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藍忻二人的師父,宗用時。
“先父生前曾多次念叨起宗叔,每每提起跟您一起在元理仙君帳下共事,多次出生入死,總是不勝唏噓。”司少楠說道。
“唉!”宗用時歎了一口氣,然後舉杯朝司少楠示意了一下,一飲而盡,放下杯子,開口道:“你此趟前來,可已經去見過仙君大人了?”
“去拜見過了。先父雖然後來離開仙君大人,回到七星宮繼承宮主之位。但他是個記恩情的人,每過五千年都會橫跨仙洲來拜見仙君,并奉上一些貢禮。
我如今繼承了父親之位,自要遵循他生前的行事做人之道,每過五千年也當來拜見仙君大人。”司少楠回道。
“你性格倒是跟你父親一樣。其實,元理仙君早年對你父親雖然有提攜指點之恩,不過你父親在他帳下辛苦做事多年,說起來也已經不欠什麽恩情。
如今你父親已經仙逝,你繼承七星宮,遠在蠻荒洲發展,以仙君大人的實力和地位,也難以幫上什麽忙。而且,你們七星宮經過上次大劫難,處境必是很艱辛。
所以,依我之見,你若想來洪蒙洲投靠元理仙君,那麽維持舊例,奉上貢禮,是很有必要的。若不然,你還是當盡量積蓄财物,爲将來做考慮。仙君大人是個明理之人,到時我再跟他提一提,想來他肯定能理解。”宗用時說道。
“多謝宗叔指教。實際上,我拜見仙君大人時,仙君大人倒有招攬我過來之意,不過我還是想留在蠻荒洲。至于進貢之物,我尋思着以後少一些便是,但禮數卻不可少。”司少楠說道。
“留在蠻荒洲也好,仙君大人這邊……”宗用時點點頭。
“師尊,大事不好了!”宗用時後面的話還沒說完,便有門下弟子一臉悲傷地匆匆進殿禀告。
“沒看到爲師有貴客在嗎?何事如此慌張無禮?”宗用時斥喝道。
“藍師姐和穆師弟遇難了!”那弟子一臉悲傷道。
“怎麽會遇難的?龔延度和韓維青呢?”宗用時聞言臉色大變。
藍忻和穆策都是八品真仙,乃是宗用時親傳弟子,是重點栽培對象。
二人遇難,對宗用時而言絕對是重大損失。
“他們回來了,正是他們帶來了藍師姐和穆師弟遇難的消息。他們說,他們遇到了一群烮蟒,他們僥幸逃回來,但師姐和師弟他們……”那弟子聲音哽咽,後面的話沒說下去。
“一群烮蟒!”宗用時聞言臉色陰沉了下來。
“烮蟒一般最厲害也就九品級别,龔延度乃是九品真仙,就算真遇到一群烮蟒,四人齊心,也必能一起逃生,但結果獨獨隻有他們二人逃回來,師姐和師弟卻遇難。此事不是他們貪生怕死,扔下同伴安危不顧,便是另有蹊跷!”那弟子見宗用時神色陰沉,抹了把眼角淚水,一臉悲憤道。
“無憑無據的事情,不要亂說亂傳,一切等爲師詢問過再做定奪。”宗用時沉聲道。
“是!”那弟子應道,隻是語氣明顯帶着一絲不甘。
“你先下去,遲些爲師自會親自去問個清楚。”宗用時揮了揮手道。
“是!”那弟子再應一聲,然後又特意朝司少楠拱拱手,方才退下去。
“遇難的乃是宗叔您的兩位弟子,于情于理,逃出生天的人應該第一時間來向您禀告,而不是通過宗叔您的弟子來傳遞消息。
除非他們真的貪生怕死,抛下同伴安危不顧,又或者另有其他隐情,需要先行禀告過上司或者長輩。
以宗叔您的見識,此事應該不難看破,剛才爲何卻要如此警告門下弟子,莫非宗叔您心有顧忌?”司少楠開口問道,身上鋒芒微露。
司少楠天資過人,又是七星宮少宮主,當年本就生性孤傲,鋒芒畢露之人。後來七星宮遭遇大難,他方才收斂了許多,處處低調隐忍,事事都找大隐宗宗主隐塵商量。
隻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而且當年大蠻南海聚仙海域一戰,七星宮站對了隊伍,這些年跟着九玄宗和幕後的無極門的發展而水漲船高,司少楠實力也漲了不少,漸漸地便又恢複了一些底氣。
這宗用時跟他父親當年又是生死之交,司少楠跟他自是同仇敵忾,這才會開口詢問。
“你說的沒錯,我自是看出來這事情有蹊跷。隻是今日非同往常,這弑魔關也跟其他魔關不一樣。”宗用時歎氣道。
“宗叔此話怎講?”司少楠問道。
“這弑魔關地處青淩域和青銘域交界之處,又是中型偏上的關卡,不說大劫來臨時,會有各路道仙帶兵馬入魔關與魔族交戰,便是平時都需要五六位道仙坐鎮把守。
鎮守魔關乃是辛苦之事,這弑魔關地處兩域交界之處,平時需要駐守的道仙數量也不少,所以駐守任務便分攤到兩域。
青銘域的元伏仙君,論實力和背景都要強過元理仙君。本來這也沒什麽,元理仙君既然能坐鎮青淩域,縱然實力和背景不如元伏仙君,也絕不是元伏仙君可以随意招惹的。
隻是元理仙君在上一次的會劫中受過重傷,到如今都還未恢複過來,而且洪蒙洲各方勢力非常錯綜複雜。表面上是仙王坐鎮,但實際上都各有所屬陣營。
一般情況下,隻要不牽扯到仙王自身利益,他是眼不見爲淨,基本上是不會主動插手過問。
我剛才提到的龔延度和韓維青,乃是鎮關仙将高日煦的得意門生。這高日煦是元伏仙君的弟子,實力比我還要厲害,因爲犯了錯,方才被元伏仙君給貶到弑魔關。
此事若有證據,我占着理,自可上門問罪,讨個說法。但若隻是憑借推測,上門發難,恐怕倒要自取其辱啊!”宗用時說到後面,一臉的憋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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