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
空地上。
除了徐雲之外。
一旁的王老、孫俊人、劉有成幾位大佬。
以及徐雲身邊的鄭濤周紹平等人,此時也同樣将目光投向了錢五師和老郭出現的方向。
畢竟吉普車嗚哧嗚哧的動靜不小,本身的體型也很明顯。
理論上來說。
除了星際玩家,否則正常人基本上都會下意識朝那邊掃上幾眼。
見到錢五師出現後。
王老先是微微一怔,旋即便詫異的挑起了他那很有個性的眉毛,喊道:
“五老錢?你怎麽來這兒了?”
王老下意識便想喊出‘五師’這兩個字。
不過在想到身邊還有徐雲以及其他一些人後,他還是換成了老錢這種更加模糊的稱呼。
說罷。
他便快步朝錢五師走去。
此時的王老剛過40,精力上或許稱不上巅峰時期,但說句正值壯年還是沒什麽毛病的。
所以他絲毫不用像徐雲現實裏見到的那般隻能坐在輪椅上被人推着前進,走起路來可謂是虎虎生風。
反倒是現實裏活蹦亂跳的徐雲,在副本裏隻能坐在輪椅上被人推着走.
十多步踏出。
王老便已然走到了錢五師面前,隻見他的雙手用力搭在錢五師的雙肩,用力晃動了幾下:
“老錢,你什麽時候到的基地?”
“剛來不久,喏,行李還在車上呢。”
錢五師笑着指了指後頭的吉普車,接着上下打量了王老兩眼,慢慢點了點頭:
“嗯,精神似乎還不錯,耀平,看來你最近還沒到餓死的地步嘛。”
王老則嘿嘿的給了他一拳。
雖然王老和錢五師一個是21年生人,另一個出生在11年,歲數上相差了接近一輪。
但平時他們的關系卻相當要好,完全不存在年齡的代溝。
一來是因爲他們歸國後的宿舍就在隔壁間,當時王老的愛人不在身邊,所以他經常去錢五師家蹭飯。
二是則與錢五師一樣,王老也是個爲了國家而改行的典型例子。
沒錯。
王老也是中途改行的情況。
王老原先的專業是熱電廠發電,但爲了華夏第一枚探空火箭“T-7M”項目,他被動的轉型到了探空火箭方向。
這一轉型,就是一輩子。
三來則是
如今他們分别是兩彈一星工程中導彈以及衛星的負責人,對‘重任在肩’這四個字有着超乎常人的共鳴。
因此如今剛一見面。
錢五師便開始調侃起了王老:
錢五師所謂的‘餓死’,指的不是生理狀況,而是王老目前負責的處境。
也就是國家因爲國際局勢而被迫将方向轉向了核武器研發,從而導緻王老他們項目組的業務有些少。
這種話如果換做關系普通的朋友來說,無疑可以當做譏諷甚至敵視的言論。
但對于王老以及錢五師而言,這卻是他們感情深厚的體現。
過了一會兒。
王老忽然想到了什麽。
隻見他輕輕一拍額頭,音調略長的哦了一聲,對錢五師說道:
“哦我明白了。”
“合着老錢,誅仙劍項目組的負責人原來是你啊?”
“難怪我說這都兩天過去了,咋沒見到誅仙劍小組的負責人呢,原來是從首都調來的援兵?”
錢五師聞言也跟着笑了笑,很是自信的拍了拍胸口:
“那可不,誅仙劍可是進行最後一擊的武器,必須得要我這種老師傅才能打磨的好嘛。”
“要不然誤了工期尚且好說,但要是一擊不中,那麽往後的事兒就會變得很麻煩了。”
這一次。
王老沒有再調侃錢五師,而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這倒是,有你這個五師寂滅出手,區區一架U2算的了啥?”
聽聞此言。
錢五師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後世許多人多半都聽過這樣一個故事:
錢五師在準備從海對面回國的時候,有一位海對面的高級将領堅決表示反對,還說了一句赫赫有名的話:
“絕對不能讓錢五師回國,他一個人的威力就抵得上五個師!”
