你高祖父還真有些像,他那時也跟你一樣俊朗。說起來,這一别就是八十八年。人老了,就容易想起年輕時候的人和事啊。
我還記得,我小時候就喜歡跟着你高祖父屁股後面。他比我高一輩,但歲數卻隻大五歲。那時曾伯祖我身體弱小,經常被幾個兄弟欺負,都是你高祖父出面幫我打抱不平。
可惜他沒什麽修行天賦,生性又相對要強,那時我們這一脈還隻是旁系支脈,在秦家地位一般,他沒什麽修行天賦,家族自然不可能花力氣栽培他,他便選擇了離開,遠去西雲州,想在那裏獨自開辟一片天地。
沒想到這一去,就是生死陰陽兩相隔。不過,我也快去跟他彙合了。這老天還是開眼的,讓我臨走前能見到你,到時到了地下,我剛好給你高祖父報個好消息,告訴他,他的後裔中出了個傑出的子孫。”
“父親,這好好的,您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做什麽?”秦在信連忙說道。
“是啊,是啊,曾伯祖臉色紅潤,氣血澎湃,肯定能長命……千歲的。”秦子淩跟着附和道。
隻是說到長命時,突然想到這位曾祖伯跟自己高祖父也就差五歲,現在應該已經過了百歲,便連忙改了口。
“哈哈,你這孩子,盡挑好聽的話說。我們練武之輩,除非能煉髓成功,逆轉後天爲先天,一舉添壽百年,否則哪怕修煉到大宗師,活到個一百五六十歲便頂天了。曾伯祖今年已經一百零二歲了,縱然身體看起來還是很健朗,武力還剩着一些,但這壽元是沒剩下幾年了。”秦龍遠豁達地笑道。
接着,秦龍遠又拉着秦子淩追憶唠叨了一些他跟秦子淩高祖父的往事。
再然後,秦龍遠似乎有些累了,命下人帶着秦子淩下去。
“子淩這孩子我比較喜歡,你看看能不能給他安排一個核心子弟身份?”秦子淩下去之後,秦龍遠對秦在信說道。
“二十六歲就煉骨後期,這天賦說高确實已經比較高了。但您也知道爲了栽培興峻,還有我們這一脈其他幾個子孫,這些年已經耗費了大量上等資源,其他幾個支脈都已經有不小意見了。”秦在信皺眉道。
“他們終究還是不甘心你坐這位置。不過你中宗師的修爲确實還不足以服衆,若不是你姑祖母一意扶持你,二十年前也輪不到你來坐這家主的位置。不過你姑祖母終究是外力,我們這一脈要坐穩家主之位,還是得靠我們自己。
而且你姑祖母已經在大宗師境界上停滞許久了,估計近年就會嘗試引雷淬體。她若成功自然是萬事大吉,若是失敗,我們秦家恐怕就會面臨内憂外患的境況,所以興峻他們,不管那幾個支脈如何反對,你都得加大力度栽培。至于子淩這孩子,你盡量争取看看吧。”秦龍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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