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衆人見秦子淩進來,紛紛停下練武,連邊上看着子女練武的舅舅和阿姨也都鞠躬行禮。
秦子淩回了禮,便朝崔柏瀚大步走去。
崔柏瀚的精神狀态看起來不錯,但秦子淩卻能感覺得到他的身子越發虛弱,生機正在不斷流逝。
這是因爲崔柏瀚這些日子堅決不同意調理身體的緣故。
否則以崔家的底蘊和秦子淩現在手頭的東西,要延他一些壽命其實并不是什麽難事。
“外公!”秦子淩心裏暗暗歎了一口氣,上前鞠躬行禮。
“坐外公邊上,陪我曬曬太陽吧。”崔柏瀚滿臉慈祥地說道。
有關假受傷之事,事後秦子淩自然沒有瞞着崔柏瀚和崔筠,免得他們擔心。
所以對于秦子淩走出庭院,崔柏瀚并沒有表現出多少意外驚喜之色。
“好的,外公。”秦子淩便挨着崔柏瀚坐下。
秦子淩坐下之後,崔柏瀚抓着他的手,輕輕拍打着他的手背,說着一些他母親小時候的事情,還有他外婆的事情,滿臉幸福和追憶。
崔筠在邊上聽着不時抹眼淚。
“外公臨走前能見到你這麽一位出色的外孫,又有你給我送行,現在終于可以瞑目,可以安心去見你外……”崔柏瀚聲音越說越微弱,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就沒了聲息。
秦子淩默然流淚。
……
十日之後,秦子淩終于成功煉成一塊顱骨,他也決定在這一天啓程返回方槊郡。
臨走前,崔府,老太爺崔柏明的書房。
書房中隻有三人,崔柏明、崔山河和秦子淩。
書房外,劉小強像一尊威猛的門神一樣站着,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就連崔柏明的貼身老随從都不得靠近。
秦子淩手一揮,玄天雲霧旗祭出,濃濃雲霧封鎖了書房。
“子淩,這裏是崔府,而且是我爺爺的書房,真正的重地,沒必要這樣吧?”崔山河見狀不以爲然道。
秦子淩取出一個瓷瓶,淡淡道:“你要是知道這裏裝的是什麽,你就不會這麽說了。”
“這裏裝的是什麽?”崔山河一臉好奇問道,崔柏明卻似乎想到了什麽,渾身不禁一震,目透無比驚駭震驚之色。
“看來大外公已經想到了。”秦子淩說道。
崔柏明聞言再次渾身一震,一臉不敢置信,嘴裏喃喃道:“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實際上,我現在是金劍宗的客卿長老,劍白樓和我現在是師徒關系,我老師現在也沒有受傷。”秦子淩說道。
“十三天前……”崔山河這時也總算明白過來,整個人差點都要蹦跳起來,額頭莫名有冷汗點點冒了出來。
蒲景顔可是準宗師級的人物啊!竟然不是恨天老魔殺的,而是他眼前這位年輕得不像話的表弟聯手劍白樓殺的!
“表兄知道就可以了,沒必要說出來。”秦子淩淡淡打斷道,然後把瓶子遞給崔柏明,道:“這東西,大外公你也食用一些,應該就能長命百歲了。餘下的給表兄,隻要表兄突破到煉骨後期境界,崔家在清河郡便算是真正穩了。”
看着秦子淩遞過來的瓶子,崔柏明和崔山河回想起秦子淩在比鬥場故意受傷,回來後卧病在床等事情,心裏忍不住有一股寒氣不斷往上湧。
縱然他們事後知道秦子淩是假裝受傷,都想不到這件事是他幹的,更别說其他人了!
但秦子淩還是做得一環扣一環,滴水不漏,甚至不惜在比鬥中受皮外傷,飚鮮血!
這得是多麽缜密謹慎的心思,多麽深的城府啊!