不過在2023年。
網絡上對這個故事存在有兩種傳言。
一種傳言是說這話的人是霓虹太上皇或者艾森豪威爾,屬于信息傳播過程中比較常見的情況。
但另一種傳言就不一樣了。
它們表示是這個故事是虛構的,壓根沒有人說過這句話,這屬于自己給自己貼金。
噔噔蹬蹬!
久違的辟謠小課堂開課了。
首先。
這個故事并不是虛構的,而是确有其事。
其次。
說這句話的也确實不是傳言一中的兩人,而是海對面的海軍次長丹尼爾·金貝爾。
沒錯。
就是那個錢五師在海對面爲數不多的朋友,但最後卻‘不懈努力’強迫錢老在海對面滞留了五年的那個人。
金貝爾的這番話被記錄在了《The China Cloud》這本書中,作者是 William Ryan以及Sam Samsummerlin,亞馬遜的舊書上就有賣。
裏面的原話是這樣的:
“I'd rather see him shot than let him go,“ Kimball was known to have told friends.“He's worth three to five divisions anyplace。“
另外張純如所著的《Thread of the Silkworm》中,也截取了CBS的資料庫原圖。
然而很可惜的是。
如今已經有很多人在“辟謠”趙忠堯院士當初送鐳的故事爲假的同時,順帶輕飄飄的提上一句話——“另外錢五師的梗也是杜撰的,你仔細找找就會發現壓根找不到說這話的人“。
這其實是個非常可怕的現象。
靠着辟謠某件杜撰出來的虛假故事,然後再把另一件同樣有些誇張、但卻真實發生過的事順帶給‘打假’。
于是乎。
某些先輩的真實事迹或者貢獻就這樣被質疑甚至抹除了。
何其可歎
視線再回歸現實。
分開身子後。
錢五師又朝四下張望了一番,目光迅速在諸多副業隊的青年身上掃過。
最後停留在了.
坐着輪椅的徐雲身上。
沒辦法。
徐雲的情況實在是太好識别了:
全場唯一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身上大部分區域都還纏着繃帶,少部分不綁繃帶的地方都是燒傷的傷口。
看起來就像是從木乃伊狀态恢複到了吞噬一個牛仔的伊莫頓似的.
随後錢五師心中稍作思忖,便動身走到了徐雲身邊,對他問道:
“這位同志,想必你就是驢旅歐回國的韓立吧?”
“.”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錢五師。
徐雲強忍住内心的激動,輕輕與對方碰了碰手:
“沒錯,我就是韓立,請問您是”
錢五師笑了笑,指着自己說道: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錢五師,目前負責國内一些導彈項目的研發。”
“這次組織上派我來廠裏,就是爲了配合韓立同志你提出的誅仙方案,也對最終一擊的導彈進行實戰方面的優化。”
錢五師并沒有像自己的本家錢秉穹那樣,用類似錢一的化名掩蓋自己的身份。
畢竟一來錢五師在國際上的知名度要比錢秉穹高很多,說不定徐雲就在報紙上見過自己呢?
如果徐雲真的認得出自己。
那麽采用化名的做法,反倒會令徐雲有所反感。
二來則是徐雲作爲誅仙項目的提出者,自身也很清楚方案中導彈的能力要有多強。
這種導彈的研發顯然不是什麽普通武器專家能搞定的,負責誅仙劍項目的必然是個大佬——無外乎具體是誰罷了。
因此在出發前錢五師便和首長溝通過。
與其使用化名。
不如直接公開自己的真名,坦誠布公嘛。
當然了。
錢秉穹則依舊使用着錢一這個假名,因此今天他也沒有和錢五師一同出現在這裏。
而在錢五師對面。
聽到錢五師直接報出了真實名字,徐雲在微微錯愕之後也迅速反應了過來:
對哦。
以錢五師如今在國際上的名氣,自己認識他倒也完全正常吧?
畢竟錢五師可是曾經的古根海姆噴氣推進中心主任,德國V2導彈——也就是現代導彈的鼻祖,研發時用的就是錢五師的成果。
如果要在這年頭列出一個科研領域知名華夏科學家的排名,那麽錢五師必然坐二望一。
想到這裏。
徐雲便意識到了一件事
似乎
自己其實可以放心的追星來着?
