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家門外，萊卡驚訝發現門縫裏有光透出來。
家裏有人！
凱特今晚要執勤，是别人在家等萊卡。
但…如果是殺手，應該不會蠢到開着燈坐在客廳裏等吧。
萊卡隐隐猜到是誰。
哼，沉不住氣了吧。
開門。
果然，斯隆站在客廳裏，正在搭積木。
用銀磚！
銀光閃閃的，狗眼都要被亮瞎了。
萊卡卻絲毫不心動，輕哼一聲：“不請自來，你禮貌嗎？”
“沒辦法啊，要是約在咖啡館酒吧什麽的，你又拍拍屁股走了。”
斯隆說着，一邊繼續疊磚頭。
“我以前看過一部很有意思的港島古裝片，裏面的律師爲了賄賂當地法官，用銀磚在法官家疊起了一座銀床。”
靠，賄賂就賄賂，玩什麽視覺沖擊。
“所以你也想過過瘾？”萊卡皺皺眉，“你看完了片子沒有，那律師結局可不怎麽樣。”
斯隆聳聳肩：“電影而已，我不迷信。”
“切，一個張口閉口以命運之名殺人的人，現在又說不迷信了？”
“我是什麽人，你心裏很清楚。”斯隆很坦白，“溫斯頓肯定已經告訴你了。”
萊卡好奇問：“你不怕我告訴你的手下，你根本沒按織布機的指示殺人嗎？”
“你有證據嗎？”斯隆很平靜，“互助會的人信任我，你把事實告訴他們，他們隻會掏槍射你。”
頓了頓後，又接着道：“當然我會阻止他們，因爲你是理事會的審判官嘛。”
萊卡環視一周，發現餐桌上還放着一瓶二鍋頭。
“對我調查的挺仔細的嘛。”
“是啊，之前你在史密斯夫婦的餐廳就拿出過這種酒，路易斯喝完後，你就跟他成了好朋友。”
“這麽說…你是來一發泯恩仇的？”
“當然。”
“那就别疊銀磚了，過來坐，我們把這幾天的恩怨一條條掰扯清楚。”
萊卡坐到桌邊，斯隆坐到他的對面。
“你派人暗殺我的朋友路易斯。”
斯隆淡淡道：“明天開始會有一大串新客戶指定路易斯當私人律師，雖然是我安排的，但都是幹淨合法的客戶。”
就當是補償了。
頓了頓後，他又接着道：“我還托關系給紐約警局局長打了個招呼，凱特升警探是闆上釘釘的了。”
這家夥，原來這些天并不是在等萊卡找上門，而是在爲見面做準備啊。
沉默了一陣後，萊卡又問：“那我殺了你兩個手下的事呢？”
其實火狐還沒死，但萊卡沒有說。
斯隆不假思索：“不是你殺了他們，而是他們執行任務失敗被殺了，既然選擇當殺手就要有這個覺悟，誰也怪不了誰。”
哈，這個斯隆，真他媽會講話。
果然是隻老狐狸。
萊卡起開二鍋頭瓶蓋，倒滿了兩杯。
“幹！”
兩人一飲而盡。
他媽的，跟垃圾喝酒，連酒都變垃圾了。
萊卡擦擦嘴角：“好，接下來到我坦誠了。”
“太好了。”斯隆接着給萊卡倒酒，“雖然你要說的，我都清楚。”
“哎，我要做個抉擇。”
萊卡輕歎道，“是遵從理事會長老的意志，将你們帶入理事會，還是聽從溫斯頓的命令，跟你們談崩，滅了你們。”
斯隆笑了起來：“遵從，聽從，什麽年代了，你還用這種詞，還講什麽忠誠。”
“那應該講什麽呢？”
斯隆踢了踢不遠處的銀堆。
“利益，這才是人與人之間最緊密，最可靠的紐帶。”
“這些銀磚是送給你的，沒有任何條件，隻要你推動互助會加入理事會，兩倍的銀磚又會送過來。”
“進入理事會後，不管是做懸賞還是别的什麽，我所有的收入有你一半。”
“如果有一天我取代了溫斯頓，你就是紐約大陸酒店的二把手，如果我升爲長老，紐約大陸酒店就是你的。”
頓了頓後，斯隆又接着道，“當然，反過來也行。”
萊卡拿過一塊銀磚，歪嘴笑道：“這麽大方啊。”
“不大方不行啊。”斯隆無奈道，“如果不把你争取過來，我們互助會就要被滅門了。”
也對。
雖然明知道斯隆在哄萊卡玩，不過這邏輯是真沒錯。
隻不過，等過了這關，斯隆不僅不會給萊卡一分錢，還會殺了他。
“你怎麽保證将來不會翻臉不認人，暗中一槍幹掉我呢？”萊卡毫不客氣地問。
這問題必須得問，否則斯隆就會察覺萊卡根本沒有興趣跟他合作。
斯隆聳聳肩：“這個我保證不了，但隻要你自己足夠強大，就不用懼我翻臉，如果你不夠強大，總會死在誰的槍下。”
“所以，拿着我的錢，不斷武裝自己，壯大自己，逼得我不敢翻臉，隻能不斷給錢給你。”
哎呦我的媽咪。
這斯隆真是一流的說客，萊卡真被說的心動了…
個屁嘞…
萊卡靜靜思索着。
怎麽演才像一個被金錢蒙蔽了雙眼決定铤而走險的貪婪白癡呢？
算了，還是用蕭何那招吧。
“七成。”
萊卡朝斯隆做個手勢，“以後你一切利益所得，不，包括你現在擁有的資産，我分七成。”
斯隆猛皺眉：“會不會太貪了一些？”
萊卡聳聳肩：“是你自己說的，不把我争取過去，互助會就要被滅門了。”
斯隆的臉陰晴不定。
這個臭小子，真該殺。
不過也好，這樣反而表示他是真心想合作。
“好吧！”
“這才對嘛。”
萊卡主動拿起酒杯跟斯隆碰了碰，兩人一飲而盡。
他媽的。
還是好難喝！
斯隆放下酒杯：“既然合作談妥了，接下來就要說細節了。”
“說呗。”
“我的互助會裏，有相當一部分人對理事會的兼并非常反感，甚至到了甯爲玉碎…”
“不用說了。”萊卡直接打斷斯隆，“我會想辦法安撫他們，讓他們心甘情願追随你加入理事會的。”
斯隆眯了眯眼，微笑道：“這麽有信心？”
“我是審判官嘛，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
萊卡将手裏的銀磚随手丢進磚堆裏。
“安排一下，我明天一早會去互助會…莅臨指導。”
“還有，把這些銀磚全部搬走。”
“再換成等量的美刀拿給我。”
亮瞎眼有什麽用。
本少爺又不是包龍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