可憐的蒲景顔竟然還敢在比鬥場中對他流露殺機,卻不知道早早就已經被他算計着。
幸好是自己人啊,否則他們就算是宗師級人物,真要被他盯上,恐怕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許久崔柏明才漸漸緩過神來,沒有跟秦子淩客氣,接過瓶子,然後神色莊嚴地對崔山河道:“山河,以後你們兄弟兩,便以子淩爲尊。以後子淩那邊若有驅使,崔家必須聽從調遣。”
“是,爺爺!”崔山河一臉嚴肅地應道,然後又一臉嚴肅地沖秦子淩一躬到底。
秦子淩并沒有回避,坦然地接受了崔山河這一禮。
“子淩,你現在到底是什麽實力了?”崔山河鄭重地給秦子淩鞠躬行禮,表達了以他爲尊的态度之後,終于忍不住心頭的好奇心問道。
“表兄很想知道?”秦子淩微笑問道。
“是啊!”崔山河點頭道。
“那簡單,去大外公的練武密室你就明白了。”秦子淩微笑看着崔山河說道,看得崔山河莫名地感到汗毛根根立了起來,想改口,但一來丢不起顔面,二來也确實心存好奇,最終還是硬着頭皮點點頭。
很快,崔柏明的練武密室。
崔山河像一隻癞蛤蟆一樣被一隻勁力所凝聚的大手掌給壓在地上。
“表兄,要不要再來一下?”秦子淩很快收回大手掌,玩味地看着從地上爬起來的崔山河問道。
“不了,不了,你實在太變态了!”崔山河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他以爲自己根基紮實,最近又突破到煉骨中期境界,實力堪比根基一般的煉骨後期大武師,在秦子淩手下怎麽也能周旋一番。
結果,秦子淩輕輕松松幾掌下來,就直接将他鎮壓了,而且看他的樣子,明顯還沒出全力,他哪還敢再自讨苦吃啊!
這才真正明白爲什麽蒲景顔會死得這麽悄無聲息!
他這位表弟的實力恐怕都已經直逼宗師了,再加上劍白樓這位公認的宗師之下第一人,兩人聯手,有心算無心,蒲景顔能不死嗎?
“哈哈,難得山河這麽幹脆認慫的!”崔柏明見狀震驚過後,開懷哈哈大笑起來。
……
很快,一個車隊離開了崔府,一路往方槊郡的方向而去。
秦子淩外公這邊庶出的子女後代,本來秦子淩可以安排他們繼續留在崔府,并且有崔柏明和崔山河給他們撐腰,縱然崔坤成隻是一介最普通的武徒,也能重新執掌崔柏瀚那一旁系家族。
但崔坤成他們執意要跟着秦子淩和崔筠遷往方槊郡,鐵了心要附庸與秦家門下,秦子淩也隻好帶他們離開清河郡城。
秦子淩外公這邊庶出的有一兒一女。
舅舅崔坤成,年齡四十歲,已經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和壯志,看起來就一老實巴交的莊稼漢。膝下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
阿姨崔馨,年齡也是四十歲,夫家也姓崔,是一走镖的镖師,五年前走镖出事,公婆身體本來不好,對于普通人而言也算是上了年紀,傷心兒子之下,前幾年相繼去世,便留下了兒媳婦崔馨和一個孫子,兩個孫女。
這七個表兄妹,終究還是有點家傳根底在,倒是都練過武,隻是因爲家中沒有什麽财物支持,就隻有一個練到牛皮層次。
因爲外公臨終前的托付,母親也格外珍惜看重這份親情,再加上舅舅阿姨家又鐵了心追随自己,秦子淩自是對這七位表兄妹上了心思,這些天趁着空閑時間,特意親自指點調教他們。
很快,秦子淩便發現這七人中,舅舅家十七歲的二兒子崔山勇,阿姨家的女兒崔開秀兩人算是有些練武的根骨天賦,若好好栽培,他們自己也肯努力,将來未嘗沒有希望成爲厲害人物。
其餘五人就差了不少,秦子淩頂多也隻能憑借自己的财大氣粗,命人将他們栽培到鐵皮武徒或者武師境界,接下來就隻能看他們自己的機緣。
車隊行駛到金寮縣時,天色已黑,秦子淩便吩咐下去在金寮縣暫住一晚,白天再啓程趕路。
金寮縣是金劍宗的地盤,秦子淩倒也不用擔心出什麽意外。當晚他叫來邵娥,好生叮囑一番,便獨自一人悄然上了金劍山。
他現在已經在丹田凝煉出一百四十道金蛇虛影,也是時候進七殺劍窟,參悟“七殺劍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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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