于是片刻之後。
徐雲的聲音便驟然拔高了幾分,一臉“驚訝”的表情看着錢五師:
“錢五師?莫非.您就是那位JPL實驗室的創始人錢先生?”
眼見徐雲一口道出了自己的來頭。
錢五師先是在心中感歎了一聲首長的智慧,随後說道:
“沒錯,正是鄙人。”
“不過JPL創始人也好,海對面的上校也罷,這都已經是過去式了。”
“現在韓立同志你可以叫我錢主任,也可以叫我五師同志,或者老錢也行——怎麽習慣怎麽叫吧。”
錢五師的語氣如同他的外表一般和藹圓潤.咳咳,溫潤,令人感覺如沐春風。
徐雲思索片刻,說道:
“那我就喊您錢主任?”
“沒問題。”
錢五師爽利一笑,又四下張望了一番,指着涼棚内說道:
“韓立同志,要不咱們進涼棚.聊聊?”
徐雲擡眼看了看錢五師,心中閃過了不少猜測,嘴上欣然應允:
“沒問題。”
一旁的王老見狀,則立刻朝衆多青工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回位工作。
過了片刻。
連喬彩虹都從基因鎖的狀态裏回過了神,蹦蹦跳跳的跟着林钰她們塗氣球去了。
現場除了徐雲和錢五師之外。
隻剩下了老郭一人。
随後錢五師親自推着徐雲的輪椅,三人慢慢走進了涼棚内。
入座後。
老郭先是拿起衆人歇息時沒喝過的茶杯倒了三杯水,将其中一杯遞到了錢五師面前:
“師兄,坐了這麽久的車,來,先喝口水吧。”
“多謝了。”
錢五師朝老郭道了聲謝。
接過茶杯,昂起頭咕噜一聲,将大半茶水一飲而盡。
“爽!”
接着他用手掌抹了把嘴角,另一隻手撐在大腿上,對徐雲說道:
“韓立同志,咱們該寒暄的都已經寒暄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聊聊正事吧。”
“不瞞你說,這次我來221基地的目的,就是擔任誅仙項目中誅仙劍小組的組長,計算并且優化出合适的彈道。”
“這項任務比較嚴峻,所以我希望你能進入誅仙劍小組做我的助理。”
“啊?”
聽到錢五師的這番話,原本準備好了很多應答話術的徐雲頓時一怔:
“我進入誅仙劍小組?這.這合适嗎?”
徐雲這一次的驚訝還真不是裝出來的。
雖然作爲整個計劃的提出者。
徐雲早在拿出計劃之初,就猜到了自己多半會進入某個項目組做個類似顧問的角色。
但在徐雲想來。
他之前展現出的能力主要在于兩個方面:
流體力學和電子信息領域。
所以他大概率進入的不是王老負責的戮仙劍小組,就是孫俊人帶領的陷仙劍小組。
爲此徐雲還設計了一套說辭,想着能去戮仙劍小組那邊幫忙——畢竟戮仙劍小組裏有王老和葛同友這兩位熟人嘛。
結果沒想到。
錢五師居然提出了讓他去誅仙劍小組也就是設計彈道的小組做助手?
誠然。
此前曾經提及過。
徐雲的知識領域和導彈研發專業相差極遠,甚至可以算是兩個世界。
但他終究是一位後世來人。
在有人做主方向引導的前提下,在數據方面打打下手還是可以的。
可問題是徐雲此前從未表露出自己對導彈哪怕一丁點兒的了解,反倒是超寬帶近炸引信的理論說了一大截。
結果到頭來反倒是錢五師選上了自己,這就有些奇怪了
而在徐雲對面。
看着一臉詫異的徐雲,錢五師又說道:
“韓立同志,我大緻能猜到你在想什麽——無外乎擔心自己的專業不對口,是吧?”
