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煉骨大武師!”剩下的三位武師終究還是有點眼力,個個臉色大變,驚呼出聲。
不過等他們意識過來時,邵娥和劉小強已經雙雙殺到他們中間。
兩人的武道風格截然不同,一個如靈巧的水蛇,迅如閃電,讓人難以捕捉到出手軌迹身影,但一旦碰觸到時,卻能瞬間迸發出恐怖的力量。
另外一個人則如同兇猛的老虎,不僅速度快,每一拳打出去的力量都是無比剛烈巨大,除了那位化勁武師還能跟他硬碰硬,其他兩位武師,一碰到他的掌刀,立馬就要被打飛,手臂發疼,仿若要折斷了一般。
崔坤冶看着自己帶來的六位得力手下,三位閃電般被放倒,另外三人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馬上也是要被放倒的命,臉色無比陰沉難看,目光警惕地盯着秦子淩,雙腳卻悄然往後挪退。
兩位手下,一個實力至少堪比化勁武師,一個是煉骨大武師。
現在崔坤冶就算用屁股想也知道,那位少爺實力至少不會輸給他。
一旦他和兩位手下聯手,就算他是煉骨初期的大武師,恐怕也難走脫。
所以,三十六計先走爲上計。
這裏是清河郡,崔家的地盤,隻要先走脫,崔坤冶不愁弄不死對方。
“想走嗎?”秦子淩看着崔坤冶,沖他微微一笑,風輕雲淡地問道。
看着秦子淩沖自己露出笑容,莫名地崔坤冶感到根根汗毛聳立,雙腳猛地往地上一蹬,整個人如同一隻大鳥一樣沖天而起,往後急速飛退。
不過崔坤冶快,秦子淩比他更快。
衆人隻看到一道氣浪朝兩邊倒卷,吹得庭院裏的樹木都東倒西歪。
再接着,衆人便看到兩道身影在半空中飛快的交手。
“嘭嘭嘭!”
勁力凝煉而成的掌影拳影密布半空,不斷交擊,又不斷爆開,巨大的沖擊波往四處猛地沖卷而去,瓦片亂飛,嘩啦啦落了一地。
“這個世界強者太多,偶爾高調一下,也得有個度啊!否則太早招來宗師級人物,總是麻煩。要不然就這種貨色,又哪裏需要費這麽多手腳?不過現在戲應該演得差不多了,也該殺青了!”
大概過了二十多個呼吸,秦子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突然間身影在半空中一扭一擺,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
在崔坤冶還沒來及反應之際,已經一掌隔空狠狠拍打在他的後背。
崔坤冶後背的衣料一下子就炸了開來,碎布如花蝶滿天飛舞。
崔坤冶一口鮮血奪口而出,整個人往前跌落。
正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再次鬼魅般劃過天空。
接着“嘭!嘭!”兩聲,秦子淩的腳尖在半空中狠狠對着崔坤冶的後背連踩兩腳。
崔坤冶就像一塊急速下墜的沙包,面朝地面,重重砸在了地面。
青磚石頭鋪就的地面都紛紛裂開,看得所有人莫名渾身一緊,身上都有一種隐隐作痛的感覺。
這砸得有多狠啊!
不過正當衆人都替崔坤冶感到疼痛時,一道身影緊跟着落下。
“嘭”一聲,直接雙腳踩落在了崔坤冶的後背上。
“啊!”崔坤冶就像鯉魚打挺一樣,頭腳都翹了起來,發出一聲慘叫。
一張本來還算周正的臉,此時是滿臉血糊,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看起來比文紅鳳還要慘一些。
天地一片死寂!
除了已經放倒餘下三位武師的邵娥和劉小強表現得很平靜之外,其他人全都是滿臉驚駭,肝膽俱裂。
這可是煉骨初期境界的大武師啊!
這才過了多長時間,竟然就被打成這個樣子!
那對方豈不是有煉骨中期,不,不對,是煉骨後期的修爲!
衆人又哪裏知道,秦子淩現在不借助其他手段,真正的戰力已經不遜色準宗師。
若不是考慮到自己的年齡,還有太過耀眼容易“英年早逝”。否則對付一位隻是最普通,而且還上了年紀的煉骨初期的大武師,秦子淩又哪裏需要費那麽多時間,直接一拳就能把他轟飛鎮壓了!