“這點你完全可以放心,純彈道的理論設計呢,依舊會由我以及其他專業同志完成。”
“你的主要任務就是在計算方面幫我打打下手,另外看看有沒有機會産生一些其他靈感。”
“用歐洲那邊的術語來說就是.你做甲方,随便提要求,什麽五彩斑斓的黑都行。”
“我們做乙方,争取完成你的設計。”
聽到錢五師這番話,徐雲方才了然的點了點頭。
這倒是不難
不得不說。
錢五師的态度确實很坦誠。
加之徐雲對這些前輩有着先天性的敬仰式濾鏡,因此他最終還是決定同意錢五師的邀請:
“既然錢主任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厚顔去項目組裏混個活幹吧。”
“錢主任,接下來就請多多關照吧。”
錢五師原以爲還要花點時間說服徐雲呢,沒想到徐雲居然這麽快便被拿下了。
莫非他真和首長說的那樣,心甘情願做驢還會說謝謝?
随後他深吸一口氣,再次朝徐雲伸出了手:
“韓立同志,我代表‘誅仙劍’項目組的全體成員,熱烈歡迎你的加入!”
徐雲也同樣伸出被繃帶纏繞的指尖,與錢五師輕輕一觸。
與此同時。
不遠處的操作台上。
看着在空中炸裂下墜的最後一個信号标點。
負責囊體制造的劉有成不由遺憾的歎了口氣:
“哎,看來驢的丁漿分泌液還是不如頂漿分泌液效果好,真是可惜了”
在所有氣球都炸裂或者漏氣後。
衆人今天的任務也算是暫時性的告了一個段落。
于是衆人很快收拾好設備,先後各回各家。
次日上午一大早。
職工醫院。
“咕噜咕噜——”
看着徐雲‘自願’将一碗驢毛湯喝的幹幹淨淨。
一直在一旁做監軍的喬彩虹方才轉過頭,對剛趕到現場的錢五師說道:
“錢主任,那我可就把韓立同志交給你了,千萬要照顧好他呀。”
“.彩虹同志,你就放心吧。”
聽到喬彩虹第五次重複這句話,錢五師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絲苦笑:
“我就帶韓立同志離開醫院頂多大半天,項目組的工作地點也在總廠這兒,離醫院隻有五百米不到,這你有什麽好擔心的?”
“再說了,如果你真怕韓立同志出什麽事兒,也可以和他一起來我們項目組嘛。”
喬彩虹卻飛快的搖了搖腦袋,眼中帶着一種沒被知識污染的清澈:
“不去不去,去了會長腦子的。”
錢五師:
“.”
最後在喬彩虹的千叮咛萬囑咐下。
錢五師一邊擦着冷汗。
一邊推着徐雲的輪椅離開了職工醫院。
可惜這年頭照相機不太好找,否則徐雲高低得在這時候拍張照片。
畢竟錢五師推輪椅這種待遇,共和國成立至今恐怕都沒誰享受過.
離開醫院後。
錢五師左拐右拐的走了一段路,最終來到了一處建築前。
這處建築是個隻有一層高的小屋,不過占地面積倒是挺大的。
内中還有一小片草地和幾棵樹木,周圍則插着一排籬笆。
如果把裏頭的小屋換做另一棟比較奢華的現代建築,這兒妥妥就是一間獨棟别墅類型的小莊園。
籬笆圍成的入口處此時正站着兩位相當幹練的執勤戰士,見到錢五師後立刻敬了個禮:
“首長好!”
“兩位同志好,你們辛苦了。”
錢五師親切的與執勤戰士打了聲招呼,随後又對他們介紹了徐雲:
“對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項目組的助理韓立同志,他今後無論出入都可以直接放行。”
“另外如果韓立同志有事找我,請立刻第一時間通報,我不在的話就去找羅時均同志。”
兩位執勤戰士聞言立刻轉過頭,上下将徐雲認真掃了一遍,
待清晰的記下了徐雲的身形和比較明顯的特征,他們方才再次一敬禮:
“報告首長,記住了!”
錢五師點了點頭,帶着徐雲走入了建築内。
這棟建築是個标準的辦公布局,也就是傳統的【甲】字型:
【甲】的四個口就是四間屋子,中間的橫豎都是過道,下方直通入口。
這也是這個時代單層辦公建築的常見設計方式。
此時此刻。
左邊的最往裏的一間屋子顯得比較熱鬧,依稀能聽到一些讨論聲。
其他的三間屋子則相當安靜,沒什麽響動傳來。
不知道是要求靜默還是沒有人待在裏邊。
随後錢五師帶着徐雲拐向了左邊,徑直走向了唯一熱鬧的房間。
随着距離的拉近。
一些讨論聲也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
“.不用那麽麻煩吧,直接聯立方程組不就行了?”
“怎麽聯立?空氣阻力不可能一直不變吧?”
“做個近似呗,要不然咋算?”
“明天有人看電影嗎?聽說基地的電影院要播放《昆侖鐵騎》了”
“數學好難啊發明數學的人真是太可惡了!”
“語涵姐,這個單詞要怎麽翻譯呀?”
“Oblique Shock wave應該是斜激波?”
這些交流聲此起彼伏,叽叽喳喳的顯得很熱鬧。
但在錢五師帶着徐雲出現在屋子入口的刹那。
所有人忽然齊齊一靜。
随後不管是趴在桌子上的、坐在椅子上的、亦或是半拉屁股坐在桌子上的人,都紛紛站起了身。
隻聽他們異口同聲道:
“錢主任好!”
錢五師朝衆人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推着徐雲的輪椅走進了屋内。
屋子裏的成員大概接近二十人,男女比例大概在五比一左右,乍一眼看去基本上都是年輕人。
此時此刻。
這些人的目光并沒多少投放在錢五師身上,絕大多人盯着的都是坐在輪椅上的.
徐雲。
徐雲:
“.”
不知爲何。
他忽然與霍金老爺子有了些許微妙的共鳴
這間屋子的布局和後世的教室準确說是大學教室有些類似:
最前頭擺着一處講台,台前是數排一字型的木頭長桌,桌後是一個個獨立可移動的木頭凳子。
過了片刻。
錢五師帶着徐雲走到了講台邊。
台下衆人則在期間紛紛坐回了位置上。
“.”
來到講台後。
錢五師先是環視了現場一圈,方才慢慢點了點頭:
“不錯,都很有精神,看來大家昨晚睡得還不錯。”
台下頓時響起了一陣友善的輕笑聲。
接着錢五師深吸一口氣,神色一正,說道:
“各位同志,你們中有相當部分是臨時從221基地各個部門抽調過來的精英。”
“雖然諸位的檔案我都看過幾次,最終的人選決定也是我親自所做,不過真人我還是第一次見。”
“而想必諸位也是如此——項目組的領導、同事來自首都或者其他部門,對于你們來說都是從未謀面的陌生人。”
“不過沒關系,我們今天聚集在這裏,本就不是爲了交朋友,更不是爲了談戀愛。”
“我們的目标隻有一個,就是磨出最尖銳的那把誅仙劍,狠狠斬下U2鬼子的腦袋!”
說到這裏。
錢五師還将右手攤平,在空中做了個切路易十六腦袋的手勢。
現場霎時鴉雀無聲。
随後錢五師頓了頓,繼續說道:
“當然了,也正因爲咱們急着斬U2的腦袋,時間相當寶貴,所以有些客套話我就不說了。”
“咱們現在直接進入正題,先介紹介紹咱們組内的部分配置,大家彼此熟悉一下各自的職能。”
“首先是導彈研究的理論組,理論組組長由羅時鈞同志擔任。”
“副組長是柴志同志,組員分别爲徐馨伯、陳懷瑾、沈忠芳、吳北生、劉旭輝,共計六人。”
“咳咳咳——”
聽到錢五師口中冒出的這些名字。
一旁的徐雲忽然一個沒忍住,重重的咳嗽了起來,咳嗽聲在安靜的室内顯得相當清晰。
見此情形。
錢五師不由停下話語,關切的對徐雲道:
“韓立同志,你沒事吧?”
“.”
徐雲強忍着内心的驚訝,輕輕搖了搖頭:
“沒事兒,沒事兒,一口氣沒喘勻,嗆住了而已。”
“錢主任,您繼續吧。”
說罷。
徐雲便在内心瘋狂的吐槽了起來:
“#####!”
這是什麽夢幻陣容啊?