“你算什麽東西?也配管我外公的家事,也配代表崔家?”在衆人震驚之際,秦子淩冷冷一笑,然後單腳在崔坤冶的後背一側一踩,再一勾一踢。
崔坤冶整個人便飛了起來,“嘭”一聲落在了文紅鳳的身邊。
“既然你這麽支持你這位嬸嬸,那就跟她躺在一起吧。等會崔山河來了,我倒要好好問問他,崔家的子弟是可以這麽對待他們的長輩的嗎?也要好好問問他,這崔家究竟是誰在做主的?是這種刻薄狠毒的女人嗎?”秦子淩重新返回廳堂,看着崔坤冶冷冷說了幾句話,然後朝躲在廳堂外,滿臉驚恐地朝裏面偷看的一位男子招了招手。
那男子見秦子淩朝他招手,下意識地要轉身逃,但很快還是又轉過身來,戰戰兢兢走到秦子淩跟前。
這男子正是剛才引秦子淩等人進門的管事。
“麻煩你去請崔山河來一趟。”秦子淩面帶微笑地對管事說道。
“啊!”管事聞言張大了嘴巴,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我的意思是去請崔山河來一趟。”秦子淩繼續微笑道,一點都沒有不耐煩的樣子。
管事看着秦子淩臉上的微笑,莫名感到一陣尿急,連忙點頭道:“是,是,小的明白,小的這就去。”
說罷,管事對着秦子淩深深一鞠躬,然後面朝着秦子淩後退幾步,再然後猛地一轉身,撒腿就跑。
“老人家,麻煩你吩咐人把這裏的爐火燒得旺一些,我外公身子骨有些虛弱,别着涼了才好。還有也麻煩你吩咐人把這庭院和廳堂稍微整理一下,亂糟糟的,等會你們主家家主來看了總歸不大好。”秦子淩吩咐了管事之後,轉向阿福,微微躬身抱拳道。
阿福看着秦子淩,愣了好一會兒,才渾身打了激靈,連忙點頭道:“是,是。”
“邵娥。”秦子淩吩咐了阿福之後,從儲物戒裏取出少許紫霧靈米和青霧靈米,遞給邵娥,囑咐道:“這些靈米你拿去,再添加一些稻米,煮點熱粥給我外公暖暖身子,補一補。”
“是,少爺。”邵娥微微欠身,接過靈米,出去抓差一位仆人,帶着去了廚房。
廳堂裏,衆人見秦子淩吩咐邵娥這樣一位美豔得不像話,而且還是一位煉骨大武師給他外公煮熱粥,而邵娥卻很乖巧地領命,就跟普通的婢女丫頭一樣,個個看得目瞪口呆,寒氣直冒。
崔柏瀚也是看得目瞪口呆,一臉的不敢置信。
他明明記得很清楚,他女兒嫁的丈夫隻是一位稍微有點家底的商人!
倒是崔筠已經見怪不怪了,隻是還是有些擔心崔柏瀚剛才說的話,看向秦子淩,有些不安地道:“子淩,這件事你有把握處理嗎?”
“娘,您就放心吧。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秦子淩寬慰道。
“我就是太清楚你的性格,知道你肯定見不得娘和外公受委屈,我才擔心啊!”崔筠說道。
“沒事的娘。這世界最大的莫過于兩樣東西,一是道理,二是武力。沒武力做憑仗,跟這種惡毒的女人和她背後的人,講道理也是沒用。
但有武力做憑仗,我們就可以跟他們坐下來好好講一講道理了。誰的道理大,那就聽誰的。當然,也有可能他們還是不願意低頭,不甘心按道理來論對錯,那也沒關系,大不了打一場。”秦子淩微笑道。
崔筠聞言還是有些擔心,畢竟文紅鳳的父親是碧雲宗的長老,碧雲宗是西雲州兩大煉氣宗門之一,有宗師級人物坐鎮。
“崔筠,子淩說的沒錯,我看子淩應該有煉骨後期的實力。這樣的實力,我們崔家也就家主一人,别說在清河郡,就算放眼整個西雲州都是一等一的強者。有這強大的實力做憑仗,縱然文傳森是真元後期的大煉氣師,也是得好生掂量掂量的。
當然最關鍵還是在于,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爲這個女人太跋扈狠毒,心裏扭曲變态造成的。以前爲父沒有實力,誰會聽我講道理?就連這個家,我養的人都得聽這個女人的。但現在不一樣了,有子淩這等實力,我們就有跟人擺道理講事實的資本。
碧雲宗怎麽說也是西雲州兩大煉氣宗門之一,我想文傳森可以不要臉,不講道理,但碧雲宗的宗主總還是需要顧及宗門名聲,不好讓碧雲宗參與進這件私人恩怨吧。至于侯家,我們崔家和他們關系本就不大好,子淩說起來算是半個崔家的子弟,又是擁有煉骨後期的實力,我想家主肯定懂得該怎麽做的。”崔柏瀚見崔筠還是有些不放心,接過秦子淩的話說道。
這一刻,本來一副病入膏肓,行将就木的崔柏瀚的精神竟然出奇的好,思路也很清晰。
……
庭院裏落了一地的碎瓦片,折斷的枝葉都已經被打掃幹淨。
那些被放倒受傷的家丁家将都被集中到庭院邊的抄手遊廊,由劉小強看管着,不得離開。
文紅鳳和崔坤冶則被安置在廳堂的一個角落裏。
廳堂裏,爐火的火越燒越旺,使得整個廳堂都變得暖烘烘的。
崔柏瀚的膝蓋上多了一條毛毯,此時正在訴說着往事,蒼老的臉映着火光,時而流露出悲傷,時而屈辱,時而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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