錢五師這次從首都帶來的理論組,居然全TMD都是究極大佬
比如說擔任組長的羅時鈞。
這位是錢五師的親傳弟子,國内空氣動力學學科奠基人之一,航空航天和導彈研發的突出貢獻者。
後世赫赫有名的殲20戰鬥機的設計師叫做楊偉,他便是羅時鈞的學生。
還有那位副組長柴志。
他是巨浪一号、紅旗七号的原總指揮,上輩子是DF21的同學就是他接生的。
組員裏的徐馨伯則是紅旗一号總設計師。
陳懷瑾是紅旗二号總設計師。
沈忠芳是第三代中高空中遠程防空導彈型号總指揮,曆史上戳下U2的就是這位。
誠然。
如果你對這些大佬進行百度,會發現他們中沒有一位是後世的工程院或者科院院士。
但他們沒有評上院士的原因不是能力不夠,而是因爲他們在2022年才剛過脫密期.
例如沈忠芳老爺子。
他隐姓埋名了整整61年,直到88歲的時候名字才第一次被官方正式報道。
什麽叫隐秘而偉大?
答案不是某個PC演員演的電視劇,更不是棒子所謂的隐藏者。
而是這些真正立下過汗馬功勞的前輩!
過了片刻。
錢五師又将目光投向了屋子的右側,對衆人介紹道:
“除了理論組外,還有另一個非常關鍵的小組,也就是我們的計算組。”
“計算組的成員共計十人,由基地數算中心的戴秀奇同志擔任組長,1分廠的數算工程師姚語涵同志擔任副組長。”
提到計算組。
錢五師便沒有介紹組員的全名了。
畢竟數算組的人數比較多,錢五師之前也沒和他們接觸過。
這時候強行介紹反倒沒太大必要。
反正幾次交流磨合下來,大家差不多也就熟了。
接着錢五師又介紹了第三個特殊小組,也就是負責與首都計算機中心進行數據交流的聯絡組。
聯絡組的成員一共五人,他們精通基地定制的密文,也是一個難以被取代的特殊小組。
在将三個小組成員介紹完畢後。
錢五師又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
“至于統合三個小組的‘誅仙劍’項目總負責人便是我,錢五師。”
“大家可以叫我老錢、五師同志或者錢主任。”
“另外我還要重點介紹的則是我的助理、‘誅仙劍’小組的顧問,也就是我身邊的這位”
“韓立同志。”
唰——
話音剛落。
現場衆人的目光再次鎖定了徐雲。
其中來自基地的那部分成員還相對好說。
畢竟如今的徐雲已經算是證明過了自己的實力,在基地的理論人員中算是小有名氣。
不少諸如搞氣象、電子信息的研究人員,甚至還因爲徐雲的出現而改變了處境,甚至改變了命運。
因此基地這些“土著”看徐雲的心理,更多像是參觀熊貓寶寶,态度好奇而又友善。
但幾位跟着錢五師從首都來的大佬,目光就下意識帶着一些審視了。
幸好徐雲在當初興趣小組成立的時候,便經曆過一次類似的目光洗禮。
俗話說得好。
一回生,二回熟。
所以此時此刻,徐雲整個人倒顯得比較淡定。
他甚至還有心情與台下衆人揮了揮手,用嘶啞的聲音開口道:
“各位好,我是韓立,接下來請各位多多關照。”
啪啪啪——
回答徐雲的是一片勉勉強強還算熱情的掌聲。
“.”
作爲一名長期帶領研究項目的專家,錢五師對于節奏的把控可謂是頗有心得。
在掌聲落下後幾秒鍾。
錢五師便再次開口了:
“好了,各位同志,我們的介紹就先到此爲止。”
“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便是正式啓動‘誅仙劍’的理論研究。”
說罷。
錢五師将雙手撐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傾。
隻見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精光:
“其中第一個要解決的問題就是.”
“導彈.或者說炮彈的具體尺寸是多少。”
“是一寸長一寸強,還是一寸短一寸險?”
注:
感覺現在物價越來越貴了,家樓下十年沒漲價的茶葉蛋漲了五毛,油條也從一塊五漲到了兩塊,煎蛋餅更是漲了一大截,月初我五塊錢能買到的早餐,今天直接漲到了八塊。
(本章完)